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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另有其因的情绪失控
    远在前院的季晏安,一听到她不愿意见自己,就很是纳闷。

    “你说阿零今个怎么了,怎么会不愿意见我呢?”

    他冲符笙说着,本也只是抱怨之言,却叫符笙猛然想起昨天鸾鸣到过楚楼找他们的事情。

    当即就凑到季晏安耳边,低声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符笙话毕,茶盏被他重力砸在桌上,随后立马起身,转向上坐的尹母。

    弯腰作揖“尹侯夫人,不知宴安可否去阿零院中见她一面。”

    这让尹母难做了,但该拒绝的还是要拒绝。

    “季将军莫急,我再叫人去催催,许是在赖床。”

    尹母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堂上焦急等待。

    又是好几次催请后,尹零露才慢慢悠悠走进来。

    不过她一进来,就目不转睛地朝尹母身边去,就像是浑然看不见季晏安似的。

    奈何他一腔热忱,却不被知晓,忐忑的心随着她的不理会愈演愈烈。

    “阿母,您找我。”

    尹母闻言看向紧张无比的季晏安,就知这两人定然又闹矛盾了。

    但她却并没有不满。

    “是季将军找你,阿母院里还有些事,先走了。”

    尹母没有久留,中间人当完,立马就走,只留下她们两个人。

    季晏安等着尹母离开后,几步走到她面前。

    看着过来的人,她赶紧后退,随后他每进一步,她就回退一步。

    眼看着她马上就要退到门口了,季晏安又怕她会走,所以不敢再前进。

    “明日我就要出发去淄陵郡,阿零,待我归来……”

    “若是告别,书信亦可。”她打断他的话。

    深知他接下来会说什么,那自然是不能让他说出口的。

    而他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她对自己的抗拒,“你不愿见我?”

    她现在会这样,那定然是因为昨天鸾鸣把她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可是他冤枉啊。

    “阿零,昨天那个妓子是此次案件的重中之重,你还记得那日瑶姐府上的那个小孩吗?”

    他在尽心解释,可她心跳愈渐加快,越是听他提起那妓子,她就越是不能控制自己。

    再次出言打断他。

    “我怕耽误季将军的事,若有何事,且等季将军回来后再谈吧。”

    “阿零。”面对她的拒绝,季晏安心慌。

    可她现在不想听,唯有如她的愿。

    话锋一转,他小小挪动着步子。

    “那就是想见我,但又担心会坏我的事。”

    尹零露顿时觉得他变了,从前那么有分寸,现在竟然学得油嘴滑舌,蹙眉看着他。

    “季将军你怕是要去瞧瞧太医,脑子若是有病,就要早治。”

    季晏安一手握拳掩嘴轻笑一声再和她说。

    “此去淄陵郡是有要事,不知何时能回,我心惦念阿零,只恐阿零会忘了我便想将这支花赠与阿零,以表我对阿零的心意。”

    又是这根簪子,难道就非送给自己不可吗?

    她闭眼逃避,双手握拳在袖中。

    “我不想要。”

    “怎么能不要,你我虽说已经定亲,但出自我手的信物我却从未给过什么,自然是要收的。”

    再睁眼时,她眸中无光,语气更加冷淡,转身不想看他。

    无论她心中再怎么清楚,有矛盾就要解开矛盾,可是对于他的所有解释,她全都听不进去。

    “你脱……她的衣服。”话才出口,头就传来一阵疼痛,但她逼迫自己,要将话说完。

    “看她的背……”抬手撑住剧痛的额头。

    季晏安见此也赶紧过来将人扶入怀中。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说,你静静听就好。”

    她揪住他的衣服,不再提后,那种痛感反倒没了。

    “宴安,我是想信你的,可是我……”

    “她背上有字,我必须亲看,但阿零,我绝不负你,只是……”

    他欲言又止,因他察觉到,她会这样,一定不是因为见到的吃醋。

    可真让他说像什么,他又讲不上来。

    唯恐他说得更多,会让她更加失控,所以他选择不将那件事情告诉她。

    “阿零,我没回来的这段日子,你莫要出府,便是有人送来帖子,也只可接阿姊与瑶姐,以及祖母和舅母的帖。”

    他细心叮嘱着,就怕自己走了之后,再出什么幺蛾子。

    而尹零露,正头痛着,并未说话,只缓缓点头答应。

    他实在心疼,不敢再多打扰,将人横抱至门口,“鸾鸣,开门。”

    随后把她送到鸾鸣手上,目送她离开后,才去向尹母拜别离开。

    此后的每一日,他都会给尹零露书信一封送回。

    而皇帝派给他的赤卫队,也从守卫他的安全,变成了一队守卫,一队传信。

    只因用他们传信回都城,是最安全的,而且他还给他们立下规矩,让赤卫队的人每天都要在她睡前将信送到她手里。

    而自打他走之后,每日在嫂嫂阿姊们的细心照料下,她也愈渐好转。

    只是那些书信,起初她总因头疼,而堆积着不看,如今已经积下一小盒子。

    这日闲来无事,她便抱着盒子席地而坐,一封一封打开清看。

    每封信的信封上都写着【亲亲阿零亲启】

    而里面,都是些他沿途遇见的新奇事件。

    一整天,她都在房里看信,直到将所有的看完,而今天的信也已经送到。

    于是久而久之,尹零露便习惯了每日读过他的信再去睡。

    有时若是思虑过重,那头疼就会复发。

    也正是因此,她恍然明白,自己这是不能情绪过激。

    更能清楚,为何季晏安走前那日,要叮嘱自己,不要谁的请帖都不要接。

    除了瑶姐,豫王府和他的国公府。

    只怕那时,他就已经注意到,所以才会那般叮嘱自己。

    加之在这几日耐心回想过那天闹脾气的自己后,她原本因为一个楚楼,被伤得七零八落的心,立刻被治愈。

    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想知道一路上可顺利。

    于是她再次失眠,抱着满盒的书信一张接一张地反复观看。

    到最后连她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次日日上三竿,舒乐恰巧来寻她,而她还在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