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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渐入佳境
    司马攸和秦书映一起去看望秦老夫人,老夫人精神甚是不好,但看到他二人到来,反而挣扎着要起身,司马攸连忙走上前去,跪在床边的脚踏上。

    秦老夫人已是说不出话来,一边拉着司马攸的手,一边定定的看着秦书映,秦书映明了,赶紧也到脚踏上跪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老夫人慢慢地就把两人的手叠放在一起。司马攸见此,凑近她耳边说道,“岳母大人,我和书映很好,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您且好好休养,等着见外孙。”

    秦书映闻言,煞是惊讶地看着他。

    秦老夫人听完,挣扎着的身子忽然就放松了下来,重新躺了回去,露出了一点微笑。

    当晚,司马攸住进了秦书映未出嫁前的闺房。他略好奇地四处观望,发现秦书映的闺房干净素雅,既不奢华,也没有浓艳的脂粉气,忽然生出几分赞赏之意。

    不多时,秦书映也洗漱完毕,入了房,小桃把房门关上就离开了。

    秦书映见了他,略微有些拘束尴尬,不知该如果相处。毕竟两人自洞房花烛不得不待在一起过了一晚后,就从未再在一起住过。

    司马攸忽然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就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呃……我睡外间,不打扰你,放心。”

    秦书映点了点头,就走进去睡觉了。

    两人半宿无话。

    夜里秦书映似是睡不安稳,频繁的翻身。司马攸认床,在秦府这个陌生的地方本就睡不着,所以秦书映的反应,他一直都有感觉到,只是现在觉得她似乎越来越不安,就想着要不要到里间安抚一下……

    不料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司马攸警觉地马上坐了起来。

    不多时,小桃就来敲门了,带着哭腔说道,“大人、夫人……老夫人驾鹤瑶池了……”

    司马攸吃了一惊,连忙抓起衣服要穿之时,秦书映就已从离间跑了出来,打开房门和小桃赶了过去。司马攸胡乱套了外衫,腰带随手一系,就跟着跑了过去。

    秦府治丧。

    司马攸告了假,一直呆在秦府陪秦书映,直到老夫人入土为安。回到司马攸府上时,秦书映已经瘦了一圈,而且茶饭不思,经常暗自垂泪。

    经过这几天的日夜相伴,司马攸对秦书映的印象逐渐改了观。以前她对司马煦年的逾矩行为,司马攸是知道的,这让他觉得她是既高傲又轻浮的大小姐,但现在他却发现她其实甚是平易近人、善解人意,而且,还有点胆小。在秦府的这段日子,司马攸也领教了秦书昀的盛气凌人,秦书映在他兄长的威权之下,受了不少委屈,现在尚是如此,小时就不必说了,看来秦书映也是少年早慧之人……

    他对她,忽然产生了很异样的情愫。这些情愫,驱使他不想再去哪个姬妾房里,而是想留在主卧,这个本来就属于他的地方。

    秦书映还沉浸在丧母的哀伤中,茶饭不思,晚膳也不怎么吃,洗漱完就想睡觉,小桃伺候她宽衣躺下,问要不要陪陪她,秦书映摇摇头,就打发她出去了。小桃叹了口气,走到门口时还担忧地看了一眼离间,慢慢的关上房门。

    正要关上时,忽然一只手抵住了一扇门,小桃吓了一跳,扭头看时,发现是司马攸,正想叫他,司马攸却做了噤声的手势,小桃忙住了嘴,指指房里意指问他是否要进去。司马攸点点头,跨了进去,转身关好了门。小桃愣了一会,半晌方惊喜起来,连忙走开。

    司马攸怕吓到秦书映,进房之后轻咳了一声。

    秦书映闻声就坐了起来,问道,“是大人吗?”

    司马攸点了烛台,走进离间,说道,“是我。”昏黄的烛火映衬得秦书映的脸色更惨白了……

    她不解,问道,“大人是要来拿什么东西么?”可是他已经月余不曾踏进房门半步,也不见他缺了什么啊。

    司马攸把烛台放到床头的小机子上,在床沿上坐下,说道,“这也是我的房间,我回来睡,是天经地义吧。”

    秦书映睁眼看着他,一副疑惑地样子。

    司马攸也没管她,站起来宽衣。秦书映微微怔了会,自觉地往里让了让,给他腾个位子。

    在秦府的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同吃同住,现在,似乎有点习惯了……

    司马攸躺下,吹熄了烛台,不久,呼吸声越来越沉,像是睡着了。秦书映强装坚强,其实心里十分思念母亲,尤其是夜深人静,她甚至一度恍惚……现在司马攸在身边,忽然感觉心里踏实了……她不自觉的往司马攸身边靠了靠,司马攸微微扬起了嘴角,继续睡。

    中秋之前,皇帝终于定了扬州刺史的人选,是吏部根据吏治考核结果遴选的户部正四品度支司郎中唐叙。唐叙考课成绩突出,而且度支司掌管天下财赋的统计和支调,深谙税赋征收与管理,治理扬州一地,甚是妥当。此人由户部尚书许韧举荐给吏部,司马煦年对其考核后举荐给皇帝。司马韬其后还特意诏他进宫,听其讲述对扬州税赋管理的看法。唐叙对当前各通商口岸的市舶司管理弊端甚为熟悉,力主对市舶司管理进行革新,健全税制,并认为扬州会稽郡治理区域较大,不利于刺桐港发展,建议将会稽一分为二,再设建安郡,主要为刺桐港服务。

    司马韬对唐叙的论述十分赞赏,当即着翰林院拟旨将唐叙调任扬州刺史,同时对司马煦年和许韧的知人善用进行嘉奖。在经过多次补缺举荐后,司马韬渐渐发现司马煦年“善识人”,相比之下,司马仰举才一味投皇帝所好,秦天麟和司马休则用人唯亲,两者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想借此拓展势力,远不如司马煦年的客观公正。在唐叙一事后,司马韬有了调整朝中权臣职务的想法……

    中秋时节,司马韬在宫中设宴,皇亲国戚、朝廷百官,齐聚一堂赏月赏灯。

    皇帝本将司马煦年安排在自己右侧的一桌,让其以宗亲身份与诸位郡王同坐,但司马煦年推辞,一是自己年少位卑,不足以坐此尊座,二是他提起司马攸与秦书映新婚,自己也成婚不到一年,两家可能有不少家常事要聊聊,希望皇帝准其与司马攸等人坐在一起。司马韬听其所述也有道理,就不再勉强。

    才坐下没多久,沈霁月就发现司马攸与秦书映似乎默契多了,两人话虽不多,但也一直没断过,秦书映说话时,司马攸还不自觉地往秦书映身边凑,不时点头微笑,偶尔还给她斟酒布菜,嘘寒问暖。相比之下,司马煦年时不时就要应付前来祝酒的大小官员,反倒冷落了自己。沈霁月不知司马攸与秦书映何时开始郎情妾意,甚是好奇,见司马煦年也没空理自己,就起身走到秦书映身边,拍拍她示意一起离席走走。

    秦书映看了眼司马攸,司马攸也同意了,不过在她俩临走前,他向沈霁月笑说了句,“嫂夫人多多包涵,书映新婚不久,不懂礼仪,你可要多教教她。”沈霁月见他一副半笑不笑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最好不要提自己以前做过的某些事,便回道,“司马大人真是好礼貌,终于知道称呼嫂夫人了。”

    司马攸顿了顿,连忙说了句“嫂夫人请”,便坐下喝酒吃菜,不敢再看她俩。

    沈霁月笑了笑,就拉着秦书映走出了宴席。来到一僻静处,两人开始并肩而走。

    秦书映倒先开了口,“霁月姐姐,以前……是书映的不是,请你和司马大人都别放在心上……”经历过赐婚、亡母,以及与司马攸的互相谅解等种种人生大事后,如果秦书映还不能从司马煦年的迷梦中清醒过来,也太不正常了……

    沈霁月转身看了看她,见她双眸清明,与月色交相辉映,便知她说的是心里话,于是笑了笑,说道,“妹妹想明白了就好,我多担心妹妹心里会怨恨姐姐。”

    “之前……是书映不懂事……司马大人年少英朗,书映初出闺阁,涉世未深,一时昏了头也是有的,姐姐你不怪罪我就好……”

    “我不怪罪。如果没有我,你和煦年在一起恐怕也是众望所归呢。”

    “姐姐又来取笑我了。”

    “说的是事实啊,何来取笑。不过,与司马攸大人在一起,肯定会比和司马煦年大人在一起,更有意思。”

    秦书映听完,脸上微微一红。司马攸……好像确实很会哄人……

    沈霁月见她脸红,便知小两口小日子过得不错,便打趣道,“怕是不久就有小司马大人了吧?”

    秦书映的脸更红了,忙说道,“姐姐别乱说,八字没一撇的事。”

    沈霁月就有点错愕了,问道,“难道……你们还没……”

    秦书映低了头。

    沈霁月这就不解了,两人明明郎情妾意的……但转念一想,司马攸府上姬妾成群,莫不是他还流连脂粉,辜负佳人?遂问道,“难道,司马攸还在和他那些姬妾厮混?!”

    秦书映一听,连忙摇头,说道,“不是的,司马大人他……他虽然偶有去他们房中,但是已经很少了。”

    “那就是还有咯?”

    秦书映又低了头。

    沈霁月忽然觉得,有的事,可能还真需要外人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