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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今晚,可以动手了
    恶心两个字,倏然钉住迈出去的脚。

    她欺骗了他,利用了他,会恶心她,也正常。

    南浅接受这样的结果,在恍惚一瞬后,还是追上他的步伐。

    “沈先生。”

    她拦在他的面前,把手里的支票,递出去。

    “这笔钱,你拿着。”

    沈希衍冷沉眉眼垂下来,清冷目光触及到上面的数字时,眼底尽是讽刺。

    “怎么?怜悯我?”

    南浅摇了下头。

    “这是你自己的钱,我留了五个亿。”

    沈希衍抿成直线的薄唇,泛起嘲讽。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南浅心口,窒了窒,但还是压下酸涩情绪,把支票给他。

    “你不是说在华尔街开金融公司需要五个亿吗?”

    原来当时问他以后要做什么,需要多少资金,是为了在这等着?

    那他是不是要感激她心存善念,才会留一笔钱,让他东山再起啊?

    沈希衍只觉得可笑。

    “别来恶心我。”

    丢下这句话,男人直接按开电梯,阴沉着脸,走进去。

    眼见电梯门要关上,南浅迅速伸出胳膊,挡住闭合的门。

    “沈先生,这笔钱可以让你重新来过,你收下好吗?”

    她承认一切都是自己布局的,不就是想把钱给他吗?

    他若不收,那她方才的闭而不语,岂不是都白做了?

    南浅拽住他的胳膊,想把支票塞进他的手里,却被他一把甩开。

    瘦弱的身躯,被这么用力一甩,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后栽去。

    即将要倒地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托住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形。

    “初初,既然他不想要,就算了。”

    沈希衍那只已然伸出去的手,在慕寒洲出现的那一刻,收了回来。

    而南浅则是迅速挣脱开慕寒洲的怀抱,再次上前,想把支票给他。

    电梯里的男人,却抬起冷到嗜血的眸子,阴沉蚀骨的,瞥向两人。

    “这笔钱,就当打发你们这对狗男女了。”

    话落,沈希衍没有任何留恋的,一把按下关门键。

    电梯门骤然合上,将他们的过往,悉数斩断在此。

    南浅望着那扇黑漆漆的电梯门,眼泪再次不受控的,落下来。

    她又错了,高傲至极的沈希衍,又怎么可能会要这笔钱呢?

    对于他来说,用他的钱,报复他家,再给他留一笔,不是施舍,而是打他的脸。

    她先前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她无比后悔自己错误的决策。

    可这笔钱,于一无所有的沈希衍来说,真的很重要。

    她内心煎熬到极致,旁边的慕寒洲,却伸手掐住她的脸。

    “哭什么?”

    南浅瞥开眸子,不愿看他,慕寒洲却抬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

    “你为沈希衍哭,是舍不得他,还是爱上了他?”

    南浅勾唇,冷笑一声。

    “你的计划都成功了,又何必在意我为谁哭?”

    慕寒洲晦暗不明的眼睛,落在她的眼泪上面。

    她从前只为自己哭,现在竟然变成了沈希衍。

    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用力掐了掐她的脸。

    “黎初,你记住,你只能为我哭。”

    要换作从前,南浅必然会去深究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她似乎完全不在意慕寒洲的心思了,平静的很。

    她抬手,擦掉脸上眼泪后,推开他的手,重新去按电梯。

    见她不顾自己去追沈希衍,慕寒洲心底,窜起一团火苗。

    他冷沉着脸,冲过去,抓住南浅的腰,将她推到墙壁上。

    单手撑在门框上面,再低下头,死死凝视着被他圈在怀里的女人。

    “不许去找他!”

    从现在开始,南浅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我不去找他。”

    他也不会再见她了。

    她只能找一个可以把这笔钱转交给他的人。

    听到她不是要去找沈希衍,慕寒洲心间火苗熄灭些许。

    “那你要去哪?”

    南浅没有告诉他,只是扬起手里支票,沉声道:

    “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做到了,这张支票,希望你能让它兑现成功。”

    说完,南浅推开慕寒洲,再次按开电梯,往里面走去。

    望着头也不回的背影,慕寒洲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起。

    她应该是爱上沈希衍了,不然不会到这一步还想着帮他?

    不过没关系,等他处理完一切,再把她的心重新要回来。

    思及此,慕寒洲不紧不慢取出手机,给赏金猎人打了个电话——

    “今晚,可以动手了。”

    沈清越刚找好人,等着明天去绑慕寒洲,再神不知鬼不觉把人做了。

    结果计划还没来得及开始,慕寒洲就先一步派了人过来,把他们夫妇给绑走了。

    直接打晕塞进车里,再拖着两夫妻上了废弃高楼,随后把人甩到慕寒洲面前。

    “沈家果然落魄了,家里连保安都被遣散了,害我没出手,小弟就把人给绑来了。”

    赏金猎人阿三,因为做票没做爽,抬起穿着铆钉鞋的脚,狠狠往沈清越身上踹一脚。

    “老东西,太不经打了,闷一棍子,睡得跟死猪似的!”

    阿三往地上呸了一口,随即松开脚,仰起下巴,问隐匿在阴暗处的男人。

    “慕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做?”

    慕寒洲瞥了眼阿三,随后迈下台阶,走到沈清越、温语晨面前。

    擦得干净的鞋尖,轻轻抬起,放到沈清越下巴上面,左右转了两下。

    果然如母亲所说,他的亲生父亲,拥有一张绝世容颜,轻易就能俘获她的芳心。

    慕寒洲小的时候,经常被他打,几乎不敢瞻仰他的容颜,长大后,也没机会看。

    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看了,他却越看越恶心。

    慕寒洲沉着目光,踢开他的脸,再扫向旁边昏迷着的贵妇人……

    经过二十二年的韬光养晦,她眉目间看起来倒是少了一些戾气。

    只不过慕寒洲永远不会忘记,她将母亲逼到跳楼时的狰狞面孔。

    一个负心汉,一个小三,他们都该死呢。

    所以慕寒洲等啊等,终于等到这么一天。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心间压抑多年的愤恨,在此刻倾巢而出。

    “把他们叫醒,再当着男的面,把女的喉咙割了!”

    慕寒洲冷声吩咐完,收起居高临下的视线,转身走向沙发椅。

    他漫不经心坐下时,几个打手走到沈清越夫妇面前,一把提起他们的衣领子。

    铆足力气的巴掌,像雨点一般,一左一右,纷纷落在两人脸上。

    直到狠狠扇醒,他们才像扔牲口一样,把两人重新扔回地板上!

    沈清越和温语晨,几乎是被剧痛拉扯着神经,给活活拉醒的。

    当他们睁开眼睛,看见周围黑压压一片的打手时,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沈清越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镇定下来,继而透过人群,看向阴暗处。

    在触及到宛若王者般,肆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沈清越的心脏,骤然往下沉。

    “你果然是阿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