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洪莉跑出去了,大家面面相觑,有人担心的问她会不会出事,游书梅说没事,让大家忙自己的不用管她。
游书梅了解纪洪莉,她这么说,众人也就放心了。
事情也确实如她说的那般,纪洪莉跑出去不多一会儿,人就回来了,这次回来后老实了很多,东西也不摔了,直接上自己床铺躺着。
周末的事,寝室里的人又都没往外说,何思为以为过去了,结果周一的时候在课堂上纪洪莉被辅导员叫了出去,快下课的时候人才回来,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等到中午放学的时候,大家结伴去吃午饭时,何思为看到了站在教学楼下面的沈国平。
何思为和身边邢玉山、王东说了一声,大步朝沈国平走过去。
英俊帅气的军人,一身军装站在树荫下面,吸引着众多目光,又有被暗暗称为校花的姑娘,更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沈国平说,“我过来办事,先去你食堂吃饭吧。”
两人没有理会四下里议论的目光,结伴往食堂方向走。
何思为好奇的说,“哥,我以为你回部队了。”
其实她还想问问房子买的怎么样了,转念想她借过钱,问这事像她在问什么时候还钱一样。
换做在前世,何思为一定不会想这么多,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活两辈子了,人总不能想什么说什么,何思为一直记得曾听人说过一句话,你十七八说话直白,人家会说你天真可爱,可是等你到了二十多往后,说话还不经过大脑,那就是傻了。
忘记是谁说的话了,但是这句话一直深深的印在何思为的脑子里。
沈国平回道,“在这边办事,明天回北大荒,爷爷说回去之前过来看看你,问你有没有往那边捎的信。”
朋友走的走,返城的返城,何思为笑着说,“认识的人都走了,大家都该知道我在哪上学,黎建仁过来找过我,别人如果联系我会往这边给我写信。”
没有往这里写信,或许也就是不想联系,或者太忙吧。
大家都在努力,没有时间联系,何思为并不多想。
沈国平就说,“房子买下来了,爷爷那边忙,你平时有空过去收拾一下,里面有之前屋主剩下的东西,你看看能用就用,不能用扔了。”
说着,沈国平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上面是你的名字,四间房子,有两间是你的。”
何思为不收,“这怎么行,我说了只是借钱,房子我不能要。”
沈国平仍旧递给她,“爷爷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钱可以慢慢挣,这些东西以后想买不容易,收着吧。”
何思为还想说,但是看沈营长已经停下来,四周又有人一直打量,她只能先接过来。
两人这才又往食堂走。
沈国平感受到身后传过来的视线,他不动声色的问,“刚刚与你一起同行的是你同学?”
何思为说,“邢玉山和王东,两人平时挺照顾我。”
沈国平嗯了一声,然后又说,“我今天见过你们辅导员,和她说了一下你的情况,辅导员说可以给你调一个两人宿舍,如果你不想调,等辅导员找你时,你和她说一声。”
何思为惊讶。
沈国平说,“你得让爷爷放心。”
在北大荒被人欺负,到学校也被人欺负,如果不是他打听了才知道还有跟踪的,即便是问小姑娘也不会说。
何思为心虚的说,“我周末的时候已经说过她了。”
沈国平说,“对一些人,如果说有用,她就不会做那种事。”
言外之意,何思为的手段还是太软了。
何思为虚心的听着,两人进了食堂,沈国平穿着一身军装,像个异类,可他本人并不拘束,落落大方的与何思为一起排队打饭。
只有一个饭盒,还是老规矩,盖子放馒头,下面的饭盒打菜,两个菜拼一盒。
吃饭的地方,王东已经找好了,何思为回头找的时候就看到他站起来高高的摆手。
这样一来,邢玉山和王东也和沈国平握手认识了一下,沈国平的话不多,人长的偏严肃,又是一身正气,王东今日格外老实,邢玉山看似和平时一样,却又不一样,对着沈国平喊哥,叫的很亲切。
饭后,沈国平走了,何思为送他到学校门口,分开时,沈国平让她有事给他打电话,说电话已经写在了刚刚的信封里。
房子的收据是在信封里装着的,回到寝室之后,何思为打开后,看到里面还有二十块钱。
加上之前黎建仁给她的,还有学校发的九块钱补助,她现在手里的钱不到五十,也不少了。
将钱和房子收据收好,何思为正准备躺下眯一会儿,下午上课也精神,就看到钟云月走了过来。
何思为往床里移了移身子,钟云月坐了下来。
她小声说,“纪洪莉欺负你的事,辅导员知道了。”
何思为说,“我知道。”
沈营长说找过辅导员员,又说给她调寝室,所以说钟云月说这事时,她并没有惊讶。
钟云月说,“纪洪莉也挺可怜的。”
何思为疑惑的看着她,钟云月就说,“刚刚你没有回来,游书梅和我们说了纪洪莉的事,她在村里时嫁给一个知青,还生了一个女儿,知青返城后就失联了,所以她丈夫并没有死,纪洪莉要强,就说成是死了。”
何思为结合纪洪莉这一周来做的事,问,“抛弃她那个知青不会叫楚南吧?”
钟云月点头,“是的。”
何思为说,“同名的人很多,总不能叫一样的名字就是她丈夫啊。”
钟云月说,“所以说纪洪莉可怜就可怜在这,听说当时她受了很大刺激,有一段子这里不好使。”
钟云月指指脑袋。
何思为说,“难怪呢。”
就纪洪莉做的这事,确实不像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偏激。
钟云月张张嘴,“辅导员的意思是让纪洪莉搬出去住在校外。”
何思为嗯了一声,因为这是纪洪莉的事,何思为没有什么要发表的意见,更没什么想说的,也就是听听罢了。
钟云月抿抿唇,“思为,你能不能找辅导员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