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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初涉江湖 第一百二十八章 独自领悟意境
    王筱娟并不是一个独特的女子,在剑幕也是一个颇为自由的存在。

    而这次前来,她救下了徐庸铮,徐庸铮也表示了两不相欠。

    所以王筱娟走的坦荡,举止也颇为潇洒。

    徐庸铮也乐得享受这不算美味的兔肉,他力尽而竭,差点栽在那橙袍女子之手,此刻逃出生天,自然是感激不已。

    王筱涓走的太急,他也没能问那八大山岳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所以,徐庸铮就这样闭着眼睛,开始了修炼。

    经过不久前那一战,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机有些枯竭,到今日都没恢复过来。

    可是,他无法内视观之,只得将希望寄托于那齐老神棍交予他的无名功法。

    就这样,半日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诡在他识海中叹了一口气,让徐庸铮不明不白。

    诡很快发出了声音,说道:“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了,徐庸铮。”

    “嗯。我知道。”

    徐庸铮也是点头,表示赞同。那日的笔架叉实在是太过凶险了。

    “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

    徐庸铮似乎感觉到有些口渴,咕噜咕噜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你疯啦,这种时候还敢喝酒?”

    徐庸铮似乎有些沮丧,说道:“那我能怎么办?”

    “我体内是有些奇怪,我到今天都没办法内视。这种怪病,好像是无法治愈的。”

    “怪病?”诡诧异问道。

    “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吧,我没有父母,更没有兄弟姐妹。我就是个孤儿。在我八岁那年,我染上了怪病,险些就死了去。幸亏得到一个游方道士的救治,才能活到今天。”

    “那个道士就是你识海中经常念到的那个人?”

    “嗯嗯。没错。我习惯叫他齐老神棍。也是他将我带在身边,传授我无名功法,待我真的如亲人一般。”

    “我想着长大后,找个好活计,给他养老送终的。可惜,最后他死了,死在了那青徽镇里,尸骨无存。”

    相处不算久,诡没有见识过他的好生得意,却是第一次见到徐庸铮的情绪如此低落。

    “直到你说我无法内视,我才就猜到了一些,是我的怪病的缘故。而且,方才我又按照你的口诀来,发现还是不行,那条识海通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挡着我,我过不去。”

    “这倒是好生奇怪。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

    徐庸铮再度沉默下去,也没有修行无名功法了。

    诡见状,轻声说道:“徐庸铮,这种话我只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

    "你真正练剑不过四五年,能达到如此地步,已经是极为了不起了。我的十一任,不对,十二任主人当中,你可以排进前三。这样的资质,你应该对自己自信些,不要如此姿态。"

    “你学了姜玄初的剑道,这既是你的机缘,更是你的责任。前番我一直没和你说,姜玄初其实是有后人的。做人要厚道,你既然师承于他,总得给人家后代一些照扶才是。”

    “前面让你自己琢磨意境,非我有意刁难你,更不是我不知晓这其中奥秘。而是意境一途,受天道限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今看来,你是走了岔路。”

    “什么岔路?”徐庸铮下意识问道。他方才心神放空,听到诡的安慰,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没有诡所察觉到的那么心灰意冷了。

    诡轻轻一叹,又说道:“你若是不自己去实践,将永远不知晓其中的道理。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若是你想着气机不够绵长,只能催动五六次意境,从而想着扩大气机,这就是错的。你的气机,从我所见,同境界几乎无可匹敌者,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发出来的并不多,所以你现在就好像一个守着金山而用不出去的乞丐。但是,你若是你若想着节省着来用,那更是错的。”

    “你就将天道看作一个糟老头子,而你自己就是一个要成名的学子,每一次催动意境,就是交上去的一幅作品。那糟老头子会越来越中意你的。那么,相对的,你的作品也会越来越轻巧。”

    “因为那个糟老头子看了无数遍你的作品,也会和你发出共鸣的。你最开始的截河意境是正确的,简化为那一撇一捺,威力虽然有所减少,可是胜在迅速。就像同场考试一样,你的作品已经完成,对面还在酝酿,这就胜了一筹。”

    “当然,要想完全取胜,这还不够,对面有可能后发先动,所以你需要在和他同样的时间里,完成更多的作品。如果是重复的,那也不是不行。最好是意境组合。这一点,你师傅姜玄初就做得很好。”

    徐庸铮再也没有去问那句诡既希望又极不希望问出的那个问题。

    那就是,我师傅姜玄初是如何做的?

    这话一问出来,恐怕徐庸铮以后的剑道一途,顶多只能成为第二个姜玄初。

    武道一途,不可一味遵循前人痕迹,都也到头来,只会受害终身。

    而诡又是极为兴奋地想向徐庸铮讲解姜玄初的卓绝不凡,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他现在还是不要做了,毕竟徐庸铮好不容易才有点干劲。

    徐庸铮放下兔腿,小心仔细的擦了擦满是油惺的右手。

    他的身子还远未到康复的地步,可是此刻,他还是拿出玄意剑来,揣摩起意境来。

    截河意境自是不必说,他又重新演化了一遍。从栅栏到交叉的斜十字,这当中的每一步他都是自己一人花费心思所致。

    现在,他要琢磨出组合意境,自然是要对自己所学做到心中有数。

    他画完那些古怪的符号之后,又比较随意地画了三条波浪线,表示河流。

    折岳意境,他开始借助那块木头发出的。也是最为壮观。根据徐庸铮的猜测,极可能是姜玄初自己运用某种手段刻画下来的。

    而当初姜玄初到底达到了什么实力,恐怕还是得问诡那个臭屁的家伙。

    徐庸铮在地上画了一座高山,然后依据他的当时催动意境的感觉,几撩几划,才总算完成了。这时他才第一次体会到这道意境的复杂。那些凌乱的线条,在他自己看来,都有些诧异。

    徐庸铮不由得轻轻一笑,难怪那次之后催动的这道意境时好时坏。

    如果说,此刻他画出来得折岳意境,恐怕只能相当于当初截河的那道栅栏。

    画完这道意境之后,徐庸铮又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形,然后又画了一条直线,斜着指向那个圆。

    他稍微闭目,又想了想,又用脚把那副图案给涂掉了。这种他灵机一动的图案,怎么可能是意境呢?

    画完了这两个图案之后,他就托着腮帮思索起来。

    山河,山河,河遇山而变道,故河属于轻柔的。

    而壁立千仞,山自然是刚毅的。

    这一柔一刚,该如何结合在一起呢?

    不闻星月,不闻鸟兽,徐庸铮就这样又毫无头绪的度过了一夜。

    识海中的诡看着如此勤奋的徐庸铮,有些感叹。

    如此的意境天分,如此的努力,却因为一个怪病而无法再进步?

    莫非老天闲得无聊,又要给他开个玩笑?

    诡想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子,又摇了摇头。

    兵道天书如他,自从四百多年前,被白星落一掌打到残缺不全。阴差阳错之下,碰到了这样的徐庸铮,算不算是绝配呢?

    徐庸铮呀,徐庸铮,你到底是何方鬼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