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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421章 门庭若市(为墨晶大领主盟主加更)
    骆听夏面露不屑之色,道:“晋王殿下说的有理,东瀛忍者所习,不过就是斥候之术,揉杂了一些民间幻术和道家遁术的技巧法门。

    便是在东瀛那一隅岛国,诸侯争霸之中,靠的也依旧是军队,忍者是起不了大作用的。”

    赵瑗道:“可是他们在大理寺门前,轻易就能脱身……”

    赵璩道:“官家啊,那大理寺中不过是些差役捕快,站班坐衙的差官而已。就连缉凶捕盗这种事,都轮不到他们出手,你说他们能有几分战力?”

    赵璩转向骆听夏道:“小骆,你来说说,如果是你,可否从大理寺前从容脱身?”

    小夏道:“临安的屋舍建造密集,除了御街之外,其他道路又大多狭窄曲折。

    如果只是大理寺的一群普通差役追赶,奴婢想脱身的话,易如反掌。”

    赵璩拍手笑道:“这就是了。”

    他和赵瑗都是皇子,从小没有接触过这种江湖人物。

    在他们的想象之中,难免就把忍者想象成了唐传奇中那些高来高去、无所不能的空空儿、精精儿、红线女一类的玄之又玄的江湖中人。

    不过他之前把这个担心和杨沅说起时,已经被杨沅帮他剖析明白。

    赵璩便道:“至于说香积寺一案,官家觉得,如果刺客当时手中没有‘神火飞鸦’的话,他们还能突破御前侍卫,伤害到先帝吗?”

    “‘神火飞鸦’……”

    想起“神火飞鸦”那肆虐的威力,赵璩不禁倏然变色。

    赵瑗道:“当初军中反映,‘神火飞鸦’制造艰难,保管不易,用时多有局限,时时还会误伤自己。

    先帝去军中测试此物时,我就陪在先帝身边,是见过它这些弊端的。没想到如果用之得法,它竟有这般威力。”

    赵璩想起杨沅劝诫他的话,就对赵瑗进言道:“官家,我们弃而不用的东西,那东瀛忍者却是视作瑰宝呢。

    尤其是皇城司从秦桧车厢中得到的那筒‘神火飞鸦’,它的制造尤其精密,竹筒关键处还加了铁箍,使它更加稳固、更能及远,威力也更大。

    我在想,如果朝廷叫匠人们继续研发,以财帛和官职作为奖励。假以时日,它未必就不能成为我大宋军中利器。

    试想,如果有那更能及远,更加精准,而且对保管和使用没有那么多局限的火器,那它用于战场对付金人的铁骑时,会如何?

    官家,弓弩尚且需要不断的改进完善,人才尚且需要不断的磨砺进步,为何独对这火器如此苛刻?就想着它甫一研发,就必须十全十美?

    纵然它现在弊端多多,尚还不宜装备于军中,那么不装备也就是了,却不应该因此废弃继续研发改进的机会啊。”

    赵瑗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扬声道:“来人!”

    原普安郡王府的管事太监,如今的内廷大珰何立新立即应声上前,欠身听命。

    赵瑗道:“传旨,将当初研发出‘神火飞鸦’的匠人,提擢为军器监录事,赏钱百缗,缎十匹。以后遂成定例,军器研发有所成就者,俱都照此办理。”

    虽然军器监录事只是“从九品下”的小官儿,可那也是官。

    军器研发一旦有了成果,就可以从“工”变成“官”。

    可以想见,这个消息传开以后,对于军器制造的匠人们,将会产生多么重大的激励效果。

    兄弟俩议事已毕,赵璩就迫不及待的“逃”出了皇宫,吩咐道:“走,去仁美坊”。

    赵璩进宫时本就穿的常服,此时要去仁美坊,只要少带些人马,也就不怕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官家可是给他下了任务,要他想想如何改革台谏之弊。

    这么伤脑筋的事儿,他才懒得动脑筋,当然是要交给状元公去操心啦。

    于是,赵璩便只领了七八个侍卫,车驾一拐,往“仁美坊”赶去。

    此时,杨家可谓“门庭若市”。

    皇亲国戚、使相人家,正纷纷派媒人来,研究和这位状元郎联姻的可能。

    一個状元,前程就已经稳了,无比的光明。

    更何况这个状元明显是官家眼中的新贵,奇货可居啊。

    这登杨家门的,大多是媒人。

    可内中偏有一人,却是直接带着女儿登门的。

    这人名叫李道,官任中侍大夫、武胜军承宣使、鄂州御前诸军统制。

    新君登基,他是回京述职来的。

    李道曾经是岳飞的旧部,因为调离岳家军的时间比较早,所以秦桧构陷岳飞时,李道未受牵连。

    肥玉叶的爹肥天禄没受牵连,还是因为他从中斡旋,帮着送礼托人,才保下来的。

    他不仅是岳飞旧部,而且现在正担任着鄂州御前诸军统制,而鄂州又是岳帅影响力最大的地方。

    李道此来,身负鄂州的军心民意,进京述职之余,自然是要来拜谢为岳帅鸣冤的杨状元的。

    因此,他名正言顺的就带了女儿一起登门了。

    他这女儿名叫李凤娘,虽然芳龄只有十一岁,却是一个美人胚子,任谁一见,都知道再长大一些必然倾国倾城。

    所以,虽然女儿年纪尚还小了些,可以先订婚嘛。

    这位状元公也才二十四岁,二十六岁成亲的话,对于功成名就者来说,并不算晚。

    杨沅对于李道这个人全无印象,听了李凤娘之名,他也同样没想起什么来。

    北宋诸帝的事迹,他还知道一些。

    南宋诸帝,他了解多些的也就是赵构了,对于如今继位的赵瑗,知道的都只是泛泛。

    再往后的几位皇帝,他就更不了解了。

    甚至你把那几位皇帝的年号庙号说给他听,他都未必听说过。

    他一个学“公关学”的,而且也不是历史爱好者,所知自然有限。

    因此,他见了李道,也见了李凤娘,却不知道这个女孩儿,是两宋历史乃至中国历史上,都排名靠前的一个悍后,是一个折磨了大宋三代官家的奇女子。

    杨沅知道的悍后,只有慈禧和贾南风。

    纵然是吕雉和武则天,在他眼中也称不上一个“悍”字。

    因为在他看来,悍后是没有雄才大略,只会嫉悍蛮横为祸后宫的泼妇。

    故而,乍见李凤娘时,他只觉眼前一亮,这个年方十一的小女娃儿,竟然生得如此艳丽,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国色牡丹,隐隐然已经有了几分“人间富贵花”的气象,这要是长开了那还得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看人家女儿,那样未免太过失礼。

    他亲自迎接李道进门,一则是因为李道官职远在其上,虽然李道是武官,而他是文状元,那也不可怠慢失礼。

    早年从军的这段资历,他可不想放弃了,那是他获得军队系统亲近认同的重要资本。

    何况,他打心眼里,也不觉得文贵武贱。

    另一方面,李道的拜帖已经言明,他此来是因为状元公替岳帅鸣冤。

    而他作为岳帅旧部、鄂州统制,此番是代表鄂州军民前来道谢的。

    那杨沅就更得隆重接待了。

    他当日金殿奏对,就已经明确了他的立场。

    李道是岳帅旧部,又是代表鄂州军民而来,这就是他的天然盟友,自然要倾心接纳。

    杨沅正嫌那些上门说媒的人聒噪,奈何哪个媒人来头都不小,还不能连门儿都不让人进。

    这时有了接待贵客的理由,正好把那些媒人全都请了出去。

    由于杨沅考中状元,来往交际的人多了,再住在“风味楼”不合适,所以便搬来了新宅。

    不过,正牌女主人还没过门,其他女人如今都是不住在这里的,只不过鹿溪和丹娘时常过来照应。

    李道将军是携小女同来,杨沅便让鹿溪和丹娘陪伴。

    这李凤娘年纪虽小,心气儿却极高。

    她从小就被人交口称赞她的美貌,难免养成一身的骄纵脾气。

    方才随父亲来到仁美坊,看到杨府门前道口,那幢由皇帝亲赐的四柱三间三楼螭龙盘柱的”三元及第”石牌坊时,她的心中便很是惊喜。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那就难得的很了。

    李凤娘只希望这个杨沅的年纪不要太大,人长得不要太丑。

    结果见到杨沅之后,这个性情高傲的美少女心中便已对他千肯万肯了。

    年纪轻、长得俊、又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李凤娘心中已经认定这就是她的如意郎君,自动代入到杨府女主人的身份中去了。

    不料,杨沅却安排了鹿溪和丹娘接待她。

    李凤娘年纪虽小,却是个有心机的女孩。

    她本以为鹿溪和丹娘或许是杨沅的姊妹,那就是她的大姑姐了,倒是要好好拉拢亲近一下。

    于是她故作天真烂漫之态,趁着鹿溪和丹娘暂离的机会,选了年纪最小,似乎更容易对付的小青棠,询问鹿溪和丹娘与杨沅的关系。

    奈何,小青棠也是个人精。

    而且以青棠的阅历,李凤娘的那点小心机在她面前完全就是透明人一样。

    于是,小青棠就“一脸天真烂漫”地告诉“一脸天真烂漫”的李凤娘:鹿溪姐姐,是状元公还没过门儿的妻子,再有几个月就要成亲了。

    而丹娘姐姐,则是状元公准备要纳的妾室,等鹿溪姐姐过了门,丹娘姐姐也就过门儿了。

    青棠还对李凤娘露出一个小娇羞的表情,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来。

    就这一个生动的小表情,就足以让李凤娘产生丰富的联想:眼前这个小妖精,怕也是状元公内定的一位如夫人。

    李凤娘登时装都不装了,小脸呱嗒一下就撂了下来。

    许是李道只此一女,且又天生美丽,所以从小娇惯异常,因此李凤娘的独占欲异常的强烈。

    杨沅这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子,她是不想放过的。

    但是,那个出身低贱的小厨娘,必须休了!做妾都不行。

    还有那一大一小两个狐狸精,也得赶出门去。

    都还没过门儿呢,就进了杨家,以女主人的身份来接待她?

    什么东西!

    李凤娘自信以她的家世和她的美貌,杨状元一定会选她,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准备给杨门清理门户了。

    这时候,急于向杨沅问计的赵璩匆匆赶到了杨府。

    就在那座石牌坊下,他的车驾和刘商秋的车驾不期而遇。

    刘国舅是来下请贴,邀请杨沅过府赴宴的。

    因为他六姐说,当初杨沅救命之恩,终究未作报答,刘家不能没个表示。

    刘商秋觉得很有道理,况且姐姐离宫之后,难免幽怨寂寞,有点事儿做,也好让姐姐排遣心情。

    于是,他想到就做,兴冲冲地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