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南方前往食堂。
沈词和何玉两人走在前头。
两人说着今天的食堂有什么菜。
“今天有芙蓉蛋,还有粉蒸肉。”提起吃的,沈词就有了精神。
何玉都无所谓,有什么菜,就打什么菜。
何玉在过走廊的转角时,看到了有丁点熟悉的生面孔。
仔细看了看,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紫黑色长发散落两肩,过膝的驼色大衣衣角在寒风中翻飞。
“美女。”何玉拐了一旁沈词的胳膊。
“你就忘不了美女。”沈词赏了他一个白眼,转身迈步就进了食堂。
“你不看我看。”何玉多看了两眼,忽而觉得哪里不对。
何玉停下脚步,视线不离那个穿驼色大衣的女生。
索南方从他身边绕开,轻微侧眸看他。
“方哥,你请你请。”何玉笑呵呵的,忙让道,走到廊下。
给沈词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打一份饭。”
就向那个女生走去。
“美女,你是在找谁?”
何玉直截了当地问。
“16年,是不是有一个姓宣的女士在这里办过葬礼?”
何玉先是听到声音有些熟悉,可又不敢确定。
对方戴着口罩,着实看不清面貌。
而问的话也是直接的不行。
何玉回忆着,随后点头,“是有这么一位。”
“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她在哪个园区?”
何玉有美人的请求,自然是不会推脱。
“嗯,你等等。”
何玉查询了后告诉戴口罩的美女,“在H区,左侧,大概的方位,你去看看吧。”
话落。
何玉就见这口罩美女转身就走。
何玉眉头皱起来,“是颜可轻?”
没有得到回应。
何玉觉得奇怪,明明声音就很熟悉。
-
林玉树透过窗玻璃看着悻悻而归的何玉。
对在对面坐着的索南方说着,“很少见何玉这样。”
索南方“嗯”一声,就继续吃着不太合胃口的饭菜。
林玉树心里险些梗住。
沈词在一旁的餐椅上坐着,闷头吃着饭,眼角余光瞄着林玉树。
何玉裹挟着一身的寒风进来。
面无表情地坐在何玉的对面。
撕开筷子上的包装袋,皱着的眉头还没有舒展下来。
见他这样,沈词压着声音问,“你看到美女不该高兴吗?”
林玉树听到,面上就有了些许的笑意,“何玉,怎么还不开心了?”
“好像是19号的家属,怎么来问16年的事情?”
何玉得不到解语,看着可口的饭菜,都觉得没了味。
“嗯?”林玉树诧异,“16年?这都多少年了?”
沈词也好奇地问了一嘴,“16年最有名的,不就是一个小姑娘的事吗?她妈妈姓宣,那家人也真是狠心,就让她一个小姑娘操持这些事情。”
索南方的筷子停顿了下来,看向沈词。
沈词以为自己说错了,忙解释,“我也是听说的。”
还没说完,就低头去扒拉米饭。
林玉树这一天天的,都不平静,他放下筷子,“没胃口,得让食堂大师傅换个烹饪做法。”
沈词在扒拉米饭的时候,悄悄地抬头看了皱着眉的何玉。
还有放筷子动静有点大的林玉树。
心里暗道不好,难道真说错了什么?
何玉打开手机壳,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名片。
这是那天在149国道现场,接到一个叫颜可轻的女生的名片。
“颜可轻?”何玉神神叨叨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林玉树烦躁,起身拿走了何玉手中的名片。
颜可轻。
翠云山婚纱拍摄基地摄影师。
电话:191…………
林玉树把名片还给了何玉,“就一个普通的名片。”
何玉宝贝似的拿起来,瘪嘴,瞥了一眼林玉树,“怎么普通了?”
林玉树心里事情多得很,没有回答何玉,挥挥手就起身走了。
都走出去的林玉树又转了回来,看着不在状态的索南方,“南方,走,我们去逛逛。”
-
程度声用过午饭,就会去休息室躺一会儿。
今儿却破天荒地,在纪念园闲逛。
逛了没多久。
就见林玉树和索南方并肩走了上来。
基本上都是林玉树在说。
索南方沉默。
程度声双手揣进口袋,长腿被青葱的绿植遮挡。
唇角有了一个上扬的弧度,“你们怎么也来了?”
林玉树站在半山腰,看着这个纪念园,背对着程度声,“来看看长眠于此的他们。”
程度声浅笑,“是得常来看看,他们在庇佑。”
林玉树是信命的,听程度声一说,他轻点了下巴。
目光眺望着远方,语气悠远,“时间不够长啊。”
索南方瞧见H区,左侧,有一个戴着口罩的长发女生。
处于J区,离得近。
就绕道前往那个方向。
见他离开,林玉树轻喊了一声,“南方。”
就见索南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林玉树茫然地回头看了程度声,“他这是……”
林玉树还没有说完心中的疑惑。
看见程度声摇头,话头就此打住。
-
山上风大,吹得颜可轻眼睛有些疼。
看着墓碑上宣甜的照片,颜可轻轻拭了眼角的薄泪。
“宣阿姨,许久不见你了!”
颜可轻如释重负一般,指尖轻触着冰凉的墓碑,“我找到了那些人,您放心……”
颜可轻话语在寒风中停下,看到了索南方。
“叔叔?”颜可轻脱口而出。
索南方站在斜坡,眼神平淡,听到她的声音,眉宇轻蹙,“可轻?”
“叔叔。”颜可轻摘下口罩,脸颊有泪痕。
小跑到了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你真变得太多了。”
“还好。”索南方声音轻,留意到宣甜的墓前有一束白菊,“你送的?”
颜可轻低下头去,低低的应了,“是我。”
林玉树赶来,看着这场面。
目光停留在颜可轻身上,又看看索南方,“她不是……”
何玉口中说的那个美女吗?
程度声拽了林玉树一把,向他摇头。
颜可轻看到程度声和林玉树,一一打了招呼,“程叔叔,林叔叔好。”
林玉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满眼疑问,“她是?”
“林叔叔,我是可轻。”
“可轻?”
林玉树皱着眉头。
这样貌变化大,想半天都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