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二哥?”
前方正闲逛着的柳湘莲闻听有人唤他,当即一回头,便发现正探出马车朝他笑看而来的余成。
“哎呀,原来是余兄弟啊!”
柳湘莲顿时一喜,急忙迎了过去。
“余兄弟,几月不见,你怎么跑到神都来了?”
“怎么样,最近还好?”
“哎呦,我都给忘了,就你余兄弟的能耐,哪还能不好呢!”
“走,难得在神都遇上,要是你有空的话,我请你喝酒去,咱们好好聊聊。”
柳湘莲,人称柳二哥,说得就是他外貌长相行事作风类似传说中二郎神。
大概三个月前吧,二人在一处匪窝偶然遇上。
余成呢,是听闻有拦路抢劫害人性命的贼人,这不,收拾垃圾,顺便捡点银子么。
而柳湘莲,据说是帮他人忙,前去拯救被虏的商人,顺便割几颗上了红名单的通缉犯换取官府的赏银,所以邀请三五同道中人前来。
两方一碰面,相互通了个气,后又合力剿灭匪患,自然而然相交上了。
余成自然乐的有熟人相伴,免得找不着耍乐的门路。
“嘿,敢情好啊!”
“上次没时间,这次咱们得好好喝上一回。”
余成热情邀请柳湘莲上了马车,在柳湘莲指引下,车夫很快将马车赶了起来。
“余兄弟,你这是,在神都安家了?”
柳湘莲从车夫的尊称中听出了许门道来,想确认一下。
余成笑道:“是啊,在外逛的差不多了,总得找个地方落脚不是。
我一想,天底下什么地方最热闹,当然是神都嘛,所以还是回来了。”
柳湘莲闻言,神色一缓,笑道:“神都的确热闹,有时间我带你认识认识这里的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认识点朋友,大家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这话在理,然...
余成微微摇头道:“别,我就先行谢过你的好意。”
“咱们兄弟相交,我懂你这个人的脾性,自然聊得来。”
“至于你那些朋友,呵呵,哪看得上我这个农家子?”
柳湘莲脸色一变,急忙说道:“余兄弟,你放心,我那些朋友虽然出身名门,但也不全是纨绔子弟。”
余成摆摆手道:“柳二哥,不说这个了,不是一路人,没必要非往里凑。”
“你是知晓的,我脾气不好,受不得委屈,真要出点啥事,我哪里都可去。”
“但是,你要是掺和在里面,到头来连累你,我心里也顾不去啊。”
嘶,余成这么一说,可不咋滴!
要说眼前这小兄弟人倒是挺好,挺有侠义之心,但是嘛,那手段和脾气就不太好了。
记得当初攻打匪窝时,柳湘莲等人还需要跟匪徒奋力拼杀一番。
但到了余兄弟这里,简直就是闲庭碎步,跟逛花园似的,轻描淡写之下,手中不知哪来的小石子,那跟话本里讲的差不多,百发百中不说,还一击致命。
再后来,跟匪首撞上时,柳湘莲还以为会有一场艰苦的厮杀。
结果,余兄弟几颗石子下去,匪首四肢尽废。
偏偏那匪首也是个不知死活的,嘴里骂骂咧咧,把余兄弟彻底惹毛了。
啧啧,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柳湘莲就忍不住打个寒颤。
千刀万剐啊!
余兄弟随手一招,地上一把长脸就神奇出现在他手中。
紧接着,眼前剑光顿生,再一看匪首,活生生成了骷髅架。
偏偏骨架中的内脏一点没坏,甚至人都还没断气呢。
要是这种瘆人的场景在神都出现,甚至出现在他那些熟人身上...
好吧,余兄弟会飞檐走壁,天下哪里都可以去,但是他嘛,就该头疼了。
想到这里,柳湘莲苦笑道:“行吧,既然余兄弟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自己喝酒!”
不然咋办?
就他认识的那些个世家子弟什么的,一个个眼高于顶。
别看对他还有说有笑的,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但那是因为他本就是世家子,只不过是偏房旁系,如今落败而已。
再加上一些个不方便细说的事,自然没有那些担忧。
可要是那些朋友得知余兄弟出身农家,哪怕本事大也没用。
在他们眼中,本事再大又如何,不还是下等人么?
两方一交往,指不定就会给余兄弟脸色看,甚至说点怪话,余兄弟那脾气可忍不住。
到最后岂不成他的罪过了?
原本余成还想着去哪个地方喝花酒啥的,结果...
还真特么是来喝酒的?
罢了,喝花酒就是说着玩的,再好看顶个球用!
消费昂贵不说,还特么有恶意伤害消费者的传统,余成不屑去再次伤害那些失足少女。
进了一家看起来挺好的酒楼,二人在店小二的热情招呼下上楼落座。
嘿,还是包间,挺讲究的。
没说几句话,酒席很快摆上桌。
三五个回合之后,关系融入很快,已经到可以放开说的地步。
柳湘莲一边斟酒,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余兄弟,你这在神都安了家,往后准备怎么个营生?”
余成想都没想就回道:“营生?”
“哦,还没想过,不过,应该是大抵买个庄子什么的吧!”
柳湘莲笑道:“余兄弟也别见怪!”
“我这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多问了句。”
“要说庄子,京郊附近的庄子基本都有了主,那些个没主的,也不成片,收拢还麻烦。”
“如果真想买上一个,怕是要远些地方才行。”
“但是,俗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你这又是孤身一人闯荡,身边没个可靠的人手,难免会被那些小人所欺,有点麻烦啊!”
嗯?
也对!
就跟荣国府差不多,说他们是主家,其实在那些佃户眼中,真要的主子另有其人。
这...
余成当即请教了。
“柳二哥,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虽说我也不缺钱,真缺了,大不了再出去逛逛,只要天底下那些个山匪路霸没绝迹,总会有点收入。”
“可我又懒得动弹,难道就没个适合的营生?”
得,看样子,前些时候坊间传闻的贼人四处流窜作案源头,估摸着是找到了。
怎么回事呢?
前段时间,好些个地方,不知怎么回事,有好多流窜的贼人四处作案,搞得官府满脑子糊涂。
倒也不是说那些贼人多厉害,主要是他们人数不多,但各个三五成群为伙,打家劫舍,造成极坏影响。
虽然很快被捉拿归案,但据口供所说,他们大多都是在某某地方落草为寇,虽无大恶,倒也有小错。
偏偏这些人的头领或者老大啥的,莫名死于自家地盘上。
心慌之下,众贼寇纷纷离开原地盘,想来为了讨生活,故而出现四处作案的恶事来。
呵呵,基本上天下各地都有这种情况,哪怕时间不一,但,这不是开玩笑么?
要知道,好些个山匪啥的,还都是官老爷或者权贵所养,势力可不小,发生这么大的事,如何瞒得住。
这不,消息都传到坊间了,你就说离不离谱吧!
好家伙,他到底捞了多少银子啊?
怪不得都能在神都安家定居,还自称不缺钱呢!
柳湘莲神情恍惚之下,还不忘朝四下观望,然后正准备劝说两句。
突然,他怔住了!
等等,如今谁也没怀疑到余兄弟头上,就这,也是他的猜测而已。
要是真如猜测那般,那他岂不就成了余兄弟的唯一破绽?
江湖上什么兄弟情分,哪能跟自家性命安危相比?
人心揣摩不得啊!
可不说吧,又感觉挺不仗义的。
这...
“余兄弟真会开玩笑!”
“你要是不缺钱,那就买个书店或者茶楼之类的,雇些人手帮忙打理就成。”
“营生嘛,那是为了生计考虑才迫不得已做出的选择。”
“余兄弟不需为生计考虑,自然是弄个小生意消遣时光。”
说到这里,柳湘莲装作想起什么,一脸的好奇。
“对了,余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