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厌辞直到回到梨山公馆都没醒。
叶梨兑了蜂蜜水过来,男人已经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就那么敞着衣领躺在沙发上,把那儿当成了床。
“傅厌辞……傅厌辞?”
似是听到了叶梨的唤声,傅厌辞睁了下眼。
长臂一揽,将叶梨拉到了怀里。
手里的杯子都来不及放,哐啷一声落在了地毯上。
看着蜂蜜水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水渍。
叶梨:……
“傅厌辞,我们回床上睡好不好?”
“好。”
傅厌辞点头,将叶梨搂的更紧。
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叶梨一挣扎,嘭的一声巨响,傅厌辞从沙发掉在了地毯上。
痛意袭来,男人清醒了一分。
傅厌辞怔怔的看着叶梨,“阿梨?”
“对不起对不起!傅厌辞我不是故意的!”
手脚并用的从沙发上起来,叶梨伸手去拽他,“傅厌辞,我扶你回房间睡,好不好?”
“不好。”
傅厌辞摇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沙发,“阿梨,我就在这里睡沙发吧,反正,我都已经习惯睡沙发了。”
???
苍天可鉴,我什么时候让你睡过沙发?
哪怕就是闹别扭,哪次不是我自觉跑去睡客卧?
怎么喝醉了还学会颠倒黑白了呢?
叶梨叹气,“那我要回房间了哦,你自己睡沙发吧。”
“哦。”
傅厌辞松开叶梨的手,坐在地毯上,神色落寞,“阿梨,你心里只有周赫臣,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
如果她错了,法律可以惩罚她?
为什么要安排这么抓马的事情撞击她的雷点?
不是说只有女孩子吵架才喜欢翻旧账的吗?
怎么连傅厌辞都会啊!!!
再说了,她和周赫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好吗?
她什么时候心里只有周赫臣了?
黑小梨笑的邪恶:啧啧啧,堂堂傅爷也有今天?这算不算是……酒后吐真言?
白小梨一脸震惊: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傅厌辞!高冷滤镜碎一地!
叶梨蹲下来,伸手探了探傅厌辞的额头,又戳了戳他的脸,“傅厌辞,我知道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等你睡醒了我再跟你理论!”
打定主意把他丢客厅睡沙发,叶梨起身要走。
手腕被捉,男人轻轻一拽。
叶梨倒在傅厌辞怀里,被他顺势堵在了他和沙发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阿梨,我就知道,你只看得见周赫臣!”
“我不是我没有,傅厌辞你别瞎说哦!”
“明明就有!”
许是头顶的水晶灯太亮。
又许是喝醉了。
傅厌辞的眸色比白日要深的多,一眼看去,像是看进了一片幽深的漩涡。
怔怔的看着,叶梨有种整个人都被罩在一片浓郁深情里的感觉。
而此刻,深情里还夹杂着些许委屈,“你只照顾他,不照顾我。阿梨,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吗?”
叶梨怔怔的。
她什么时候只照顾周赫臣,不照顾他了?
她从来都没照顾过周赫臣好吗?
女孩儿一脸茫然,仿若不记得了。
傅厌辞的神色更委屈了。
“我就知道!”
撑着地毯站起身,傅厌辞摇摇晃晃的朝二楼走去。
一脸的莫名其妙,叶梨起身跟了上去。
喝醉了酒的傅厌辞有点无理取闹。
可即便如此他也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
径自翻出浴巾,傅厌辞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随之响起。
几分钟后,傅厌辞推门而出,顶着擦得半干的头发,一头砸在了枕头上。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叶梨看的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喝醉酒的傅厌辞,还挺可爱的!
生怕他半夜口渴,叶梨在他床头柜上触手可碰的位置放了杯水。
这才转身进浴室。
再躺回床上,灯一关,男人长臂一揽,将她拢在了怀里。
炙热的吻落在她脖颈里。
男人炽热的掌心也轻车熟路的顺着她的睡裙探进去,覆在了绵软的浑圆上。
一只手还不忘按着她的腰紧贴在他怀里。
“傅厌辞,你是……”装醉的吧?
娇嗔的质问才刚开口。
耳边响起了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叶梨就那么半张着嘴愣住了。
过了许久。
久到叶梨以为傅厌辞装醉被她揭穿了的时候,男人蹭了蹭她的脖颈,虚虚的环着她的腰,就那么沉沉的睡着了。
涨红的脸颊上余温一点点褪去。
叶梨拉好被他扯乱的睡裙,低低的呼了口气。
清醒的傅厌辞,是深不可测的高冷傅爷。
可喝醉了的傅厌辞,莫名有种破碎的少年感。
反差好大啊!
黑暗中,叶梨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半夜的时候,叶梨被迷迷糊糊的亲醒了。
睁开眼,正对上傅厌辞深沉的眼眸。
眸光幽深,一眼看去,仿佛晚上到家后坐在地毯上耍赖的他。
可是男人的吻里带着淡淡的蜂蜜味。
吻得又急又凶。
终于知道他酒醒了,叶梨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傅厌辞你喝醉了,你这是酒后乱性,我才不要……”
“不要什么?阿梨,酒后乱性是不存在的!”
傅厌辞抓着叶梨的手往他怀里按,“真要醉了,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你已经验证过了,不是吗?”
???
她验证什么了?
她什么时候验证了?
瞌睡虫彻底四散,后知后觉傅厌辞已经忘了昨晚发生的事。
叶梨欲哭无泪,“不是我给你洗的澡,也不是我给你换的衣服,傅厌辞,不是我!”
傅厌辞动作一顿,吻的更凶了,“所以,你只准备了一杯蜂蜜水?……阿梨,你老公喝醉了,你不但不帮他洗澡换衣服,还不管他任由他自生自灭是吧?”
!!!
苍天啊大地啊!
不就是喝醉嘛,谁还没喝醉过啊。
好好让你睡觉,怎么就变成任由你自生自灭了?
“傅厌辞我讨厌你!”
“可是阿梨我爱你!”
“……傅厌辞,我……”
起先还有力气反抗。
可傅厌辞的吻仿若抚平一切毛躁的利器。
便连他轻轻扶着她腰的掌心,都像是握着珍宝一般温柔而炽热。
心底的那一弯泉水汩汩而下,叮咚作响,伴随着扑簌簌燃起的温柔火苗,仿若有篝火在心底燃起。
“阿梨,阿梨……”
磁性而深沉的唤声落在她耳朵里,激起一层细密的火花。
顺着耳膜一路蜿蜒,继而叮叮当当的落在了心湖,炸开了一朵朵雪白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