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巧合!
联想到那天福婶说的要把纪言姈弄回来,来个双管齐下,就知道一定是厉老太的手笔。
真正让我恐慌的不是司机刮倒纪母后,就那么巧地撞到绿化带当场死亡。
而是那辆面包车差点撞到我车头之后才去刮倒的纪母!
我们几个人全都准时准点的出现,中间该错过谁,刮倒谁,造成多大的伤害,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新闻上说纪母伤得不算严重,并不危及生命。
但她的腿断了,半边脸毁了,精神极度崩溃,根本离不开人照顾。
也就意味着纪言姈必须回陵城来亲自照顾她妈,否则老太太下一步极可能把她妈变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
太可怕了!
纪母好歹还顶着江夫人的头衔,厉老太就能做到这个地步。
那要是我妈或者我弟落到她的手里,哪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难怪贺家人人都怕她,怕到恨不得她死。可上一世直到我死,厉老太都还精神抖擞的活着!
我倒吸一口凉气,绝望地瘫坐在沙发上。
白天发生的血腥一幕又在我眼前乱晃:
我的车出了医院刚好从事发路段经过,我只极快地扫了一眼,却深刻记住了那个司机死时的惨状。
江家一定会调查那个司机,可就算查到蛛丝马迹,也已经死无对证了。
江总对这个续弦早就颇有微词,绝不可能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跑去找贺家算账。
这个哑巴亏,纪言姈和她妈必须独自咽下。
“汪汪——”
奶声奶气的小狗叫声,猛地拉回我的思绪。
厉南驰那骗子说好的最多十天,却没有按时回来。
每天倒是有跟我短信联系,说的话却没一句我爱听的。他永远那么忙!
我便赌气把康康从宠物店接回昱水庭亲自养,还拍了照片发朋友圈炫耀我的狗儿子。
甚至想打视频电话给厉南驰,让他看看没有他的时间里,我和狗儿子多么相亲相爱。
可到底,没敢去打扰他工作。
小家伙很通人性,看到我情绪不好就拿它毛茸茸的小身子来蹭我的腿。
不料我沉浸在恐慌的情绪里出不来,没有及时理它。
它这才朝我汪了两声,小爪子也来挠我的裤脚,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对我的担忧。
“康康真乖,妈妈没事。”
我弯腰把这个雪白的毛茸团子抱到怀里,自江川送狗也有将近二十天了。
狗沉了不少,江川依旧没有半点音讯。
国外的治安不比国内,我就想他能发条讯息,报个平安。
抱了一会儿,我放康康下地。
“去吧,把你喜欢的东西都带上,明天跟妈妈一起去滨城。”
我特地给康康买了宠物舱的票,还糊弄老太太派来的人说这只狗是我从送子观音庙里求来的。
它能带来子嗣运。
厉老太迷信这个,又希望我和贺祈年早点生个孩子,便允许我把狗一并带去滨城。
“汪汪……”
康康白糯糯的小身影一遍遍地在客厅进进出出。
一会儿吃力地拖来它的小狗窝,一会儿咬来它的小玩具小衣服,然后对着它的零食架汪汪叫。
要我帮它统统拿走。
我忍不住揉了把它的狗头。
谁说土狗廉价上不了台面的?老祖宗严选能有错?
我把狗子想拿的东西都装进它的小行箱里,忽然发现这货安静了好一会儿。
上辈子养娃的经历告诉我:
一旦娃或狗子安静了,那绝对是在闷声憋大屁。要出事!
我急忙起身去找,“康康!康——”
却见小家伙拱进我的行李箱里睡着了,听到我喊它忙支棱起两个小耳朵。
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小狗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它只是害怕主人出差时,没有带上它罢了。
心疼地把小家伙抱到怀里,正要亲上一顿,直到我看到行李箱里的那泡狗尿!
换行李箱,扔掉被狗尿沾染的衣服,然后揍狗。
一晚上忙到飞起,也就没有再想白天的事,倒是安心地睡了几个小时。
大概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厉老太的人就来敲门,催我动身去机场。
我很诧异,“不是九点的飞机吗?”
来人只说是老太太的吩咐,我就那么被连催带推的出了门。
直到在机场看见纪言姈一脸菜色挽着贺祈年的胳膊往出口的方向走,我才明白老太太的用意。
“时泱!贱人!我要杀了你!”
纪言姈一看到我就像见到了仇人,开足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冲过来打我。
厉老太的人假惺惺的拦了,但故意没拦住,让她冲到我面前。
“去死吧!”她挥拳的瞬间,我已经拎着狗笼子,灵巧地闪开。
纪言姈收不住手,摔了个狗啃泥。
她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恨得双手紧握成拳,目光狠毒地盯向我:
“你害了我妈还不够,还来害我。你好狠毒啊!我跟你拼了。”
贺祈年慌忙跑过来,心疼不已地把她扶起来,并冲我怒斥:“时泱,你怎么能推言姈?”
我都无语了,我连碰都没有碰到她好吧?
“快跟言姈道歉。”他厉声勒令,还端出一副和事佬的架势来。
仿佛他是什么香饽饽,我和纪言姈打破头就为了争抢他。而他心怀大局,不顾危险地站出来调停。
“贺四少,有病就去治。年纪轻轻,眼神不好使,脑子还病得不轻。”
骂完贺祈年,也不去管他什么脸色。我又去骂厉老太的人:
“你这保镖是个摆设吗?一个女人你都拦不住?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还知道吠两声呢。”
“汪汪!”
狗笼里的康康龇牙咧嘴地冲着这些人怒吼。
丝毫不记我昨晚揍了它一顿的仇,一心一意地护着我。
“时泱,你有病吧?一大清早吃枪药了?”
贺祈年俊秀的脸气得通红,连带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毒与憎恶。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滨城经开区的项目应该很忙吧?贺总监居然翘班陪小三回来看她妈?”
我啧啧两声,“这份情还真是感天动地啊。”
贺祈年心虚地别开眼。
滨城经开区的开发本就不顺利,他作为负责人难辞其咎。如今不想办法有效地解决问题,还为了小三不顾工作。
厉老太知道了不骂死他才怪。
“贱人,你闭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才是那个小三!”
纪言姈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又要朝我扑过来。这次贺祈年与厉老太派来的保镖都上前去拦她。
她冲不过来,愤怒地甩出脚上的高跟鞋,恨不能拿鞋根砸死我。
“要不是你在厉奶奶跟前乱嚼舌根,她怎么可能对付我妈?贺、江两家可是几代人的交情。”
“都是你!你这个毒妇怎么还不去死?”
我放下康康,走上前铆足了劲狠狠甩了纪言姈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