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窈也不想让季怀渊好过,她面带戏谑,修长白皙的手指附上了季怀渊的领带,指尖微微滑过男人的喉结。
季怀渊的神色骤然沉了下来,一双漆黑的眼晦暗不明地看着江窈。
此刻的江窈太像个妖精了,她像是找到了自己最擅长的事情,玩弄别人。
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勾人三分魂,摄人七分魄。
江窈发丝凌乱,口红也不小心被抹到了嘴角,一双眸子亮丽得惊人,嘴角的笑像苗疆的情蛊。
季怀渊低头,江窈却反应极快地往旁边躲了躲。
这个吻落在江窈耳畔,密密麻麻的气息让她耳朵痒得不行,引起一阵战栗。
趁男人没反应过来,江窈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口处一推。
“你就那么喜欢偷情?”一模一样的话,江窈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季怀渊。
不去看季怀渊的脸色,江窈迈着步子往外走,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没走两步却遇上了刚从洗手间那边回来的聂星,看到对方的时候两人明显都愣了一下。
一个面色酡红,口红花到了嘴边。
一个发丝凌乱,嘴唇肿胀,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聂星干咳了一声,抬手指了指江窈的嘴角。“你的口红……”
江窈拿起湿纸巾擦了两下。“你梳一下头发吧。”
整理好之后两人才回到包厢,一群人正起哄着玩真心话大冒险,看到两人来了招手道。
“两位大美女来了,快来坐下一起玩。”
经过刚才这番折腾,江窈也没有心思继续坐下去了。“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江窈前脚走的,后脚聂星也拿起手包和外套。“我太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大家都是比较好相处的人,调侃两句就继续玩了。
另一边……刚从餐厅出来的季怀渊显然心情不错,面上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
总助难得见晴天,想问却又想起昨天在酒店的事情。
他思索半晌,换了个话题。“总裁,程富开口了。”
巨大的夜幕笼罩下,宾利慕尚疾驰在公路上,直直的驶向郊外的别墅。
“我已经都说出来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我可以给你们双倍的钱。”
程富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这些人打他的时候都下死手,可是都训练有素地避开了要害。
身上多处伤口让他痛不欲生,偏偏连晕倒都没有机会。
暗无天日的别墅里,程富像一只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
大门突然被打开,强烈的光线照在他脸上,程富眯了眯眼睛,慢慢看清了那个走进来的身影。
季怀渊仿佛是地狱来的修罗,影子在地上被拉得老长
只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
“现在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了?”
总助冷眼站在一旁,当初那个七百万的漏洞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说季怀渊菩萨心肠,他竟只让那几个人滚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这事情就没这么简单。
季怀渊哪来的好心,他只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罢了。
程富早早地就去外地藏了起来,明显是早有准备的。
他们这边的人不好查,银行里有部分钱,可已经有部分被换成现金了,那么多钱如果带到外地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
季怀渊就猜程富肯定会回来,所以一年多以来一直让人盯着。
前段时间才把人给抓回来,斩草必须除根,抓几个替罪羊没什么意思。
不过说实话程富这个人也确实挺谨慎的,把那几个人放走的消息季怀渊是特意传出去的,没想到他还是磨了一年多才回来。
“那几个替死鬼给了我有用的信息,所以能安然无恙地离开,怎么选择完全在你。”
程富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仿佛是在思考这句话的可行性。
“那七百万也不是在我一个人手上,季爷不如再把那三个人抓回来,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怀渊眼里都是阴翳,到现在了还想着打哈哈,也不知道后面的人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
但季怀渊这个人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只是全凭他心情而已。
“不想说也可以,你还有个五岁的儿子在安城本地上幼儿园吧。”
这句话的语气是陈述,季怀渊早就调查过了,当初程富离开安城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
如果拖家带口地逃跑更可疑,也更容易被查到。
所以他给妻儿留下了大量的钱,只说要出去创业,等成功了就回来。
程富肥大的身躯在地上不断地扭动着,像是年前濒死挣扎的猪。
“我警告你,你不能动我儿子一根头发,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
他沙哑的声音嘶吼出这番话,却丝毫威胁的作用都起不到,上一个敢这么对季怀渊说话的人早就已经残了。
“谁说我要动你儿子?”季怀渊勾了勾嘴角,可在这一刻透露出来的只有瘆人。
他一字一句仿佛地狱间跳动的音符,张嘴一说便在生死簿上划了别人的名字。
“你儿子从小很崇拜你,他现在还以为你在外地创业,可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情。”
茶几上的一个杯子被季怀渊抬手挥在地上,清脆的碰撞声响起。
杯子顿时四分五裂,碎片溅起,划伤了程富的脸。
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可他根本就感受不到。
因为季怀渊接下来说的话,才像是有人不断碾过他的心脏。
“不知道他的海市蜃楼会不会就此崩塌,同学们会怎么看他。”
程富哆嗦着向后缩去,随后大叫一声指着季怀渊。
身体不断颤抖着,嘴唇毫无血色。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在我家人身上动手脚。”
季怀渊耐心告罄,似乎已经不想陪他玩这场游戏了。
“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父债子偿。只用跟你儿子说几句话这七百万就可以抵消,我还不够仁慈?”
刘总助在旁边听地抽搐了下嘴角,总裁浑身上下怎么看也不像是跟“仁慈”这个词沾边的。
几秒钟的考虑时间,程富最终还是痛哭着妥协了。“都是季明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