当了北曲市政法的头头,不断有人与石云涛联系,要约石云涛吃饭。
此时,虽然不允许进行迎来送往了,但是好多人还是不当回事,觉得石云涛过来上任,就要给石云涛接风洗尘。
这种官场陋习已经存在那么多年了,突然之间想改掉,确实是不太好改。
史树民此时很想约石云涛吃饭,之前他就是老想请石云涛吃饭,石云涛没去,石云涛已经拒绝他好多次了。
如今又要约他,石云涛感觉有些人真是不要脸皮,明明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但就是不死心,这就跟男人追女人一样。
说白了,都是有目的,只要能达到目的,要脸皮干什么?
这是之前多年的社会文化所造就的,脸厚心黑被称为官场之道,其实所谓道不过是术,捣鬼有术,但难持久。
石云涛此时对史树民的情况早就有所了解了,有人说他是靠拆迁起家,底层出身,早期通过与政府合作搞拆迁,完成了原始积累。
完成后,史树民便进入了房地产领域,成立了云树集团,又进入酒店、饭店等行业。
听说史树民还在南方投资了铜矿什么矿山产业,反正云树集团现在实力挺强,是北曲市的明星企业。
史树民的一大特点是好交际,长袖善舞,什么人他都能认识,他的交际能力让他在他的事业发展史上如鱼得水。
不过有人却这样说史树民的交际能力,史树民的交际能力无非就是出手大方,一路送送送,自然朋友多。
史树民结交朋友,那都是对他有用的朋友,如果没用,就做不得了朋友了。
史树民喜欢与有权力的人交朋友,只要谁手中有权力,他都会约出来一起吃饭,顺便再送上一点小礼物。
所以史树民在省城很是吃的开,没有史树民摆不平的事,史树民很享受这一点,史树民此时已经办理了香江居民户籍,确切地说不属于内地人了。
但是史树民的产业在内地,所以他主要还是待在内地,偶尔会去香江度度假,而去香江度假,那也会带着对他有用的朋友前往。
胡中来不是与史树民成了亲家了吗?
在胡中来要出事的时候,史树民的确帮他做了不少事,然而最终没起作用,如今胡中来进去了,史树民便让女儿和胡中来的儿子离了婚。
胡中来完蛋了,如果让女儿与胡中来的儿子继续待在一起,就永远出不了头了。
史树民就是这么现实,他可不想与一个出了事的官员作什么亲家。
胡中来在监狱里头知道这事后,大骂史树民,可是也没什么卵用了。
胡中来最后被判了死缓,因为他有重大立功嘛,如不然,他指定是死定了。
此时,史树民又约石云涛吃饭,石云涛再次推脱,说有事情,去不了。
石云涛之前推脱,史树民想想就算了,毕竟石云涛是在省里工作,但如今石云涛来到了市里任职,如果史树民与石云涛说不上话,会很不好。
时间长了,别人会说石云涛对史树民有意见,这会对史树民不利。
史树民想了想,就去找金道安,和金道安说起石云涛的事,他对金道安说,石云涛不太给他面子。
金道安看了看史树民,想了一会儿说:“我来约他一下吧。”
市长大人亲自相约,石云涛不好拒绝了,毕竟政法工作还是需要市长支持的,市长不支持,财政经费不充足,工作怎么开展?
在金道安的邀请下,石云涛到了晚上便出来吃饭,你猜金道安约石云涛到哪里吃饭?
竟然是云树大酒店!
云树大酒店是史树民的产业,石云涛得知后,心里头难免要嘀咕,可是已经答应金道安了,总不能不去吧。
石云涛只得硬着头皮而去,到了之后,一进去,就见史树民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史树民的脸皮真厚啊,石云涛几次不给他脸,史树民都不当回事,而且还笑脸相迎。
史树民真会舔当官人的屁股,如果不是当官的,史树民恐怕就是另一种嘴脸了。
石云涛只得与史树民握了握手,然后一起向楼上走去。
到了楼上后,只见里面的人正在打扑克,金道安坐在首位,其他人一见石云涛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只有金道安坐在那里没起来,一边看牌一边道:“云涛书记,你怎么才来啊?”
似乎有责备石云涛之意,但是不太明显,石云涛也不能斤斤计较,便说有点事耽误了。
这时候,就有别人把扑克要交到石云涛手中,让石云涛打一会扑克,石云涛便说他不会打。
这时,石云涛丢了其他人几眼,就发现市公安局局长曹金荣也过来了。
曹金荣是政法干部,石云涛是他的直属上司,却是出现在这里,这让石云涛感到比较奇怪。
想来曹金荣与金道安的关系应当很好吧,然而金道安在把石云涛约出来的同时,专门把曹金荣叫过来,也有点意思。
石云涛想了想,金道安有一点想向他展示实力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作为政法委书记,虽然是政法的头头,但是刚刚过来,这北曲市的公检法头头未必会听他的,如果他融入,一切好说,如果不融入,那就不一定了。
曹金荣见到石云涛的时候,面上让人觉得他有些尴尬,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和石云涛打了招呼,一副不太敢与石云涛亲近的意思。
石云涛之前与曹金荣接触过了,老曹当时态度很好,结果没想到他与金道安的关系这么密切。
看来北曲市的政情比较复杂,如果不深入了解,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除了曹金荣外,省煤钢集团老总赵家乐也来了,石云涛与他也熟悉,省检察院在省煤钢集团设有检察室嘛。
其他还有财政局长、发改委主任等几个人,见到石云涛时也很客气。
大家都上酒桌时,总共有七八个人,金道安坐在主位,石云涛自然就坐到了次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