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海月的质问,孟璃笑了:“请问是什么弥天大祸呢,我怎么不知道。”
王海月见她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只觉得刺眼。
哼了一声:“本官接到消息,说是郡主这里搜查出了一封谋逆书信,是由郡主亲笔书写,郡主难道想不认?”
孟璃一副恍然的态度。
“正好,这里有人污蔑我,仿了我的笔迹,伪造了大逆不道的信件,说要报给朝廷,营地及时把他们控制起来,正在严刑拷打,要问出他们受了何人指示,难道大人指的是同一件事?”
“正是此事。”王海月颔首:“郡主口口声声伪造,仿了你的笔迹,可真会先发制人,那封信件是不是真是你写的,你作为一个嫌疑人,不能私下定论,还得拿到大理寺和刑部去,再由皇上定夺。”
“王大人,我觉得奇怪。”孟璃脸上的笑意,带上了一抹咄咄逼人的冷意。
“郡主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王海月依旧是很傲慢的姿态。
“就是被绑着的这些人,从其他士兵的军营里搜出了信件之后,他们立刻被扣押了下来,这里也被封锁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都没有离开过。”
“我就想问大人,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王海月被问得噎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郡主怀疑我在乱说,这么大的事情,总会有消息泄露出去。”
“泄露出去也要有口耳相传,我们的人已经查出来,当时事发的时候,王大人在三百里开外,这里又进行了封锁,方圆三十里之内没有民居,没有别人,就算有私底下的议论,又怎么会传到三百里之外去呢。”
“难道消息自己长了腿长了脚,飞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王海月被问住了,脸上带上了不妙的神色。
他嘴硬说道:“就是有人将消息传到本官的耳朵里,你们这么大一个营地弄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还想瞒得死死的,这可能吗?”
“那么,那个人是谁?大人应该留着做人证吧,请他出来对质。”
孟璃一句话,又让王海月脸色一变。
这就是安排好的流程,哪里有什么人证。
说话都有点结巴。
“本官,本官知道消息就来了,想要将嫌疑人捉拿归案,毕竟这里发生了谋逆犯上的事情,是大事,耽误不得。”
“那大人知道消息就来,和留下一个人证,不算什么冲突的事情吧,怎么偏偏就没有人证,难道是耳边飘来一些没有考证的风言风语,大人就来过问,那未免让人觉得,大人做事糊涂,没有头脑,枉为御史中丞。”
“你!”王海月的脸都白了。
“又或者说——”孟璃仍然是气定神闲的口吻,可是眼里却是冰冷锋藏。
语气陡然一厉。
“大人的耳朵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消息,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人证,是大人觉得时候到了,马上带着人赶来。”
“大人,真的会安排呢。”
王海月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慕手一挥。
立刻有一队人马过来,加上孟璃留在这里的一百人护卫团,差不多两百号人,把这些人团团围住。
对方的人都变了脸,拔出剑来做防御姿态。
“世子,郡主,本官来查案子,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待本官。”王海月怒道:“还不快让这些人退下,要不然,本官在皇上的面前可不会留情面。”
“王海月,你安排了人进来,里通外合,伪造谋逆的信件,以下犯上污蔑本郡主,然后迫不及待带人赶来,就算没有收到消息,连个人证也没有,这也未免太明显了。”
“你太过心急,或者说,太过于小瞧我,甚至都不愿意把戏演得全面,以为这点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就可以置本郡主于死地。”
青松上前一步,冷冷说道。
“皇上派你到南国巡游,对你委以重任,这是信赖你,可你却这般卑鄙无耻,明目张胆诬陷郡主,看来这需要到大理寺和刑部的跟前好好查一查,看一看王大人是受了谁的指示,好还郡主一个公道。”
青松说完,王海月和他后面两个属官已经被拽下马背,扣了起来。
而他们的随从想要有动作,也很快被扣住。
“大胆,实在是大胆。”王海月气得满脸胀红,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本官奉旨代皇上巡游南国,居然被你们扣留,你们的真是逆了天了,你们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把你们全都杀头。”
“原来王大人也知道,你是领了皇上的命来巡游啊。”
“既然如此,你却不好好履行职责,而是来污蔑本郡主,要是皇上知道了,只怕会龙颜大怒吧,到时候,杀头的是谁,可就不一定了。”孟璃勾起了嘴角。
王海月瞪着她,眼睛发红:“你敢说那封信不是你写的?你说字迹模仿了你的,其实就是你写的,只是事情败露了,你才要赖到别人的头上。”
“大人执着于这个问题,那我不妨让大人明白一点。”
孟璃说完,笔墨纸砚就摆了上来。
“反正到了刑部,大理寺和皇上的跟前,也要对照笔迹,我不妨一同写了。”
陆慕在一边给她磨好了墨。
然后,孟璃写了一封慰问天子安康的书信。
这上面有许多用词,和那一封搜出来的信上一样,方便对照。
然后她把那些相同的字,用红笔圈了起来。
展示给王海月看。
“听说王大人也是个书法家,能否看出这其中的区别?”
王海月就盯着那些字瞧,他就不相信,会模仿不到位。
孟璃道:“模仿一个人的笔迹,可以模仿得有九成九的像,也可以模仿其中的气韵,可是有一点你们忽略了。”
“哪一点?”
王海月直接就问了出来,甚至带着些急切。
他这一问,才发现很多人都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怪异,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王海月这才反应过来,这不等于变相承认了吗?
顿时气急败坏:“郡主这样说,我就这样问,不过是疑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