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来到了太医院里,发现所有的太医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有的在翻阅医书,有的在焦急踱步,有的趴在煎药的炉子前扇火,脸被熏黑了都不知道。
孟太医迎上来,说道:“江太医,你可算来了。”
“昨天有些事耽误了。”江岁欢看着四周问道,“你们可有进展?”
“唉。”孟太医摇着头,“毫无进展。”
“这医书都翻遍了,也找不到治病之策,难啊!”
这时,他看到了糕糕,皱眉道:“哎呀哎呀,怎么把这么小的孩子给带来了?”
茯苓抢着回答,“这是江太医从城外带来的孩子,染上了时疫的!”
孟太医下意识后退两步,想起自己喝了预防的药,又往前走了两步,叹道:“可怜的孩子啊。”
江岁欢把糕糕的病情跟他说了一遍,道:“我把糕糕带来,是因为她或许能帮到我们。”
“但是你们千万不能为了试药,给糕糕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材。”
孟太医道:“江太医,你就放心吧,老夫不是那种残忍之徒,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牺牲一人去拯救天下人的事情来。”
“再说了,要是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天下人,也应该是老夫牺牲才是。”
江岁欢笑了笑,“谁都不用牺牲,你且给我腾个位置,我要继续配制药方子了。”
“是是是,我早就准备好了,你跟我来吧。”孟太医带着江岁欢走到了一处宽敞的位置,道:“这里宽敞又安静,你就在这里坐着,有事喊我就行了。”
“是。”江岁欢带着糕糕一起坐了下来。
白梨等人在太医院的门口守着,茯苓和带着春桃去抓药。
江岁欢期待地搓了搓手,宫里的药材不仅比她实验室里的药材要齐全,品质还皆为上等。
她坚信,自己一定可以配出来治好时疫的药方子。
很快,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其他太医纷纷回去休息,江岁欢满脸沮丧地放下了手中药罐子,“不对,还是不对。”
孟太医走过来安慰道:“江太医,你不要灰心,一天的时间太短,配不出来是正常的。”
江岁欢摇头叹气,“可是爆发期就快要到了。”
“我今日早晨来时,听到街上有许多人都在咳嗽,要是想不出药方子,他们都会没命的。”
“唉,这可如何是好。”孟太医用左手的手背拍打着右手,“就算想出了药方子,京城有这么多人,这药材也不够喝啊!”
江岁欢捏了捏眉心,牵着糕糕的手往外走去,“我们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路过其中一个太医身边时,那太医刚好端着药罐子转身,二人一相撞,太医手中的药罐子掉下来摔成了碎片,药汤和药渣子撒了一地。
“哎呦!我好不容易煎好的药汤啊!”那太医懊恼地跺了跺脚,抬起头想算账,却发现眼前之人是江岁欢,立马熄了火,“江太医,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江岁欢看着地上的药渣子,说道:“这些都是安神补脑的药物,你是给谁熬的?”
那太医道:“不愧是江太医,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什么药了。”
“这药是我奉旨给南冥王煎的药,他近日的神智不太清楚……您懂的,皇上特地让我每次煎了这药给南冥王送去,还得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才行。”
江岁欢眼中微光一闪,道:“我不小心装翻了你的药,不如我再重新帮你再煎一锅吧。”
那太医连连摆手,“不用了。”
“那不行,犯了错误就得弥补。”江岁欢义正辞严地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
“等熬好了药,我会亲自给南冥王送去。”
那太医见江岁欢态度坚决,只好点头同意,“如此,便麻烦江太医了。”
“不麻烦。”江岁欢微微一笑,目送着他离开。
接下来,江岁欢又抓了一副药,放在炉子上开始煎药。
茯苓和春桃凑了过来,春桃说道:“师父,你辛苦一天了,这种小事就交给……”
“我来我来!”茯苓往前挤了挤,“交给我来!”
春桃红了脸,“瞧你殷勤的。”
“嘿嘿,你师父就是我师父,肯定要殷勤一些的。”茯苓咧嘴一笑。
江岁欢只好给他这个机会,走到一旁说道:“煎好了叫我,我要亲自送到南冥王手上。”
半个时辰后,茯苓喊道:“江太医,药煎好了!”
江岁欢抱着昏昏欲睡的糕糕走过来,把她放到春桃怀里,“你们先回府,把糕糕放在药房的床上休息,我很快就回去。”
春桃抱着糕糕走出去,跟白梨等人一起离开了。
江岁欢则端起药罐子,对茯苓说道:“你给我带路。”
茯苓颠颠儿地往前走,“跟我来吧。”
他带着江岁欢来到了太子殿,停下来说道:“就是这里了,上一个太子入狱后,南冥王就住了进来。”
江岁欢点了点头,“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送了药就出来。”
说完,她在太子殿外宫女的指引下,慢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