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尹零露想知道的事情,然而事实证明,手串并没有跟她一起过来。
“没有跟我过来,所以还是和嫣姐说的那样,季晏安是唯一的变数。”
“那现在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吗?”
现在来说的确只能这样,不过这件事未来还有机会清楚,现在最主要的是桐柏观里,周俊磊那些丧命的手下。
刚刚要问季晏安的,可是被秦语瑶一打断,她便没能问出口,这让她心里很忐忑,担心会连累季晏安。
心中有事,以至于秦语瑶已经睡着,她都还没有睡意,只能闭目养神,良久,才沉沉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秦语瑶还在梳妆,昔香搬来一个小箱子放到她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沓银票。
“王妃,王爷说:请王妃和尹娘子随便花,不够库房还有。”
秦语瑶当即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翻看着那一箱子银票。
虽说是一个小盒子,但也有两个巴掌大,而且里面的银票还特别厚实。
也就是因为他每次出手都如此阔绰,所以才让秦语瑶对他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财大气粗,还身份尊贵这一面。
而已经梳妆好的尹零露坐在桌边发呆,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一盘子今早刚摘来的鲜花,也被她扯个稀碎。
迎香心疼着,这可是自己一清早特意去花苑里剪摘来的,即便是秦语瑶,不喜簪花也不会这样摧残。
“楚绪出手就是大方,咱们今天可以大买特买咯。”一回头,见看见心事重重的尹零露。
“你怎么了,很不开心的样子。”
尹零露回看她一眼,又左右一看,见房间里这么多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鸾鸣在一旁注意到她的顾虑,等着昔香为秦语瑶梳妆好后,将昔香和迎香两人叫走。
尹零露和秦语瑶挽手出来,这才有机会和她说:“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什么都没干就能过来,而我滴了血才过来。”
“很简单啊,你那个手串有魔力,说不定我和嫣姐他们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才会过来。”秦语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也正是她的发言,给了尹零露思路。
那条手串整体呈现黑色,光照下才显出内里的绿色,是墨玉。
是她的奶奶留给她的,还是奶奶的妈妈给奶奶的嫁妆。
而她的奶奶又只有她的爸爸一个儿子,所以这个手串才会传到自己手里。
回想着手串的来历,尹零露猜想着:“这个手串有魔力,所以才会改变这些人的轨迹,以让我们穿越过来。
或许是因为原主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秦语瑶听后,稍作思考,同样认为她说得有理,遂点头。
“但是我没有她的记忆,我上哪知道她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一通思考下来,又陷入僵局。
秦语瑶可不想动脑筋,反正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还不如拿楚绪的银票去挥霍,不然等回去,可没这种机会了。
“别想这个了,咱们先逛街,有问题就解决,没问题就享受。”
有了秦语瑶的话,尹零露也不再纠结,两人走出王府,上到马车,车夫扬鞭。
……
……
朝会上
季晏安将历时半个月,辗转淄陵郡数座山峰间,剿匪搜获的所有赃物造册,呈给皇帝。
狐狸般的皇帝,一边看一边用眼神瞄着殿中所有人,不少人茫然不知所措,也有的人表面淡定从容,实际上已经冷汗直流。
比如许国繁,他正忐忑不安着,皇帝正好点到他。
“许大人,听说你的阿姊,嫁了个郡守,有这么回事吧。”
何止有,他姐嫁的就是淄陵郡的宋郡守。
皇帝这么一问,吓得他赶紧出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确有此事。”
半月前,皇帝提起匪患,言明必须重视,而后就派季晏安和楚绪带兵前往淄陵郡,誓要荡平所有山头的匪患。
正好是他姐婿任职的地方,稍有不慎,恐还会连累自己,他怎么会不怕。
“无事,你莫怕,该怕的人是周卿。”
话锋一转,点出周未传,周未传不明所以出列。
“陛下。”他语气淡然。
“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册子一甩,正打在周未传身上,突然的脾气也吓得所有官员立刻跪下,季晏安环视一圈,同身侧一样慢半拍的楚绪齐齐跪下。
“勾结山匪,私造兵器,借由私自屯兵,真是朕的好臣子。”
而与这件事息息相关的周俊磊,称病在家,并不在朝会上。
周未传赶忙将册子捡起来,越看越令他惶恐不安,想向皇帝辩解,抬头看了皇帝数次。
人群之中,唯有御史中丞易峰易大人站起身来,走出来跪在殿中,双手一抬,手掌之上,是一本奏折。
“陛下,臣有本启奏。”
易大人一发言,人群里多的是对他嗤之以鼻的,而这就和皇帝对他的热情形成鲜明对比。
“说来听听。”
“代郡王世子买卖官职,贿赂朝中官员,烧杀抢夺,视人命如草芥……。”
“够了!”易大人还未说完,周未传大声打断他。
上前跪行两步,来到易大人身边,斥他一眼,转头向皇帝辩解。
“陛下,这一定是诬陷,请陛下明查。”
他不信自己那傻儿子会干出这种事,可是那里头夹着的书信上头,又分明就是周俊磊的字迹。
这让他无从辩驳,除了咬定是有人诬陷,他别无选择,
“这一定是有人故意伪造,目的就是让陛下与臣,君臣离心,陛下千万不要被人所骗。”
皇帝不想跟他说这么多,等了这么久,再不动手真的不像话。
“你与朕的情意,岂是他能左右的,你且放心。”
“多谢陛下。”周未传直以为皇帝信了自己的话,不打算再追究。
然而下一秒,皇帝就做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决定。
“去,将代郡王世子收押。”又温声安慰惊呆的周未传。
“放心,若世子无罪,朕一定会还他清白。”
而后不管这许多,带着季晏安和楚绪离开。
回到宣政殿,皇帝的怒火还没有消散,他冲苏内官怒言:“任何人不得入内。”
随后季晏安两人跟在皇帝身后进去,对视一眼,都以为是桐柏观那件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