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丰斜靠着门框,眼底里暗藏着不悦的情绪。
侯思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周勤丰。
侯思挑衅地看着他,姿态慵懒地靠着墙壁,摸索出烟盒,咬出一支。
吞云吐雾地看着周琴丰,“你还是进屋关门。”
周勤丰沉重的视线看向紧闭的门,语气讽刺,“怎么,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侯思拿下烟,轻推了眼镜,透着眼镜片看周勤丰,“与你没什么关系。”
侯思离开靠着的墙壁,侧身,面向丝毫没有要打开的门。
深沉地目视。
再一次,敲响了门。
在里面的云粼精神崩溃,眼眶发红地盯着手机。
坐在沙发上,毫无力气地向后靠着。
周勤丰不满地看着侯思的举动,“侯思,你这样不对吧,大晚上扰人清净。”
侯思的手指从门上缓慢落下来,自然垂在身侧,侧某,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勤丰。
周勤丰看到侯思几乎疯狂的地步,眉头蹙起,在联想,里面的人是谁。
能让侯思这样癫狂。
“是不是云粼在里面?”周勤丰终于问出来。
一双冷冷的眸子,盯着侯思。
侯思不置可否地颔首,“对,她在里面,我来找她,是为结婚。”
周勤丰烦躁地顶着腮帮子。
结婚?
看侯思这个样子,简直就是逼婚。
万籁寂静。
空荡的走廊里。
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索南方握着方软的手腕,出现在了云粼的家门口。
看到侯思在,方软深呼吸一口气。
侯思沉着一张脸看方软,“方软。”
侯思喊方软的名字,声音又沉又冷。
“你这么逼迫她,对你有什么好处?”
方软声线冷到骨子里。
眼神也如同蓄起了冰刃。
侯思耸耸肩,浅浅笑着,“她要和我领证,我现在答应了。”
方软气得没话说,看着侯思好几秒,“真不要脸,你也太会演戏了。”
侯思听到这句话,视线轻飘飘地转到了索南方身上,“你敢说,你身边的男人,不会像我一样,演戏到入木三分吗?”
方软坚定的眼神望着侯思,“你和他比不了,也没资格比。”
方软了解索南方不是很彻底,但是,从这么短暂的相处,知道他说一不二,言出必行。
侯思轻笑,“呵呵,你别替他说话。”
侯思的眼神转向门,“你告诉云粼,她现在这个样子,只有我娶她了。”
方软捏着备用钥匙,无赖一般的侯思,占据了她的眼眶。
索南方从她手中取下备用钥匙,走向门口。
清冷的视线瞥了一眼侯思。
侯思刚想踏出一步。
被疾步走来的周勤丰拦住。
周勤丰面上带着骇人的笑意,“侯思,是男人,就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侯思挑眉,语气轻佻,“怎么?你要替云粼出头?”
周勤丰结实的臂膀扼住侯思的手腕,将他扯到一边。
在索南方将要关上门之际。
周勤丰迅速侧身进来。
门关上后,周勤丰第一时间就走到只开着一盏小灯的客厅。
望着云粼的背影,长发散落肩上,茶几边上的垃圾桶里。
有一大半用过的纸巾。
云粼抬起头,越过周勤丰,到了方软身上,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方软。”
满是哭腔。
方软三两步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哭不哭。”
云粼肩膀颤抖,怔怔地颔首。
周勤丰的视线凝聚在云粼身上,尤其是隆起的小腹。
她穿着神色的衣服,搭了一件长外套,不是很显怀。
周勤丰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沉重的眸子看向云粼。
“云粼,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孩子……”
孩子只会成为侯思想要继续骚扰云粼的棋子。
云粼低眸,看着隆起的小腹,抬手轻抚着,“我知道,他不能成为牺牲品。”
周勤丰欲言又止。
他缓缓说出,“寒鄞会过来,他还喜欢着你。”
云粼忽然笑出了声,质疑地看着周勤丰,“呵呵!”
云粼笑得无奈,抽了一张纸巾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周勤丰十指交握,捏得很紧,手背上出现了青筋。
方软担忧地看着云粼。
客厅里瞬间明亮起来。
是索南方打开了灯,在手指摁下去开关时。
接到了纪亚岫打来的电话。
“我说,你们到这来做什么?”
纪亚岫在楼下的停车场,看到了方软的车。
他闲散地靠着索南方的车,摸出烟盒,熟稔地咬出一支。
索南方听到了滑动打火机的声响。
“你跟过来做什么?”
纪亚岫听出索南方的疑问。
迎面吹着晚风,眼角上扬,“嗯,我不知道我来做什么。”
索南方无言以对,停了半晌,没说话。
果断地挂掉了通话。
纪亚岫看着被挂断的通话。
纪远山趴在窗口上,抬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声音淡淡的,也伴随着哈欠的微动作,“舅舅,你今晚是不是有点飘?”
纪亚岫迅速地甩给了纪远山一个白眼,“会不会说话?”
“这个叫高兴。”纪亚岫双手撑在引擎上,仰视近在眼前的路灯。
-
“报警吧!”周勤丰说,声色暗淡。
云粼心碎了一地,“我报警了,可这些对他毫无作用。”
云粼的鼻尖微微哄着,望向方软,“软软,对不起,连累了你。”
方软心疼地摇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的身边总得有我们。”
云粼低下头,轻轻地颔首,“嗯。”
如周勤丰所说。
寒鄞来了,他看着站在外面抽烟的侯思,有一瞬间的错愕。
侯思侧眸,从烟雾中看寒鄞,唇角轻扬,“寒鄞。”
低沉的嗓音。
听得寒鄞不是很舒服。
不去理会侯思。
抬手,敲响了门。
并且给周勤丰发了短信。
收到短信的周勤丰开门,只留了一条小缝。
不知不觉,在寒鄞身后看到了纪亚岫。
纪亚岫不知怎么回事,会跟着上来。
他认得寒鄞,但不怎么了解。
寒鄞回首,瞧见了纪亚岫,有些惊疑,“亚岫?”
“嗯,许久不见啊!”记得,纪亚岫和寒鄞见面,还是在十年前。
那时,寒鄞还是初中生,成天抱着书本,恨不能把书给啃个精光。
寒鄞与纪亚岫一道进去。
周勤丰还是,留了门,这是让侯思进门的意思。
也是经过云粼同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