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愤恨难平的白凌薇,出了世安院后,出府回了白府。
一进门,白凌薇就听说了水卿卿为了正院大闹白府的事,心里一紧,正担心母亲会吃亏要赶去正院时,杨氏已是在采绢的搀扶下,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白凌薇一眼就见到了杨氏脸上醒目的手掌印,红着眼睛恨声道:“母亲脸上怎么了?可是被那个贱人打的?!”
杨氏还来不及开口,采绢已愤恨难平道:“可不是吗。她一回来就拿夫人开火,竟然还敢当众打夫人耳光,真的是太过份了……”
听了采绢的话,本就一身戾气的白凌薇,想也没想就要去正院找水卿卿麻烦,却被杨氏拼命拦下了。
杨氏心酸道:“你千万不要再去惹她……连萱儿都在她手里吃了亏,身边的丫鬟嬷嬷被她下令打个半死,嫁妆都扔了出来,委屈重重的被赶回她以前的小兰轩去了。你还去碰什么霉头……”
闻言,白凌薇不禁侧目,不敢相信道:“父亲最近不是最宠三妹么,怎么会任由那个贱人欺负三妹?”
杨氏道:“你忘记了,她有皇上御赐的紫龙玉钰护身,皇上对她又格外的宠爱。方才在正院里,她动辄就要去皇上面上告御状,说你三妹是说谎精,说我们白府全府人欺负她一个……这种情况下,你父亲拿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说罢,杨氏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色,诧异道:“这个时辰,你怎么跑回来了?”
话一说完,不等白凌薇回话,杨氏突然想到,今日是梅子衿回府的日子,而女儿却在这个时候回府,难道……
脸色已是阴沉难看,杨氏拉过白凌薇的手痛心又担心道:“难道是梅子衿容不下你,又赶你出来了?这下……这下如何是好啊……”
看着母亲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白凌薇眸光闪过寒芒,冷冷道:“母亲不要担心,我是自己回来的,没人赶我走——母亲忘记了么,我曾经说过,此生,除非我自己走出侯府,没人能再赶我出来!”
听她这样一说,杨氏悬起的心才安稳放下来,又问道:“那你突然回来是为了何事?”
白凌薇正是因为心里憋着昀儿的事难受,并且不甘心,才回白府与杨氏商议的。
所以听杨氏问起,再不做隐瞒,让采绢带着屋子里的下人都下去,将老夫人带昀儿回府的事同杨氏一一说了。
“……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一圈,侯爷与老夫人竟是将这个有母无父的野种又接回来了。若是我没猜错,等那个贱人嫁进侯府后,这个野种会立刻过继到这个贱人的名下,成为她名正言顺的儿子……”
“而我当初辛苦假孕,还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抚养孩子,最后到头来,竟是为了那个贱人做了嫁衣裳,我太不甘心了!”
白凌薇越说越是气恨,神情间一片凶狠,牙齿咬得咯吱响。
杨氏也是愤恨难平,但心里更多的诧异。
她惊奇道:“按理,老夫人与侯爷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侯府血脉后,不是应该嫌恶讨厌吗?为何还要将他重新接回府去抚养?”
白凌薇妒恨得眼睛都红了,咬牙道:“一切还不是因为侯爷被那个贱人迷了心窍——为了她,竟是连这个野种都一并认了——我绝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知女莫若母。看着白凌薇咬牙切齿的愤恨样子,杨氏惊道:“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去揭穿那个野种的真正身世么?你可不要忘记了,若是此事揭穿出来,你也会获罪的……”
白凌薇一想到以后水卿卿会带着儿子,每日与梅子衿恩恩爱爱的幸福样子,心里就嫉恨到狂,但也知道母亲所说是事实,不由气哭道:“可是,让我就这样放过她,我岂能甘心?母亲不要忘记了,我就是因为这个贱人和那个野种,才会被休出侯府,还被汤氏那个毒妇趁机灌下红花、再不能生育的……”
“所以,让我每日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子团聚幸福、得尽侯爷的恩宠,踩着我的血泪上位,不是比杀了我还难受吗?”
在白凌薇的心里,只记住水卿卿去梅子衿面前揭穿昀儿的身世,让她失宠被休的仇恨。
却不去理会,当初是她起了歹心,杀人夺子,残忍的将水卿卿辛苦怀孕十月的亲骨肉抢走,才造成了后面这一系列的局面。
明明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却将这一切怪在了别人的身上!
杨氏生怕她冲动之下做出傻事来,但也知道劝她不住,连忙道:“此事,那怕要做,也不能由咱们出面……得换成别人做才好,如此,才不会让你招人恨。”
杨氏的话让白凌薇冷静许多,她定定的看着自己母亲,迟疑道:“母亲可有好主意?!”
方才的话,杨氏本是想暂时安抚住白凌薇,不让她冲动做傻事。
但话一经出口后,杨氏心里却是真的生出主意来,更是想到了之前金嬷嬷的姘头、刘胡子之前从西漠带回京城的王定宝一家人。
脑子里瞬间已是想到了主意,杨氏全身一松,神情也由方才的焦虑不安,变得得意畅快,拉过白凌薇的到一边坐下,给自己和她倒了茶,笑道:“女儿,你别说,母亲真的想到了一个致那个贱人于死地的好主意——保证让她嫁不进侯府,更不会再碍你的眼!”
听了杨氏的话,白凌薇绝望的眸子里闪过亮光,激动的攥紧杨氏手,声音高兴得直哆嗦:“快说说,母亲有什么好主意?”
凌厉的眸子闪过最恶毒的光芒,杨氏终是将水卿卿在西漠嫁过人的事同白凌薇说了,得意笑道:“你说,若是在她大婚之日,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让王家人出面指认她,到时,她还能嫁进侯府吗?”
得知一切的白凌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说话都结巴了。
“这么大的事……母亲为什么之前都不告诉我?”
杨氏无奈道:“之前我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皇后,以此请求她将你从京兆尹的大牢里救出来。我猜着皇后的意思,也是想在太子与她大婚时让王家人出面,搅了她与太子的婚事。”
“而当时,你刚被侯府休弃,正是最气愤的时候,母亲怕你沉不住气,坏了皇后的事,所以才没有将此事告诉给你。”
“后来她在大婚前失智被太子退了亲,后面又与侍卫私奔出京,王家的事就没人再提了。今日若不是和你说这些,母亲都差点将那一家人给忘记了。”
白凌薇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上恢复成以往的厉害样子,冷冷笑道:“既然如此,此次母亲一定要好好筹谋,将她彻底打入地狱,让这个贱人再也翻不了身!”
……
在白凌薇来白府与杨氏密谋陷害水卿卿的计谋时,梅子衿因担心水卿卿没见到昀儿心里不安,也带着昀儿悄悄来了白府。
像以前一样,他正要抱着昀儿悄悄翻墙进白府,斜刺里却是冲出一道人影,拦下了他。
昏暗斑驳的树影里,梅子衿诧异又警觉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挡住去路的人。等看清他脸上的面具,猛然一惊,下一刻已是诧异又惊喜的低声唤道:“无名……”
无名示意他禁声,并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梢。
梅子衿随他手指看出,却现极隐秘的树梢上,藏有暗影。
眸光瞬间沉下,梅子衿不用想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下一刻,他已是将昀儿包裹在自己的披风里,回头再去看无名,无名却已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梅子衿心里一震,连忙追了上去。
“无名,同我聊聊!”
“我与侯爷并无可聊之言。”
从暗影里追着无名离开,梅子衿看着无名脸上森冷的面具,不由的想到之前在潼古关时,他露出真容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来,心里不由涌上酸楚。
无名背向着他,冷冷道:“侯爷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带昀儿去见郡主——自从郡主回京的那刻时,白府四周以及郡主身边,已被太子的人紧密盯上。”
梅子衿心里一震,他只想到水卿卿陡然与昀儿分开会寝食难安,所以想趁夜带昀儿给她看看,以解她的相思之苦,却将李宥给忘记了。
“谢谢你的提醒。无名,你一直在京城吗……”
想到母亲对这个弟弟的思念,还有他自己对胞弟的怜惜,梅子衿很想带着无名回家。
可是,无名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径直往前走去。
梅子衿追在他的身后,又道:“既然你在京城,我与莞卿的大婚,你一定要来!”
闻言,无名全身猛然一滞,脚下步子停下,僵硬的身子半晌后转过来看向身后的梅子衿,面具下的面容难掩悲痛,深邃的眸子里更是幽冷如冬日的深海,海面平静无波,海底却波涛汹涌。
握紧拳头抑住内心的伤痛,无名冷冷嘲笑道:“侯爷与郡主的大婚,我却是要以何种身份去?!
此话,他像是在嘲讽梅子衿,其实也是他在问他自己。
虽然看不见无名的形容,但他周身弥漫的淡淡悲痛,梅子衿却是感受明显。
他真挚道:“你是我的弟弟,更是我与郡主的救命恩人……”
“我何时成了你的弟弟了?!”
无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抗拒,咬牙狠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我无名,从小到大,无父无母,无兄弟无亲人。侯爷可不能乱认亲戚!”
说罢,无名已是腾身离开,身影逃也似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梅子衿想上前去追他,可是想到他心中未解的仇恨,又不禁停步了。
他知道,在他心中的仇恨没有彻底忘怀之时,他是不会愿意接纳他、接纳整个侯府的。
而二十年的仇恨,又岂是朝夕间就能完全放下的。
但看着他仓忙离开的身影,梅子衿心里生出心痛,更是深深的愧欠……
梅子衿抱着昀儿折回马车,守在那里的三石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不由诧异道:“爷可是见到郡主了?”
梅子衿想到方才树上的暗卫,面上一片冷寒,心里百转千回间,也是想到了许多事情。
他冷冷道:“派人好好去查一查太子李宥的行径,看看咱们这位新太子到底在忙些什么?”
三石肃容应下。
“另外,你替我去白府见郡主,告诉她昀儿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
三石道:“太子与暗卫的事,要让郡主知道吗?”
梅子衿本不想让她知道,让她心里烦忧,但他如今还不知道李宥到底要对她做什么,所以,还是让她知道提防为好。
他冷冷道:“提醒郡主小心提防太子。这段时间安心的待嫁就好,不要担心昀儿!”
三石领命去了,梅子衿坐上马车带着睡着了的昀儿回侯府去了……
白府管事胡伯亲自领着三石去往水卿卿的正院,却在拐过长廊时,遇到了迎面而来、准备出府回侯府的白凌薇。
看着这个时辰三石来白府,白凌薇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奉梅子衿的令来见水卿卿,心里妒恨到狂,面上却是一脸和善的笑道:“这么晚了,三石怎么来了?”
三石虽然心里不喜他,面上却是恭敬道:“属下奉侯爷之命,来给郡主带话!”
白凌薇酸溜溜的嘲讽道:“这才分开几刻啊,侯爷就开始想念了。呵,好像被狐狸精勾了魂似的……”
三石却不再去理会她,越过她,径直往水卿卿的正院去了。
看着三石离开的背影,白凌薇气恨不已,夏蝉看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不要生气,夫人不是已想好对付那贱人的法子了么,小姐就等着看好戏了——现如今侯爷被那贱人欺瞒着,才会将她捧上天的宠着。等识破她的真面目,知道她以前那些腌脏事,只怕侯爷会当场一剑杀了她!”
听了夏蝉的话,白凌薇的心里舒畅起来,眸子里划过最狠毒的冷芒,得意笑道:“是啊,现如今,我倒是急切的盼着他们大婚那一天的到来呢。到时,就有好戏看了——我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救她!”
杨氏与白凌薇商议好了对付水卿卿的恶毒法子,可水卿卿却一点也不知情……
彼时正院里,水卿卿在听了小喜的提醒后,一直急切的盼着梅子衿能带昀儿来给她看一看,可是等了半天,一直没有等到梅子衿。
看着水卿卿黯淡失落的神情,小喜劝道:“小姐,或许侯爷刚刚回京城,要应酬的事情太多,也或许是昀公子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小姐不要担心,左不过月底小姐就会嫁进侯府,到时就可以天天与公子在一起了,所以这段时间还请小姐忍一忍……”
听了小喜的话,水卿卿失落的心却好受了些。
主仆二人赶路辛苦,回府已经历了那么多事,已是疲惫不堪,水卿卿让小喜关上院门早点歇息。
却在此时,三石来了。
见到三石的那一刻,水卿卿心里又欢喜起来,等胡伯下去后,连忙问三石,昀儿回侯府后的情况。
三石笑道:“郡主放心,小公子很听话,吃得好,如今也已睡着了。侯爷特意让属下来告诉郡主,让郡主不要担心。”
听了三石的话,水卿卿揪紧的心里舒坦多了。
三石又道:“侯爷本想带公子来这里见郡主,可是……郡主的四周如今被太子的人盯着,侯爷暂时不清楚太子的目的,所以不敢冒然带公子来见郡主。爷让属下转告郡主,这段时间,要提防太子,然后安心待嫁,昀公子侯爷会帮郡主照顾好,请郡主放心!”
闻言,水卿卿神情一凛——
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回来,李宥就对自己盯上了。
心里寒意遍生,水卿卿没有想到,李宥是对她和昀儿之间的关系怀疑上了,但却想到了,李宥派人守在自己周围,是想抓无名。
思及此,水卿卿对三石着急道:“你回去告诉侯爷,李宥监视我的目的,是冲无名来的,请侯爷帮忙查一查无名此时是否也在京城。若是在,请侯爷劝他赶紧离开京城,李宥是不会放过他的。”
三石道:“郡主不要担心,侯爷已吩咐属下派人去查太子最近的动向了。若是无名真的在京城,侯爷会想办法护住他的。”
话已传到,三石向水卿卿告辞,临行前,看到了水卿卿肿起的右脸,迟疑片刻道:“郡主回府后,一切都还好吗?”
水卿卿笑道:“我一切都好,你告诉侯爷,让他放心忙他自己的事,不要担心我。”
三石回府交差,将水卿卿对李宥的猜测禀告给了梅子衿。
听说李宥是在抓无名,梅子衿眸光一沉,却也认定水卿卿的猜测是对的。
他冷冷道:“若真的如此,你派人时刻注意太子和他手下暗卫的举动,若是现他们对无名不利,一定要护住他。”
说罢,他又问无名:“还有其他事情吗?”
无名想到水卿卿肿起右脸,道:“郡主似乎……被打了,右边脸颊肿得厉害。属下问她,郡主说无事,后来问小喜,小喜也是吞吞吐吐的……”
水卿卿虽然在脸上擦了水粉遮住了脸上的手指印,但脸上肿大却遮掩不了,所以被三石一眼就看穿了。
而听到无名的话,梅子衿眸光陡然一寒,形容间竟是迸出杀气来——
她才刚刚回府一日不到,竟然就被打,到底所为何事,又是何人动手打的她?
几乎不用想,梅子衿就想到了冷血无情的白浩清,拳头握得咯吱响。
若不是顾及着后面的婚事,梅子衿恨不得立刻找上门去,替水卿卿讨回公道,但最后的理智又让他生生忍下来……
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梅子衿送昀儿去世安院时,突然对老夫人提出,要将月底的婚事再提前,提及十日后。
彼时,老夫人正在喝燕窝粥,一大清早陡然听到梅子衿这样的话,很是吃惊。不由惊愕的看着他,不解道:“好好的,你怎么又要将婚期提前了?可是生了什么事?”
自从昨晚现李宥的暗卫后,再加上水卿卿在白府被欺凌,梅子衿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和心痛,想了一宿后,终是决定,提前将水卿卿娶进门。
他没有同老夫人讲这些,只是沉声道:“昀儿被她带习惯了,陡然离开后哭闹得厉害。而母亲年岁也大了,带着他吃力。所以想早点完婚,让她们母子团聚,也让母亲省点心。”
因为不是娶正妻,再加上成亲的一应准备也筹备好,提前成亲也不会受影响。而且之前的婚期和请贴还没有正式出,现在改时间也还来得及,所以,侯老夫人也没有再去细究,答应了他。
如此,梅子衿正式将他与水卿卿的大婚之期定在了十月十五日,侯府的宴请请帖也送了出去。
将婚事提前水卿卿也是乐意的,因为这样,她就能早日进府陪昀儿了。
而白浩清,虽然不喜水卿卿,更是不屑水卿卿嫁进侯府为平妻,但却不敢得罪晋明帝与梅子衿,也给她置办了隆重的嫁妆。
一时间,所有事情似乎都安定下来,侯府与白府皆是一片喜庆,万事俱备,只等十月十五那日,定国侯梅子衿十里红妆迎娶水卿卿过门。
出嫁前,水卿卿去了武宁公主的坟前看望母亲,告诉母亲,她三日后就要出嫁了——嫁给她此生最爱的男人!
同时也乞求母亲原谅,她没有按着母亲的遗愿嫁与三皇子李宥。
冬日的山风呜咽,仿佛是武宁公宁在对她最心爱的女儿做婚嫁前最后的嘱咐,也像是对女儿不舍的殷殷别离。
水卿卿跪在武宁公主的坟前舍不得起身,看着母亲坟头长出的枯草,心里悲痛心酸,更是愧疚。
因为至今,她都还没有为枉死的母亲讨回公道……
但她在母亲坟前立誓,她一定会为母亲报仇,让陈皇后和杨氏她们血债血偿!
从墓陵回来,水卿卿本想去6霖的别苑看一看怜姑姑。可想到梅子衿对她的叮嘱,李宥一直派人跟踪着她,只能打消心中的念头,打道回城。
她却是万万不能让李宥现怜姑姑,因为怜姑姑是将来帮她指认陈皇后罪行的惟一证人!
回府后,水卿卿一马车就看到了守在府门来的红袖,以及她身边停着的辇驾。
红袖见水卿卿回来,迎上来欢喜笑道:“郡主,皇后娘娘派人奴婢接郡主进宫!”
水卿卿眸光一沉,淡然道:“不知娘娘接我进宫所为何事?”
红袖看着她警惕的样子,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道:“郡主三日后就要大婚了,娘娘舍不得郡主,想在郡主大婚前接郡主进宫聚聚。”
红袖假惺惺的话让水卿卿心里一阵恶寒,她虽然厌恶陈皇后的虚伪和惺惺作态,但想到她自己要求证的事,正好,让她此次进宫查个明白。
所以,水卿卿没有迟疑,转身踏上了辇驾,随红袖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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