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霄带着凤灼明来到落脚点,此时已快午时,凤灼华好好的坐在院子里,发髻已梳整齐,轻玥好好的站在凤灼华身边。
轻玥知道凤灼华身边没人,谢允霄凶她,跟她与凤灼华之间又没关系,且凤灼华身边就带了她一人,良心和责任心都叫她不忍心就这样离开。
只不过现在的气氛不好,谢辛瑜抱着凤灼华哭,凤灼华也抱着孩子,只不过眼睛无神,也不言语。
凤灼明见到凤灼华大步上前道:“阿姐。”
凤辛瑜转身,对着凤灼明叫了一声:“舅舅。”
“瑜儿,你也在。”
凤辛瑜走到凤灼明身边,哭道:“娘,娘一直都不理我。”
凤灼明走到凤灼华身边,道:“阿姐,你怎么出来了,可是不放心我?”
凤灼华一动不动,轻玥也不知道怎么使唤手中的铃铛叫凤灼华正常一些。那老头可以不开口就叫人行事,她一个铃铛使唤不来。
“阿姐,你怎么不说话?”
铃声晃动,轻玥道:“饿吗?”
凤灼华看向铃声道:“饿。”
“那去吃饭。”
“好。”
她此时的模样自然说明一切,凤灼明抓住轻玥的手道:“我阿姐怎么了?”
轻玥没好气道:“还不是有人想要你姐乖乖听话,给她下了蛊虫。”
“什么蛊虫?”
轻玥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轻玥带着凤灼华去吃饭。
这一切被下了马车的顾娉婷看在眼里,不禁好笑,“呜呜”大笑。
看管顾娉婷的朝四对着轻玥道:“这个郡主交给你了。”
轻玥才不愿意呢,道:“我忙不过来。”
朝四无法,去找胡聪,这个郡主没人照顾她,此刻发髻凌乱,如一个疯妇,下了马车看着整个院子的人,眼睛能冒出毒针来。
胡聪看到郡主被绑来,顿觉焦头烂额,三爷这是什么意思,略一思忖就想到是拿她来换人,如今也用不到换人,是否要好生对待?
胡聪道:“给她松绑。”
朝四道:“她嘴巴不干净,松了会大吵大闹。”
胡聪看着顾娉婷道:“她若大闹再封上。”
顾娉婷被封了一路,此刻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听了这话,哪里还敢大吵大闹,这段时间她也被磨的没了脾气,不是谁都敬着皇家人,把皇家人当回事,至少,谢允霄和他身边的这群人不是。
朝四给人松绑,顾娉婷果真不吵不闹了,也不怕,不恐惧,谢家的落脚点不大,一家子落坐开始吃饭,她也不见外,走到饭厅,大方坐下,眼睛就盯着凤灼华瞧。
没想到啊,出来一趟还能看到如此好戏,不禁一路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谢允浩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坐了。”
顾娉婷道:“我是六公主,徽王的亲妹妹,你说我是什么人!”说着拿起碗筷就吃起来。
谢允浩道:“三弟,她真是公主?”
谢允霄没理会,眼中只有凤灼华,凤灼明也是红着眼看着凤灼华,手紧紧捏拳,此刻的愤怒,不低于谢允霄。
气氛不好,谢允浩也就不说了。
谢允霄没吃多少,放下了筷子,谢辛瑜也是,一桌子就凤灼华吃的好好的,谢允霄待不下去,又走了,心疼的。
饭后人,便去了关那苗疆人的地方。
苗疆祖孙俩被拉了出来,谢允霄眉目冷沉,怒意满满,手中的匕首在虎口打转,他沉声:“说说看杨骥为什么叫你们下蛊?”
苗疆老头说着苗疆话,叽里咕噜,苗疆少年看着那虎口的刀,心里感觉不妙,说了苗疆话叫自己的爷爷小心应对,说是杨帅都怕眼前的人,苗疆老头不可置信,立即没了声。
谢允霄看向胡聪道:“这老头说了什么?”
胡聪道:“骂你生个儿子没屁眼,还说他想好给我们种什么蛊,叫我们生不如死。”
苗疆老头忘了这里有听得懂苗疆话的,昨日还不怕,今日就惊恐几分,便是那少年也不知道这里有人竟然听的懂。
立即磕头道:“爷爷说的是气话,没有当真的意思。”
谢允霄手里打转的刀停下,问胡聪道:“苗疆之地有多少种蛊之人?”
胡聪道:“很多,有一片都是。”
“也就是说,眼前两个不是独一无二。”
说着杀心就起,暴力的气息叫人毛骨悚然。
只见谢允霄猛地拔出利刃,毫不犹豫地朝着少年的手掌刺去!并以惊人的速度将其牢牢钉在地面之上!
少年凄厉至极的惨叫更是响彻整个空间,仿佛要撕裂人们的耳膜!
老头疯了,被宗辰宗明狠狠按住。
谢允霄弯唇,有些嗜血,道:“你不是蛊虫多吗,也给他种一只蛊虫不就不痛了。”
谢允霄迅速拔起刀,又是一声凄厉惨叫,鲜血被刀刃带起,落到少年脸上。少年痛苦的捂着流血的手,脸色泛白。
老头磕头,求谢允霄的原谅,说着苗疆话。
胡聪道:“他说他错了,放了他的孙子。”
谢允霄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道:“莫说放了你孙子,整个苗疆都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老头抬眸瞪大眼睛,少年忍着疼开口道:“是我的主意,跟我爷爷没关系,跟我们族人更没关系,要杀人冲我来。”
老头用膝盖走到谢允霄面前,用苗疆话说着:“冲我来,冲我来……”
胡聪翻译着。
谢允霄道:“我只一个要求,把我夫人还回来,做的到就活一个,做不到,整个苗疆给她陪葬。”
老头跪着,说着苗疆话道:“能做到,能做到......”
胡聪:“他说能做到。”
“哦?昨天我还听说无解,今日就能做到了?”
老头说:“能,很简单,病两回虫子就死了。”
胡聪:“病两回虫子就死了。”
有希望跟没希望是两码事,谢允霄的怒火稍稍淡了些,问:“怎么个病两回?”
胡聪:“他说伤寒两回。”
“哼?她有身孕,你是想要她一尸两命?”
老头磕头,道:“那就等虫子自己死去,给她种的是寿命最短的蛊虫,三个月,最多三个月。这个事他对杨帅都没说。”
胡聪翻译好,谢允霄问:“那这个虫子种多久了?”
老头想一下道:“不到一月。”
谢允霄眯眼,到底好受一些,昨日他可是难受一个晚上,没人知道,他抱着人想一起死的心都有,咬牙,看来什么事还得他自己办。又问:“除了这蛊还有什么蛊?”
老头道:“有很多蛊,金蝉蛊,情花蛊,生蛇蛊,泥鳅蛊,颠蛊……”
胡聪翻译,谢允霄沉思,又问:“可有一种蛊虫可控制人杀人?”
老头点头,随后说了一堆话。
胡聪翻译道:“只要放了他们,他可以做任何事,以功抵过。”
谢允霄瞥一眼这个老头,竟然还有这个觉悟。怒意没了,又多了两分理智,沉吟片刻,道:“不是不可以。”随后起身,走人。
老头问胡聪:“这位是什么人?”
胡聪道:“新登位皇上的舅舅,你最好看好立场,谢三爷的名声也在外,说话算话,比官场上的人利索。”说着走人。
老头赶紧给自己孙子包扎止血,嘴里用苗疆话道:“早知道是大任务,这钱不赚也罢,害了你。”
少年道:“杨帅也没给钱。”
说起这个老头更来气,钱没赚着,倒是一直在倒霉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