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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湖恩怨 104章儿行千里母担忧
    孙雨晴提醒小黑皮余伟钧:

    “不用点灯,我们就这么黑灯瞎火的说事。现在,我得到一个对孙家大院不利的消息:有人,要在寅时,对我们孙家大院发起偷袭。师傅不在家,去向不明。算计孙家大院的一伙人,属于何方神仙,还来不及搞清楚。

    如果,信息可靠的话,八九不离十是江湖暗八门那些人。

    应该是为了马书奎之死,报仇雪恨来着。处理起来,有些棘手。你看,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最为合适?”孙雨晴好像在小南香的带领下,他更多的是学会依赖别人。如果小南香在,他用不着自己做主,只做现成事宛如成了孙雨晴与事时的一种消极因素。

    明明自己可以作出安排,却恍若失去自信一般,不找个人和自己参谋参谋,心里犹有缺憾。

    仅仅,小黑皮比起孙雨晴,年龄略大于他哥三五岁。

    见识要比孙雨晴对的多,那是恰如其分。还有就是,小黑皮这个人性格比较随和,适应性特别强。他不注重自我发挥,只在乎有人能看得起他,频繁利用他,是小黑皮内心里的一份荣幸。小南香正是看中小黑皮身上的这一优点,所以,拆放心的人水原千鹤他待在一起。

    如果小黑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小南香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孙雨晴和他形影不离呢?

    另外,小南香可能还看中小黑皮的是,他身为土匪,却能具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人之上的领导才能。有关于这一点,来自乌金荡的土匪最有体验,和发言权。因为,他们在马书奎的乌金荡,只要马书奎不在,小黑皮便成了他们的和事佬。

    看问题和对来自突发性事物的判断,小黑皮气气孙雨晴要显得更为成熟和老练。

    只见得小黑皮手里,从口袋掏出旱烟袋,他吧嗒吧嗒的抽几口,马上作出回应:“少爷,依我看,甭管消息来源真伪,宁愿信其有,绝不犯高枕无忧的错误。我们现在必需做好迎战的准备,宁愿白首一宿,也绝不给度对方钻空子。宁肯他们不来,也不心甘我们措手不及。”

    宛然把孙雨晴的事,当着是自己的事。小黑皮走出房间,他抬头看一看东方,发现夜明星还没有出来,便转脸对孙雨晴肯定的说:“少爷,时间绰绰有余,但不能再拖延。你发话,小黑皮立地就去叫醒弟兄们。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我们有行动。

    提前布置好,固然有痴猫守窟之意,但比起对方给我们应该措手不及,那绝对临渴挖井,猝不及防要技高一筹。到时候,只要你一声令下,打不过,也得拼个你死我活。不能像马书奎那样,临阵磨刀,始料不及,他每打一仗,都是打无准备之仗。呵呵,我并没有嘲讽和指责马书奎的意思,好歹,他也是我的曾经的老大。少爷,你看......”

    孙雨晴瞥一眼孙雨超,见得孙雨超点点头,他也跟着点点头。

    “那好吧!对付暗八门的事,就是交给你着手安排去吧!”

    孙雨超跟着小黑皮说:“我去帮帮忙,你,还是找找你师傅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哦,我知道了,那你们俩去忙吧!”孙雨晴回到自己房间,他苦思冥想一会。嘴里念叨着:“师傅这是去哪里啊?怎么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呢?难道,小南香师傅有什么事瞒着我......”他将白天于师傅的接触,仔细捋一遍,没有发现小南香有什么异常举动。

    正常情况下,师傅小南香要去什么地方,都会跟他说一声。

    可是,今天,正当自己需要师傅帮忙的时候,师傅却不辞而别,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敢情,孙雨晴知道师傅离开孙家大院时,她肯定不知道有人要偷袭。

    这一点,孙雨晴绝对对师傅小南香有百分百信心。宁愿不相信自己,他也要相信恩师小南香。

    话说小南香,在大街上给了二东成难看之后,想着孙明源曾经的教诲:得饶人处且饶人,切勿做得理不饶人的事。凡事,都要从两个方面去考虑。今日他有求于你,不日,亦或你能有求于他。所以,凡事不要讲话说满,事做绝。

    给别人留有余地,也给自己留条后路。当你把好事做尽了,那么剩下的也只有还透了的挫事。

    给了二东成和王德鑫一个台阶,也是给自己摘他们俩印象中留有余地。

    骑马离开夷陵镇官员街,直奔挡风巷。那挡风巷,可是林浩诸他们家住的地方。小南香到这里做客,已经是常来常往。小南香来到挡风巷的时间,大部分安排在过年过节要买酱油和买大糕果子的时候。

    那得非得来夷陵镇不可,因为马家荡没人家能生产处大糕果子和酱油醋一类的调味品。

    像倪诛仙的大糕坊,林浩诸的酱油坊,小南香属于常来常往的老顾客。

    只是,今天来,她可不是什么来打酱油地。

    而是来证实林卓娇带给他们的消息,是否属实。

    怎么说那林卓娇也是林浩诸的姑娘,嫁到孙家,但骨子眼里不具有孙家血脉。她要亲自面见孙雨荟,虽然孙雨荟嫁给了林浩诸,但她身上流淌的是孙家大院的血脉。林卓娇再好,她的血统还是夷陵镇林浩诸的血统。

    而孙雨荟再给林浩诸生再多的孩子,她的娘家始终是马家荡的孙家大院。

    所以,没有血缘关系的维系,怎么可能称之为一脉相承?家族观念,门庭意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正是将就的是个血缘关系维系嘛!要不然列祖列宗代代相传的王候将相的子孙,依旧是王侯将相。普通人的子民,依旧是子民的普通人。

    命,原本即是官府之人为愚民定下洗脑说词。

    不对民众灌输命运安排这一词,人们怎么可能听命于他们世代为官,作威作福的种族继承权的维护呢?

    小南香从京城的孙明源家族出来,对家族观念的继承权,她模仿了大太太的做法。因为前有大太太对她逐出家门,誓死追杀的命令,后必有小南香利用大太太对付她的手段,对付其他人,来维护自己在孙家大院的权威和地位。

    因此,在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维护的社会里,判断一件事的真伪,也就没那么真实可靠了。尽管林卓娇对马家荡的孙家大院是赤诚心一片,小南香还是免不了将从京城大太太身上学到的东西,自己重新做一遍。

    宁愿自己多跑腿,多吃苦,也绝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身边的人。

    当孙雨荟告诉她,是隔壁秦昊他们家的大舅子许传奎,喝酒时说出的话,小南香听了之后,心里有数了。

    回到马家荡,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了安排。

    不想等马占奎的暗八门找上门来遭受收拾,而是想和六扇门的人商量,在暗处尽其所能地挫败马占奎的计划。怎么个挫败法,那就得看小南香的计策是否该超出暗八门的马占奎想象力了。这不,今天小南香就来到周德强的摘星楼。

    她原本只是观察动静,以此来验证孙雨荟的消息的可靠性。

    听来听去,及至开席到一半,小南香知道明目,便提前放出飞镖,以示提醒。随即,极速走人。

    此举,并非为了打草惊蛇,而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受到惊吓。

    暗八门的走出这一步棋,小南香做梦也没想到。马书奎之死对小南香来说,他横抢马家荡商船也就是十恶不赦。不是没给他机会,只是马书奎做事太绝,一而再再而三地与马家荡人为敌,给马家荡老老少少的感觉是:马书奎不灭,一天马家荡人就不得安宁一天。

    因此,小南香不得不独自和儿子为马家荡人除害,自己属于伸张正义。怎奈,自己此举居然遭到江湖暗八门的集体讨伐。敢情,小南香是不知道那被杀的马书奎,即暗八门雀门祖师爷马占奎的亲弟弟。

    雀门买卖做什么,小南香并不陌生。

    专门花钱买官卖官,然后从中渔利。江湖雀门买卖干的就是这些见不得人告不得状的事。常年和官方上的人打交道,是马占奎蜂门买卖的一大特长。说老实话,如果不是通过马占奎的关系,夷陵镇的江湖暗八门,不可能让她们如此这般胆大妄为。

    明目张胆的债官员街,竖起另外一个名号,然后,干着自己暗八门的勾当。

    和马占奎打过交道的官方人士没有一个不知道,用现在的话来说,他们即黑恶势力的保护伞。马占奎平时没在他们身上少花银子,把与马占奎接触当作一门发家致富的渠道,是官方和马占奎打过交道的人争先恐后,踏雪寻梅,梦绕魂牵的一件大事。

    对某些官府人员来说,马占奎的每一次到访,都能给他们带来财运。一时间,马占奎在官方人员心目中,简直就是活财神。他到哪一家,哪一家红日高照。马占奎在土豪劣绅这帮人看来,他又是一只狡猾的狐大仙,那狐狸尾巴捎到哪一家,哪一家就得大祸临头。

    因此,小南香做事,不能像孙雨晴宁愿立竿见影。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还有,她不知道的是,于林浩诸他们家邻居的燕门买卖秦昊,他的老婆,即是那马书奎的姐姐。所谓的暗八门,确原来是沾亲达故,打断骨头连着筋。牵一发动全身,和一个人结下梁子,众人纷至叠来。

    我去!

    尽管如此,暗八门也应该摆事实讲道理。

    亚拉个巴子的,作为江湖人,对马书奎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而死,不去问个水落石出。

    只管自己一从以性,不管是非对错,就对当事方狠下心来,发誓,不报此仇决不罢休。奶奶的,这号称江湖暗八门的人,索性也是个无名小辈,为非作歹之徒,不值得去和他们理论。

    再说了,自己儿子孙雨晴他还小,才二十多岁。

    挑起孙家大院当家做主的担子,已经够孙雨晴身心疲惫了。

    那一大家子上百口人,良田万顷,大木船几十条。马车,水牛,鸡鸭鹅卯兔,所有这些,哪一件都得孙雨晴考虑周到,纵然门下有管家,家丁、佣人、丫鬟,可这些人,都是要他孙雨晴供养的呀?

    你不去安排他们做事,他们就像没头苍蝇,到处乱转。

    你不供养、安排他们做事,那么多的田地,还有每天那么多的家务事,一年四季,什么时候下种,什么时候收割。就好像大木船,什么季节该拖上岸修理,什么时候该下水运输。打鱼人,什么时候捕鱼晒网,所有这些,孙雨晴都得在别人的指导下,来作出自己的安排。

    包括马家荡最大的商船队,运回来的货物,运出去的货物,孙雨晴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直接影响到此次出航的利益大小多少。不了解孙家大院的人,都以为孙雨晴是槽里吃食,圈里徜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豪门子弟。

    他们哪里知道二十出头的孙雨晴,身上压着千斤重担。

    那些瞽议孙家大院只会赚钱的人,那可真是作为一个外人,只知其表,不知其内,蛊惑不知道孙家大院內幕的人,对他羡慕嫉妒恨的流言蜚语。大户人家过日子,也不是那么一帆风顺。小南香不想自己儿子年纪轻轻,就承担过多繁重家务琐碎。

    宁愿自己多担待,也不让儿子过早插手繁琐的人际关系......

    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南香,背地里处处为儿子孙雨晴作想。当着儿子的面,她必须装着自己是她儿子的师父一样的严肃,认真。我的个娘也,一装,就是二十多年啦!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小南香每每在自己说漏嘴的情况下,她便开始怨恨大太太的咄咄逼人。

    尽管,他知道大太太早已经骨头打鼓。

    夜,是那么的静悄悄!

    池塘边,稻田里,蛙声一片。秋虫唧唧,草地里,缸豆叶子上,大踽踽在振翅咧嘴狂呼乱叫。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马家荡的水域,猫头鹰夜晚的怪叫,听得人慎歪歪的不敢入睡。而孙家大院的大客厅里,小南香坐在太师椅上,她推动了机关。

    “咔嚓”

    随着两块木板的开裂,地下,先后“呼呼”冒出五个蒙面的黑衣人。

    他们,三女两男,抱拳单膝跪地。

    “报告太太,六扇门石柱木柱奉命赶到。”

    两个大男人首先发话,我得乖乖隆地冬,却原来石柱木柱也躲在大客厅的地下?好像不对呀,大客厅地下,不是两个大圆木组成的绞肉机么。第一次是成山根被掉进去,尸骨无存。第二次是乌金荡的那个不听话的土匪,被活活的扔进绞肉机里......

    难道下面还好住人?

    “报告太太,金梅银莲赶到!”

    “报告太太,菊花赶到!”

    “免礼,诸位请起!”小南香头也不抬,只是嘴里轻轻地说道。

    我去,确原来,第一次和小少爷孙雨晴,连同他的两位奶妈一起从京城来马家荡的人,除了赶车的马夫之外,其余人等都在这里呀?不,应该说还有两位孙雨晴的奶妈没到位。小南香没有和她们说话,只是一双眼紧盯着大客厅柜台上的一对子母戊鼎大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