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软的母亲去世,方家没有一个人出现。
只有年仅16、7岁的方软撑起了宣甜的葬礼。
方凡哀愁地捏了眉心,长长地叹口气,“哎!”
“小软,这件事,你多……”
方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嘟的一声。
通话终止。
索南方听着方软的话,有那么一点熟悉。
试探着问了问,“馆里有一件事比较出名。”
“什么事?”方软收起耳机线,头也不抬。
“一个满脸水痘的女生,约十六七岁吧,一个人在殡仪馆给逝去的家人办葬礼。”
“现在这社会,有这样的局面,不也挺正常?”方软懒懒地靠着,直视着前方。
没有注意到索南方看过来的眼神有多怪异。
“我怎么觉得是你?”索南方蹙眉,声音中带着疑问。
方软心中有轻微的悸动,声线软了,“是吗?”
“结合之前听到的,确定是你。”
方软终于坐直了身体,侧眸看着索南方。
“你还听到了什么?”方软想知道,索南方都知道些什么。
索南方想了想,才慢慢回答了方软,“拐卖山区被救回,母亲心脏衰竭,后来勤工俭学。”
方软不说话了。
方舟的电话进来,仅仅响了两声就挂断。
方软了解方舟。
就放下手机没有回复。
-
兰院。
方软脚步散漫,推开门进去。
季青绿靠着沙发小憩,老花镜还戴着,垂在耳畔。
手中还拿着泛黄的书籍。
书籍因为长时间翻阅,边角已经泛黄。
纸张也有了破损。
韩丽芳正在小心翼翼地取下季青绿手中的书籍。
“您醒了?”韩丽芬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醒来季青绿。
季青绿拿下了老花镜,轻轻颔首,“嗯,南方和方软还没有回来吗?”
韩丽芬正看到推门进来的方软,以及跟随在后面的索南方。
“他们回来了。”
季青绿侧着身子,去看走过来的方软,“方软。”
“奶奶。”方软坐在季青绿身边,替她整理了书籍和取下来的老花镜。
“嗯,看你们能相处得很好,我很欣慰。”季青绿慈爱的眼波在方软身上停留。
“慢慢相处,总能好的。”方软声音很轻。
索南方将搭在手肘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韩丽芬倒来两杯温热的水,各给了他们二人一杯。
季青绿拿起方软的手,动作很轻柔地拍了拍,“那就好。”
“可要好好相处。”季青绿再三地叮嘱索南。
她最担心的就是索南方了。
索南方点头,“我明白。”
宁芳和索义站在外面,轻敲了门,才推门进来。
宁芳看到了方软和索南方都在,眉眼带笑,“都在啊?”
“妈。”宁芳声线中带着娇气,“索珲和江妙在后天结婚。”
季青绿蹙了眉,“这么突然?”
“这不江妙都怀孕三个月多月了,趁现在还不显怀,就把婚礼办了。”宁芳笑得喜庆。
索义就坐下来,静静地听着。
季青绿沉思,“这太折腾了,听说江妙身体不太好,这天气冷,折腾来折腾去的,对她不好。”
“哎呀,妈,这些事情我都准备好了,您不用担心。”
宁芳话音落下,带着笑意的视线停在方软的肚子几秒。
季青绿瞧着宁芳这有了几分喜婆婆的姿态,也点了头,“你都安排好了,那就按照你说的来。”
“嗯。”宁芳颔首。
索义的声音温和,“妈,您别担心,这些事情有我们在安排!”
季青绿点头,“好。”
宁芳看向了方软,有些高傲的姿态,“方软啊,你是不知道,我们索家的媳妇,进门两年,是得有孕气的,证明有福气。”
方软轻声应了,“嗯,谢谢三婶的提醒。”
季青绿有着不太明显的蹙眉,心想这个宁芳,还真是口无遮拦。
-
方软盘腿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新星杂志。
浴室的门打开。
里面雾气腾腾。
不用等索南方开口,方软就放下了杂志,拖着鞋子。
去了衣帽间,拿了索南方的睡衣睡裤和浴巾。
从门缝中递给他,再次提醒,“你又忘了?”
“嗯。”索南方回答的理直气壮,伸手接过后。
又轻飘飘甩来一句,“底裤没拿。”
方软面颊有着清晰可见的绯红。
她没出声,转身就去随便拿了一条。
回到沙发旁坐下,继续看杂志。
索南方擦着头发出来,什么也不顾,就紧挨着她坐下来,眼睛凑过去,“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
方软回答的清汤寡水。
索南方眼睛尖,瞥到了杂志上左下角的一些小字,是关于男性时间长短的。
他低低地笑着,“是在研究什么吗?”
方软抬起略微无辜的眼眸,“什么?”
索南方不出声,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点了左下角。
方软正眼看去,看完之后,就白了索南方一眼。
索南方往后靠了些,在等方软看完这一本。
方软没了看杂志的心情,合上书页。
刚要起身,就被索南方扯住手腕,跌倒在他怀中。
“你……”方软的下巴撞到了索南方的锁骨。
索南方轻抚着方软的后脑,声音淡了,“还见红吗?”
方软摇头,绯红的双颊贴着他起伏的心口。
方软从索南方身上缓慢下来,分离的那一刻,有了莫名的坠落高空的感觉。
扯了搭在床边的纯白浴巾裹住肌肤。
这次没有关灯,是在几乎明亮的光线里进行。
索南方瞥见床单上还有一丁点浅红。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振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动静。
是方软的手机。
索南方瞟了一眼,显示着方舟的名字。
又是仅响了两声,就挂断了。
索南方进到浴室,看着光滑的墙壁,声线沉重带着浅笑,“这里得安装扶手。”
“嗯。”方软睨了一眼,就回应了他。
索南方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就嗯?”
“我知道。”方软随意扎了头发,打开热水器,调了水温。
浴室里热雾弥漫,围绕着他们。
-
方舟在车里坐了不止三个小时了。
仅一天,他就憔悴了很多。
看着拨通,又挂断的电话,无奈地抓了头发。
再次拨通了方软的电话,酝酿着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