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律动,两个身体交融。
委屈的控诉,变成了细碎的哼唧声。
他的胡茬轻轻擦着她的脸颊,有种说不出的欢愉。
……
几番沉沦,她疲累地昏睡过去。
一觉醒来时,她的腰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
抬手一摸,是他的胳膊。
她这才意识到,昨晚是被他抱在怀里睡的。
做过那么多次,昨晚是第一次相拥而眠。
也是第一次,她醒来时,他还在身边。
莫名的愉悦在心底荡开。
这一刻,她竟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这种感觉。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缝隙钻进房间,洒在他的肩头,耀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一时间有些恍惚,有点不敢相信,躺在他身边这个男人真的就是众诚集团总裁。
如果不是那一晚的荒唐,或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有交集。
她抬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
都已经这么亲近了,还没有认真地欣赏过他这张脸。
脸部线条流畅硬朗,五官立体深邃,即便他闭着眼睛,也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双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扬,睫毛又长又浓密。
这双眼睛,生得漂亮,甚至有些妖魅。
但是,放在这样冷峻的一张脸上,也丝毫不违和。
这张脸,该是女娲最杰出的作品吧。
忽然有点期待肚子里那个小生命了。
将来,不管生男孩,还是女孩,一定很好看。
食指轻轻抚过高挺的山根,沿着挺直的鼻梁滑到如山鼻峰。
再轻轻描摹着他的嘴唇,最后落在他的下巴,感受着刺硬的胡茬。
忍不住回味,昨晚在一起时,这些胡茬轻轻扫过脸颊的感觉。
洛书晚抬眸,想再看看那双妖魅的眼睛。
幽若寒潭的眸子深不见底,她撞上那一瞬,就跌进去了。
她愣了三秒,慌乱地闭上眼睛,装睡。
傅司沉翻身过来压着她,点点她的鼻尖,“偷着摸我了?”
她硬着头皮继续装,卷翘的睫毛抖成了筛子。
傅司沉微微扭动腰身,怼着她,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又来!
洛书晚怂了,推拒着他,“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不装了?”傅司沉惺忪的声音噙着浅浅笑意,大手抚摸着她的肌肤游走到小腹。
洛书晚抓住他的手,“你为什么想要这个孩子?”
傅司沉哼笑,懒懒地阖上双眸,“我这么优秀的基因,不传给下一代可惜了。”
实际上,他已经受够了老太太的念叨,耳朵都已经起好几层茧子了。
自从过了25岁生日,老太太就开始催促他履行当年跟沈家的婚约。
他迟迟不行动,老太太就开始给他张罗相亲。
这些年攒下来,相亲对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他愣是没看上一个!
老太太实在没招了,直接放狠话:你可以不结婚,但孩子,总要生几个吧?
洛书晚好好品了品他这句话,一脸严肃地问,“你已经结婚了,你老婆不能生,是不是?”
傅司沉捏住她的嘴,“又欠弄了?”
这时,温伯言打来电话。
傅司沉瞥一眼洛书晚,按下接听键,“喂……”
低沉的嗓音,带着清晨刚起的惺忪困倦,又添了一层性感。
温伯言,“阿沉,昨晚你见到晚晚了吗?给她打电话,接通了也不说话,再打就没人接了。”
手机开着免提,洛书晚能听得出来温教授有些焦急。
傅司沉垂眸看着身下的小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坏笑,阴阳怪气道,“这么关心你这小徒弟啊?”
温伯言,“毕竟是女孩子嘛,又是来给我分担工作的,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上心些。”
“你昨晚干嘛了?给你打好几遍电话,怎么不接啊?”
傅司沉轻笑,“忙着睡前运动,没顾上。”
温伯言惊讶,“什么时候开始睡前健身了?”
傅司沉的手在洛书晚腰上摩挲着,“最近。”
洛书晚暗暗咬紧牙关,生怕他突然掐一把,她又忍不住叫出声来。
温伯言,“起了吗?九点出发。”
傅司沉懒懒地“嗯”一声挂断电话。
洛书晚忽然想起昨晚没说完的事,也不知哪来的魄力,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
傅司沉怔了怔,蜷起胳膊枕到脑后,笑幽幽地看着她,“想在上面试试?”
洛书晚掐着他的脖子,娇羞地质问,“说,以后还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腰,温热的掌心熨烫着她的肌肤。
“我不可能放任你跟他们走得太近。”
洛书晚挥起小拳头捶打他的胸口,气恼地说,“心里不干净,看什么都脏!”
“温教授是所有法学生敬仰的神!麻烦你,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不要妄自揣度我对导师的敬重。”
“还有娄医生!医者父母心,我在医院时,有幸见过他神圣的一面。”
“温教授和娄医生,都是各自领域的领军人物,能结识他们,是我这辈子的荣幸。”
注意到傅司沉的脸色阴沉下来,她违心地在他嘴角亲一口,假意敷衍道,“当然,你也很厉害,尤其那方面。”
“我应付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勾搭你兄弟?放心好了,你担心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所以,傅总,请你把我当个人看,不要干涉我正常的人际交往。”
“还有,这趟出差回去,我不会再去艾威酒店了,你也不要派陈林一天到晚监视我。”
洛书晚握着他的手抚上小腹,“这也是我的孩子,既然我决定留下了,就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你大可放心。”
“叮咚!”
门铃突兀地响起,吓得洛书晚娇躯一颤。
傅司沉眸中闪过惊讶,跟她对视一眼,起身下床。
洛书晚神经紧绷,心脏砰砰跳。
傅司沉扯了浴巾围在下身,迈开长腿朝着门口走去。
洛书晚跳下床抱住他,小声说,“这是我的房间!肯定是来找我的,你回床上躺着别动。”
傅司沉被她推回床上躺着,全程欣赏着她一丝不挂的曼妙身姿。
洛书晚已经慌到顾不上这些了,手忙脚乱地捡起他的衣服,塞到被子里,给他蒙头盖严实。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竖起衣领挡住脖子两侧的吻痕,最外面再套上一层浴袍。
去开门前,她抬腿踹傅司沉的屁股,叮嘱道,“别出声啊!”
外面的人似乎等不及了,开始哐哐砸门。
洛书晚脚步凌乱地来到房门前,忐忑手抖。
门打开那一瞬,迎上赵星越疲惫又愤怒的脸。
“……”洛书晚愣住。
她预想会是孙淼淼的恶作剧,也或许是酒店服务员,完全没联想到赵星越。
赵星越抬手扒拉开她,气冲冲地进入房间,“那个野男人呢?是谁?给我滚出来!”
洛书晚吓得要死,慌忙捂住他的嘴,“瞎吼什么你!出去出去!”
赵星越扫视一圈,捕捉到了鼓起的被子。
“在床上!你他妈给我起来!”赵星越骂咧咧朝着大床冲过去。
他甚至随手抓起一瓶矿泉水朝着床头的位置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