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砚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什么忙？”
江笛这才把房门打开，放纪砚进去。
“衣服的后背拉链突然卡住了，既穿不上，也脱不下，你帮我弄一下。”
江笛脸颊绯红，小声地对纪砚说道。
纪砚朝她后背看去，雪白的肩胛骨暴露在眼前，还有一道横在后背的内衣扣子。
纪砚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随即抬手帮江笛调整拉链。
“是要拉上去吗？”
“对。”江笛微微点头。
“好。”
纪砚低头看向江笛雪白细腻的脖颈和后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的手指从拉链的缝隙间穿过，触碰到嫩滑的肌肤时，不由得心跳猛烈加速。
指尖和拉链经过几番拉锯战之后，纪砚终于帮江笛把衣服整齐穿戴好。
“谢了。”江笛把头发拨到肩后，遮住了白皙的后背。
她转过身子，对上纪砚灼热的视线。
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江笛察觉到纪砚正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自己的时候，身体不由得紧绷了一下。
“你看着我做什么？”
“嗯？”纪砚缓过神来，解释道：“我看衣服有没有穿好。”
江笛脸上还在发烫，小声说道：“给奶奶打电话了吗？”
“打了，没接。”纪砚揽起江笛的头发，“所以动作得稍微快一点，我帮你吧。”
“你能帮我做什么？”
“你洗漱完毕，衣服也换好了，接下来就只剩下梳头发化妆了吧？”
“嗯。”江笛一边点头，一边将护肤品倒在手心揉搓。
“那你化妆，我帮你梳头发，分工进行。”纪砚提议道。
江笛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好吧，你就随便帮我捋顺就行了。”
“嗯，我知道。”
江笛的视线重回镜子里，在原本就清丽脱俗的脸庞上略施粉黛，不一会儿便化出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而纪砚则站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用梳子轻轻搭理，帮江笛整理着长发。
他抬起眸子，看见镜子中貌美的容颜，不由得出了神。
手上的力气无意识加大，不经意间从江笛的耳垂边划过。
“嘶。”江笛应激般地缩了缩脖子，转过头说道：“纪砚，你弄疼我了。”
“抱歉。”
纪砚的嗓音沙哑而又性感，带着几分低沉，让人听了有种莫名的酥麻感。
江笛腾地站起身来，而纪砚的指间还在她的发丝中游移。
“好了，不用梳了。”
江笛刻意和纪砚拉开几步距离，说道：“我收拾好了，走吧。”
“嗯。”纪砚将梳子放在桌子上，抬脚跟上了江笛的脚步。
出门之前，纪砚留心问了一句：“东西都带齐了吗？”
江笛低头翻看了一下包，答道：“带齐了。”
过了几秒，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笛嫌弃地看了一眼纪砚，说道：“我怎么觉得刚才的对话像是老夫老妻一样。”
纪砚勾唇轻笑：“离了婚就不算是老夫老妻了吗？”
江笛递给他一个白眼：“懒得跟你多费口舌，赶紧去按电梯。”
“遵命。”
……
江笛坐着纪砚新买的跑车，来到了纪家老宅。
刚走到老宅门口，就看见外围墙上贴着一排奇形怪状的符纸。
“这些都是什么？辟邪的？”江笛凑近一瞧，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难以辨认
“大概吧。”纪砚看上去十分沉着，仿佛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运筹帷幄。
“我好像踩到什么了。”
江笛抬起脚朝地上看了一眼，发现整个老宅的墙根都被人撒米围了一圈。
“谁干的啊，也太浪费粮食了。”江笛不由得皱起了眉心。
“快进去吧。”纪砚催促着她，“奶奶肯定等很久了。”
“嗯，好。”
江笛跟上纪砚走进老宅，刚一进屋子里，便看到一番诡异的场景。
以往守在入门玄关处的仆人，今天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被挂在天花板上的符纸。
阵阵檀香涌入鼻腔，带着某种诡异的香味。
江笛抬手挡住鼻子，小声对纪砚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檀香的味道很怪？”
“怎么？”
“并不像是寺庙里那种闻了会让人安心的味道，反倒令人躁郁不安。”
纪砚微微蹙眉，也感受到了香味里的不寻常。
“我叫人把檀香灭掉。”
“哎，算了。”江笛拽住了纪砚，“既然是奶奶安排的，就随她去吧。”
纪砚紧抿着薄唇，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那我们先进去。”
“嗯。”
江笛和纪砚走到客厅位置，看见纪老夫人、蓝楹，还有纪琴琴，齐刷刷地站在沙发边上，目光都汇聚看向同一个地方——
一个身穿传统萨满服装，腰间系着铜铃，头戴青色面具的女人，正站在客厅正中央，一手持鼓，一手执着长长的鼓鞭，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邪祟散去，真神显灵！”
江笛小心翼翼地走到纪老夫人身边，小声问道：“奶奶，这是在做什么？”
不等纪老夫人回答，客厅正中央的萨满法师就猛地睁开了双眼，径直朝江笛走来。
“你！是你！神的指引，不会有错！”
江笛站在原地，被吓了一激灵。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疑惑问道：“我？”
“没错！就是你！”萨满法师翻着白眼，在江笛身上嗅来嗅去。
江笛下意识退后了两步，用手抓着纪砚的胳膊，向他发去求救的目光。
突然，萨满法师猛地抓住江笛的肩膀，大喊道：“大胆妖灵，你为什么要附在她的身上？快把身体还给她！”
面对萨满法师对自己的质问，江笛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的视线朝纪老夫人的方向扫去，却无意之间瞥到了正在偷笑的蓝楹。
江笛心下一沉，某种直觉告诉她，这个萨满法师极有可能是蓝楹找来的。
甚至今天这场法事，很可能还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江笛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假装没有发现蓝楹的不寻常。
她抬起眸子，对上了萨满法师污浊的眼白，准备看看今天到底是一场怎样的好戏。
只见那位并不专业的萨满法师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米和一把盐，二话不说就朝江笛头顶撒去。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听这个冒牌法师念完几句咒语之后，江笛便被她拽过手掌，中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再抽回手时，发现指尖已经破口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