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温度一点点升高,烛火不知何时被打翻,蜡油撒了一地。
谢希暮被吻得意乱情迷,呼吸不定。
但对方也只是吻她。
并没有越矩分毫。
她心里清楚,他是担心她身上的伤势。
“谢识琅……”
她轻抚他的喉结,嗓音略有些哑:“难受吗?”
谢识琅喉结滚动了两下,攥住了她作乱的手,哑声说:“别闹我。”
她方才被他逼得喘不过气来,如今钻了空子,自然要报复,啄了下他的唇,“是你先拱火的,怎么撩拨的人是你,熄火的还是你?”
小姑娘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荤话,听上去不伦不类的。
谢识琅压住她的手,起身整理好衣衫,平复了几下呼吸,“等你好了,你看我收不收拾你。”
“我好害怕啊。”
谢希暮跟着从床上坐起来,戳了下他的小腹,故意逗他,“忍了好些时日了吧。”
“谢希暮。”
男人哑声警告,往后撤了些,戳着人的额头,瞧见她的伤口,还是止不住心疼。
“下次再跑得那么远,我打断你的腿。”
“真凶。”
谢希暮哼了声,“之前当我小叔叔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凶,还想打断我的腿。”
“我本来也不是你小叔叔,赵矜。”
谢识琅一字一顿提醒:“需要我再说一遍?我是你的夫婿,明白什么是夫婿吗?”
“我明白啊。”
谢希暮凑了过去,拖长了尾调:“小叔叔不能睡,夫君能睡。”
“……”
谢识琅纵然比小姑娘大了好几岁,还是没忍住面热,揪住对方的脸颊,“不知道跟谁学的,不要脸皮。”
“小叔叔教得好。”
谢希暮眨了眨眼。
屋门忽然传来两道击叩声。
谢希暮愣了下,只听门外传来阿梁的声音。
“主子,夫人,京城传来急报。”
赵启如今被张贵妃挟持着,京城里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是大事。
“进。”
谢识琅将小姑娘的衣衫整理好,才吩咐人进来。
阿梁快步走到二人跟前,将怀里的信纸递给二人。
谢识琅先接过打开,一目十行。
原先沉静的面色,一点点凝固住,随即飞快看了眼谢希暮,眸底隐含担忧。
“怎么了?”
谢希暮看出了不对劲,伸手过去,拿过了信纸。
信上所言,赵启被张贵妃挟持后,便一病不起,身子每况愈下,张家现在已经全然掌握了京城,从城防到市井百姓,乃至于世家权贵,都在张家监视之中。
若是想要潜入京城,难上加难。
河间府那边闻讯后,同北齐之争有了败势,赵宗炀那边似乎还没有动静,只是将重心放在对战上。
“……”
信件一大半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谢希暮看了诸多,都不太理解谢识琅为何会面色大变。
直到视线落到最后一行字。
三日前,张家人掌控住皇城,太后本就身体不好,被张家气得晕厥倒地。
而后,便再没有睁开过眼。
三日前深夜,经太医的救治,太后还是无力回天,撒手人寰。
谢识琅看着女子,他清楚谢希暮对皇宫中那几人看得很淡,但太后…始终还是她的亲祖母。
“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