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霍郡主,笑着问道:「不知道婶子可愿意站出来主持这个大局?荣国府的内宅已然是病入膏肓,非得要狠狠的整顿一番不可了。今日可偷了这通灵宝玉,来日她们就敢上房揭瓦,纵火烧宅子,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动静儿来呢。」
一时间,旁边的众人闻言皆是错愕和震惊不已,忙道:「这...」
贾芸想要管一管这荣国府内宅当中的一些事情。
但是,却很难有机会。
一来,师出无名,没有光明正大的名义,就想要插手荣国府内宅的事情,难免惹人嫌弃和厌恶,无人会打心底里面认可贾芸的贡献,配合贾芸的行动。
二来,内宅的事情,素来都是女子管家,何时需要让贾芸这般的男子来管理。
倘若是此事传出去,岂不是惹得整个天下人耻笑?
对于自身的名誉不利。
三来,这么一些糟心事儿,贾芸其实也不太愿意管理。
只是因着任由这荣国府这般闹腾下去,只怕迟早波及自身,隔岸观火,未免有引火烧身的可能性。
四来,以芸府和荣国府的关系来看,贾芸倘若是真的不闻不问,反倒是不合适的。.qgν.
众人听了贾芸的话语,皆是沉默和震惊,纷纷看向了坐着的霍郡主。
霍郡主心中亦是异动,她还的确有那站出来管家的心思。
只是她不是大房贾赦那边儿的人,也没有什么名义来管理整个荣国府。
王熙凤之所以有资格管理荣国府,是因为王熙凤之前是贾琏明媒正娶的大夫人,是大房一脉的人,是可以越俎代庖,跳过邢夫人,站出来管理荣国府的。
霍郡主沉思了片刻之后,才看向贾芸,道:「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王夫人却是在听了贾芸的建议之后,眼神里面浮现出一抹亮色来,心中觉着这件事情似乎是有道理的,也对自己有好处。
自从王熙凤和贾探春离去之后,王夫人在这家里面便是很难找到另外一个立足的支点。
之前贾探春能够站出来管家,为什么霍郡主就不能够站出来管家呢?
这个荣国府素来都是由贾母定夺,老太太说了算数。
只要贾母未死,那么这个家就还轮不到贾赦等人说三道四。
虽然此事说起来比较难听,但是,王夫人的儿女太争气了。
贾探春去远嫁和亲,名义上也是公主。
贾宝玉迎娶了南安太妃的女儿,也算是夫凭妻贵,吃了软饭。
贾元春自然是不必多说,宫中的贵妃娘娘。
而反观贾赦这边儿,虽有大房的名头,却并无什么功名成就可以拿出来说话,撑住自己的面子。
这也是贾赦等人比较没有存在感的根本原因所在。
王夫人看了一眼霍郡主,笑着说道:「此事我觉着可以,倘若是我们将这通灵宝玉给找了回来,就去老太太的跟前说说换管家的事情,想来她们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至于邢夫人的存在,王夫人从来都不在乎她。
王夫人是什么出身?
那可是王府的出身,而邢夫人是什么出身?
王夫人生来就是大家闺秀,权势家族出身的姑娘,先天上的优越感,足以让她从心眼儿里面就瞧不起邢夫人。
邢夫人也知道自己不受王夫人等人的待见,心中亦是受气的。
这也是为何邢夫人素来与王熙凤等人不对付的根源。
霍郡主听了王夫人的话语,忙笑了笑,说道:「全凭母亲做主便是。」
旋即,王夫人就点了点头,
拉着霍郡主的手笑了。
今日若非是贾芸提醒她,只怕王夫人都快要忘记了还可以这样去做了。
王夫人心中思忖;哼,这内宅大总管家的位置,迟早还是要落入我手的。
而就在众人闲话时,忽然外边儿走进来了一个丫鬟,道:「太太来了。」
众人闻言皆是错愕,显然这里的太太是邢夫人,而不是王夫人。
等到众人出去迎接时,邢夫人却是过来瞧热闹了。.
邢夫人盯着眼前的众人,道:「你们都在这里啊!听闻那通灵宝玉丢了,现在可找到了?」
这里李纨等人纷纷议论,被传唤过来的丫鬟们就过来了。
这些人都是贾芸喊过来的,说是要审查这些人。
那些人进来了里面的园子,众人就看见这园子里面站着一大堆的人。
贾芸纷纷道:「把园子的大门给锁上,谁也不准出去。」
那家奴闻言立刻跑过去,把园子的大门给锁上了。
又有人去喊来了林之孝和林之孝家的过来,悄悄儿的告诉了她们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道:「芸府的老爷今儿过来了,老爷吩咐,前后的门儿上锁住,三天之内,不论男女下人从里头可以走动,要出时一概不许放出,只说里头丢了东西,待这件东西有了着落,然后放人出来。」
林之孝家的得知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亦是忙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道:「我明白了,马上就去办。」
林之家的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因而说道:「前儿奴才家里也丢了一件不要紧的东西,林之孝必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物,一定要将此事给弄明白,遂就上街去找了一个江湖测字的,那人叫做什么刘铁嘴的,听闻身上的本事不小,测算很是灵验,因此有许多人去求他给自己测字,他索性就测了一个字,说的很明白,回来依旧一找便找着了。」.
众人听见这林之孝家的这般一说,便是央求着这林之孝家的,说道:「好林奶奶,出去快求林大爷也替我们问问去。」
那林之孝家的答应着出去了。
邢岫烟此刻却是多了一句嘴巴,说道:「若说那外头测字打卦的,是不中用的。我在南边闻妙玉能扶乩,何不咱们去劳烦她过来为咱们测一测、问一问呢?况且我听见说这块儿通灵宝玉原是有仙机,想来问得出来。」
众人听闻了邢岫烟的话语,顿时心中诧异不已,说道:「咱们常见的,怎么从没有听她说起过自己有这方面的本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