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早朝,誉王还是没来,皇上便派了人去找誉王,有些事他不打算纵容。
下朝之后,谢允霄和杜国公都去到文德殿。
杜国公先下跪认罪道:“皇上,臣已查明,那城门校尉一事,是由犬子安排,至于是否收受钱财,老臣不知啊!还有那买官鬻爵之事,老臣保证,犬子没有那个本事啊!”
皇上沉声,气道:“人呢,把他给朕叫来。”
杜国公也不知杜成茂在哪里,道:“回皇上,老臣昨日下朝便派人去寻那孽障,还未寻到人。”
很多事很明朗,查下去主谋就是誉王。
皇上不禁道:“朕的儿子倒是与你的儿子一样,一天一夜寻不到人。”
谢允霄拱手出声道:“禀皇上,臣知晓誉王和杜世子出了汴京城。”
“嗯?何时的事?”
“昨日,穆大雷看到一队人马出城,刚好看到誉王和杜世子,不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急事。臣进宫禀告,皇上正在休息。”
皇上眉心拧紧。问:“你来便是说这事?可还有别的事?”
谢允霄点头道:“臣想问杜国公,京畿外的兵营虎符可还在?”
皇上和杜国公皆是一惊,杜国公立即道:“自然是在,你想说什么!”
“若是在,自是最好,属下来京就听说一些誉王和徽王之事,如今立储之事就在眼前,属下是将军,一些防患于未然之事定然要考虑在前头,若是一切正常,今日之言,就当是臣危言耸听了。”
皇上和杜国公对视一眼,杜国公立即起身道:“皇上,容臣回府一趟。”
皇上对着于怀,道:“你去,陪着杜国公一起。”
于怀立即应声:“是。”
谁都没想到太平盛世,还有如此之事,皇上从来没有朝着那方面想过,今日乍一听这十有八九之事,不敢相信。
手捂住心口,俯向桌案。
谢允霄皱眉,对着外头道:“来人,找御医。”
太监进来一看,立即出去找太医。
皇上抬手,表示没事缓缓就成。看向谢允霄道:“你怎么打算?”
谢允霄道:“先等结果,之后再商议。”
皇上点头,伸手,叫谢允霄先坐。
没多久太医过来,替皇上把了脉,御医道:“皇上,劳则气耗,您现在的身体最好是静养。”
“朝事繁多,你叫朕如何静养。”
御医语塞,道:“老朽给皇上熬些调理的汤药来。”
皇上挥手。
御医背着药箱躬身告退。
皇上想一想,随后宣道:“来人,去把徽王叫来。”
太监应声立即去叫人。
那边于怀和杜公国急急回来,杜国公一把骨头,真真要被逆子气死了,进了文德殿便是一顿磕头,告罪道:“皇上,臣有罪,是臣没看好虎符啊。”
皇上起身,随后血气上涌,立即跌坐在椅子上。
于怀立即扶着道:“皇上,皇上,你要保重身子。”
徽王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即上前道:“父皇,你怎么了!”
“来人去找太医!”
这一次,便是皇后都惊动了,如此大事,杜国公难辞其咎。
皇上指着杜国公道:“你,辜负朕心!”
杜国公脑门都磕出了血,随后晕倒在地。
直至天黑,皇上才找谢允霄商议。
此时在皇上寝殿,皇上也缓过来,对着徽王和谢允霄道:“你二人怎么看?”
徽王道:“当务之急要赶紧布置,以免大哥酿成大错。”
谢允霄躬身道:“皇上,京畿防御不够,当务之急,要把兵力调进汴京,属下手中五千人刚好有点用处。”
徽王道:“杜国公有五万兵力,留在京郊的是两万,你那五千如何应对?”
谢允霄道:“把人引进宫门宣武门,分散之后逐一绞杀。”
绞杀二字何其残忍,皇上不禁眉心深皱,道:“不可,都是我朝的大好儿郎,由朕去说服誉王,咳,咳咳……”激动之处不禁咳嗽起来。
徽王拍了拍皇上的后背,道:“父皇,儿臣去,朝堂离不开父皇。儿臣什么都可以答应大哥。”
皇上摆手,道:“朝堂交给你,朕去。”
徽王跪下道:“父皇,大哥若不是下定决心,如何会有此一举,大哥若效仿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届时又该如何。”
谢允霄拱手道:“臣还有一计。”
徽王着急道:“你快说。”
谢允霄沉声道:“便是斩首行动。”
斩首?
何其残忍之事,皇上心痛,誉王是他的儿,是他的长子,血脉至亲啊!
徽王看了看父皇神色,见皇上黑沉着脸,道:“不可,他是我的大哥,朝堂的誉王,更是父皇的长子,斩首你如何说的出口!”
谢允霄沉声接话道:“那万千将士就该死吗?”
“这……?”
一唱一和,问题摆在了明面。
皇上捂着心口,看着谢允霄语气低落,道:“可有办法活捉?”
虎毒不食子,此刻高高在上皇上就是个普通父亲。
谢允霄拱手道:“如此便要牺牲一些将士,臣只能说尽力。”
皇上起身走到谢允霄面前,就是一个普通老父亲的口吻,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若是活捉誉王,朕予你厚赏。”
“负隅顽抗,属下该如何?”
皇上沉默半晌,不得不道:“若是不知悔改,生死…不论。”说到后面难免心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谢允霄不得不躬身道:“是,臣尽力完成任务,不过这京畿布防属下以为还得多加人手。”
皇上道:“好。”
“于怀,把宋威将军叫来。”
于怀应声,派人去传唤。
徽王上前扶着皇上。
他已猜到父皇心软,并不意外。宋威负责皇城司,此刻徽王已猜到父皇的安排。
权利都给到谢允霄也好,如此他也无后顾无忧了。誉王到了这个地步已然无足轻重,只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得防患于未然……
宋威负责宫门防务,很快到了皇上跟前,“末将参见皇上,徽王殿下。”
皇上开口道:“宋威,近日的皇城司由麒麟将军负责。”
宋威一愣,随后道:“近日是几时到几时。末将是卸职还是听凭麒麟将军。”
“朕知你耿直,也不是卸你职,你听凭麒麟将军便是。”
宋威拱手:“是。”
“至于几时开始,便就即日开始,何时结束,待定。”
“是。”
宋威再次拱手,问:“皇上,臣可否知晓缘由?”
徽王看了看宋威,难怪皇城司在他手上,父皇最喜欢耿直之人。
皇上也没瞒着,道:“杜国公府的虎符丢了。”
“什么!”宋威惊讶。
皇上道:“此事不可外传。”
“是。”
皇上转头对着徽王道:“你与麒麟将军一道,务必将你大哥带回,切勿叫他误入迷途,只要归来,朕可从轻发落。”
徽王躬身,很是诚恳道:“父皇放心,儿臣定然会想办法将大哥带回。”
皇上点头,道:“你办事,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