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听到这里,明白了钟云月先前和她说那些的目的,全都是为了让她帮纪洪莉求情做的铺垫。
何思为没有生气,在遇到王桂珍那个白眼狼后,她就已经明白对人好不代表着人家就对你好,心态一定要摆平,只要涉及到利益,人第一选择的永远是自己,或者是他们心中的正义。
钟云月见何思为不说话,她抿抿唇,为难的说,“思为,你别生气,平时纪洪莉是怎么对你的,大家都有看到,你不帮她也在理,她有病可以去治,没道理大家都包容她。”
何思为点点头,“可不,又不是她父母,没道理平白无故的让她欺负。她有病,不单针对我,同时针对旁人,这事我也不会说什么,但钟姐你也看到了,寝室这几个人,她只挑着我欺负,因为啥啊,还不是觉得我是北大荒过来的,又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好欺负。你看看寝室里结伴的,她敢吗?”
钟云月脸臊的红了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
何思为说,“受了委屈还要去体谅对方,钟姐你能做到,我做不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那么大爱。”
大家都是成年人,何思为是平时与钟云月来往的多,有几分交情在里面,所以说的还算客气的。
钟云月尴尬的笑笑,“也是我多事,看到她可怜就忍不住心软。”
何思为说,“这事你千万别心软,纪洪莉捧高踩低的性格,欺负你你不反抗,她不会见好就收,反而会骑在你脖子上。至于你同情她,这点正常,我听了她的遭遇也很同情她,但这并不是她霸凌别人的理由。”
气氛有些僵,寝室就这么大,大家都听着呢。
师铃这时又站出来当老好人,打圆场的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钟姐,你是好心,纪洪莉那边不一定领情,以后她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她脑子有问题,辅导员让她搬出去也是为大家好,现在病的不严重只是针对别人,万一严重伤人怎么办?”
钟云月说,“不至于伤人。”
师铃笑笑,“谁能给她做担保啊?”
一句话,钟云月不说话了。
帮别人的错误承担后果,傻子才会应下。
师铃见她不说话,对何思为笑笑,“钟姐就是心软,一时扭不过弯来,你别往心里去,纪洪莉去外面住是她自己的问题,和你无关。即便是没有她针对你的事,知道她脑子有问题,我也会向学校反映,不能和她一起住。”
冀文燕从课本里抬起头,“不是咱们不通情达理,她有精神方面问题,确实容易出事。”
钟云月闹了个没脸,回自己床铺去了。
不多时,游书梅和纪洪莉从外面回来,两人先很快的往何思为那看一眼,何思为背对着她们,也看不到人有脸色,两人又看向钟云月。
中午这事,还是游书梅私下里找的钟云月,求她帮忙到何思为那说情的。
钟云月虽然造了个没脸,却也没有迁怒到游书梅身上,只对她摇摇头,游书梅脸色僵了一下,然后笑笑。
她回身想去安抚纪洪莉,纪洪莉却在看到钟云月摇头后,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尽了,同一时间纪洪莉猛的回身,几个大步到了何思为的床边。
"何思为,我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赶我出宿舍?"
她说的又急又快,游书梅追上去时,她已经说完了。
游书梅拉过她胳膊,“你疯了,这事和何思为没关系。”
她之所以让钟云月求情,是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何思为开口才好使,何思为接受过采访,学校重视,明天要去做报告的人。
可何思为拒绝了,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游书梅拉着纪洪莉走,纪洪莉却双手抱住铁架床,任由游书梅怎么使劲都不动一下,这一动作,拉扯的铁架子床不停的摇晃。
何思为想装睡也不可能了,上床睡着的室友已经大声制止纪洪莉,让她松手。
安静的宿舍里,一时之间乱了套,钟云月也去拉她,一边劝着她先松手,这样一来,纪洪莉反而整个身子都抱住了床架。
大家拿她没办法,知道她神经有问题后,也不敢激怒她。
何思为坐起来,被闹的没了脾气,“纪洪莉,不是我原不原谅你的事,是你现在本身问题。”
纪洪莉说,“不是这样的,只要找辅导员,我就不用搬出去。”
何思为说,“我可以找辅导员搬出去住,至于能不能还住在宿舍,这个我决定不了。”
寝室里明显一静。
师铃第一个说,“何思为,你又没有做错,凭什么你搬出去?”
笑话,生病的留下,不生病的走了,那她们怎么办?
师铃站出来,先是为自己着想,同时站在何思为那边,也是卖一个好。
钟云月也说,“思为,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们大家心里也过意不去。”
说完又去劝纪洪莉,“你越是这样,辅导员那里越不放心你住在宿舍,有什么话好好说,快把手松开。”
纪洪莉器着说,“我没有错,你们都欺负我。”
大家听了气的不行。
钟云月纵然再是烂好人,此时也忍不住反驳道,“明明是你在搞事情,怎么变成我们大家欺负你了,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何思为绕前挡在床前面的纪洪莉,她说,“我先去学校了。”
像纪洪莉这种人,她不是有神经病,而是那种极度自我为心的人,遇事都是别人的错。
何思为很讨厌这种人,她拿着书包冲出宿舍,耳边安静了,心里的烦躁也退了下去。
紧接着,她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然后是追上来的脚步声,钟云月跑到她身边,“思为,你冷静一下,别冲动。”
何思为笑着说,“钟姐,我没冲动,之前我哥过来和辅导员说过,给我换个寝室,即便我不找辅导员,辅导也会找我。”
钟云月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今天的事我对不住你,游书梅求到我。”
何思为说,“钟姐,我理解,放心吧,这事我没往心里去。”
解释清楚,钟云月也安心了许多,目送着何思为走了,才转身回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