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刚走不多久,要出来迎人的谢辛慧迎了个空,守着门口的丫鬟不知要不要说,抿着唇。
谢辛慧疑惑:“家主人呢?”
丫鬟支支吾吾,谢辛慧眼眸一冷,这个模样跟洛明霜一模一样,只不过还嫩了些。丫鬟立即道:“家,家主抱着一个女子走了。”
抱着女子?谢辛慧不可置信,他给她的印象正派,不近女色,什么都以家族生意为主,怎会抱别的女子?脑子空白一瞬,冷声道:“什么女子,你再说一遍!”
“那女子跟着马车而来,叫家主主人,家主抱着那女子就上了马车。说是去医馆。阿翔说府里有府医,家主没应声,马车就这样走了。”
谢辛慧后退两步,符心扶着,道:“小姐,许是误会,等姑爷回来,你问清楚。”
谢辛慧红了眼,这几年他们夫妻聚少离多,她何时不让他带女人在身边了,何至于外头养一个,难怪回家从不积极,道:“符心,你说,我又不是不让他纳妾,当时说林夕给他,他自己不要,说有我一人足矣,如今又做出这个姿态作甚。难怪一年也不在家待多久,原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符心不禁道:“小姐,你是话本子看多了。等家主回来你问问,别冲动离了心。”
符心对着那丫鬟道:“你若有半句胡言,仔细你的皮。”
丫鬟立即跪下道:“奴婢不敢胡言。这些守门阿七也看到了。”
谢辛慧眼眸看向看门小小厮,那小厮也是战战兢兢点头。
谢辛慧脸白,难掩伤心之色,道:“符心,你去,派人去医馆,给我查清楚!”
符心应声:“是!”
谢辛慧转身,那头洛林希喘着粗气,看到谢辛慧大声喊:“慧表姐。”
谢辛慧又转身,看到洛林希急急跑来,她对林希有着歉意,这个歉意,只有她自己知晓,如今看到洛林希平复下心情,下了台阶等着人跑近前。温声道:“你急着跑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洛林希喘着粗气,道:“表姐,我看到表姐了。”
谢辛慧没明白:“什么表姐?”
“凤表姐,她来了,我不会看错,我想凤表姐会不会来了陈府。”
谢辛慧皱眉,道:“灼华?她在汴京,怎么会来这里,你定是弄错了。”
洛林希道:“不可能,我是真看到她,就是一溜烟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我看到她着急走路,定是有急事。”
谢辛慧看一眼符心,符心道:“表小姐定是弄错了,小姐年前还跟谢府通了信,老爷特意来信,说是一家人都在汴京过年,还说道三爷寻回了三奶奶,都在汴京呢。”
年前?
洛林希迷糊了,汴京到陇南真是天南地北的远,凤灼华在陇南便是看亲也只有谢辛慧和她了,没找上来,许真的不是,道:“难不成真是我看错了?”
谢辛慧道:“定是你看错了,许是相似罢了。”
“哦,若真看错,也就罢了,我便回了。”
谢辛慧拉着人道:“你难得来,陪我进去说说话。”
洛林希点头,道:“也好。”
两人一起进了陈府,谢辛慧对着符心道:“你去办事吧,不用在我身边。”
符心应声去办事。
马路上有一大帮人在走动,问话,问有没有看到两个女子,动静很大,陈浩楠撩开窗帘子,朝外看去,有军方的人,今日入城门的时候就察觉不对,不禁问:“阿翔,你可知外头发生了何事?”
护卫也是刚进城,还未了解情况道:“主子,我看到了阿路,一会儿就找他问问。”
陈浩楠又放下帘子,看向凤灼华,她的眼神呆滞,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腰间。问:“你可还记得我?”
凤灼华看着腰间不说话。
陈浩楠皱眉,拿起腰间风铃,晃出声音,凤灼华抬了眸子,他重新问:“你可还记得我?”
凤灼华看向陈浩南,懵懂的道:“主人。”
陈浩楠皱眉,苗疆秘术,他也是听闻过,一旦中了蛊虫,一切由那施蛊之人控制,如今看来,控制人的东西就类似铃音一般的东西。
马车停下,护卫阿翔道:“主子,到了。”
陈浩楠看了看凤灼华的双脚,给她披上外氅,抱起她,走出马车,抱进医馆。
凤灼华很轻,如今更是清瘦不少。
陈浩楠没想到,会有一日亲近她,会是这么个情况之下。
大夫看到陈浩楠亲自抱着女子来,赶紧道:“陈家主,来把人放这边。”
陈浩楠将人放下,对着人大夫道:“先帮她清理一下伤口,再看看她现在有何病症。”
大夫点头,叫人去打热水。
姑娘家的脚都冻红了还面无表情,眼神也不对,大夫看着就不对劲,趁这空档,道:“姑娘,伸出手来,老夫给你把个脉。”
凤灼华一动不动,陈浩楠拿起凤灼华的手放脉枕上。
大夫细看凤灼华神色,再给凤灼华把了脉。越把脉越皱眉。再问:“姑娘,你可有不舒服?”
凤灼华没说话,陈浩楠晃动风铃,凤灼华眼神看向风铃,陈浩楠开口问:“你可有不舒服?”
凤灼华道:“我饿。”
陈浩楠看向大夫,大夫也看向陈浩楠,这是个什么情况,陈家家主莫不是进山学了跳神之术。
见大夫那眼神奇怪,陈浩楠道:“你看看她现在什么情况,风铃有声会回话,没声她便是基本的冷暖都不知。”
大夫皱眉,松了手,问:“这个情况多久了?”
陈浩楠道:“我也不知,今日见到她便是如此。且是跟着手中的风铃而来。”
这是何故?
大夫都糊涂了,道:“怎会有这等事?这姑娘有孕,看着有滑胎之相,切不可再如此下去。”
“有孕?”
陈浩楠对凤灼华的消息还停留在谢家找她之事上,还不知晓汴京之事,不禁皱眉,以为凤灼华另嫁了。不过见凤灼华如此,又猜想她被人控制所致,被人欺负所致。
若他从未遇到过她也就罢了,但她曾经是他无数夜晚的想念,乍一听闻,不禁怜悯可怜她。
大夫点头道:“得好生养着,一会儿我给她开几副药。”
温水端来,陈浩楠亲自接过,给凤灼华洗脚。
能得陈家主亲自洗脚,这姑娘,便是大夫都猜想其身份。
陈浩楠用随身的帕子给凤灼华的脚擦干,吩咐道:“阿翔,把我车上的鞋拿来。”
阿信道:“主子,阿翔去找阿路打听事情了。”
陈浩楠道:“你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