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应了声,低头出门去了东院。
春蚕的视线从目送喜鹊的背影拉回来,一脸喜色的对主子道:“娘娘,不如咱去花街吧。花街可好啦,什么都有。酒楼,成衣铺子,还有银楼,都是最好的。”
皇后娘娘腰缠万贯,啊,不对,腰缠亿贯!…啊,不对,腰缠……
嗐,总之是非常,非常超级有钱。
春蚕一想起皇后娘娘眼皮一眨都不眨的郑出八十亿万两银票,她的脑袋除了兴奋就是兴奋。
当然,这么有钱,自然要去最好的地方。
花兰想了想,自己和春蚕一身男装是不会有人认出来,可万里终究有个一。于是向春蚕一招手:“还得打扮打扮,最好弄点小胡子之类的粘上,省得再生事端。”
“这个简单。”
皇后娘娘机敏过人,小丫头春蚕也脑瓜好使。她一笑跑出去,不大会弄来一些马尾毛来,向主子一举:“娘娘,这怎么样?”
楚府后院有马车和马厩,弄来这些不足为奇,但也让花兰灵机一动,吩咐春蚕:“你去吩咐花三,让他把马车赶到府门来。”
“对,娘娘就是高明,走路哪有马车快?”
春蚕顿悟的一拍脑门,随即颠颠的跑了出去。
花兰黏好了胡须,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将那只宫里的白玉钗子拿下来,系了一条浅青绸的带子。不光是英气逼人,还有些温润儒雅的秀气。
春蚕回来时,她已经整理好妆容。主仆二人出府上了马车,花三将马车赶到了花街的街口。
黄昏时分,花街的来往人群更多。这里的酒楼很多,这个时辰,大多都是食客居多。有些店铺前的灯笼已经亮起来,昏昏黄黄朦胧在灰暗的暮色里,映着人们脸上的喜悦,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街口有看车的角子,花兰让春蚕找了个可靠的付了钱,三人先找了家酒楼用晚膳。
花三虽然没在府里当过差,但虎威武馆都有这方面的训练,自然分辨主仆尊卑。
花兰在二楼找了张桌子坐下,对面坐着春蚕,花三却不敢坐,站在主子身旁面无表情的垂着两条笔直的胳膊。
“坐呀,吃饭了,站着干什么?”
花兰见他不敢坐,不在意的摆手手:“吃饭的时候,没这么多的规矩。先坐下吃,等吃完, 你就带些吃的先回府里去,不能让大家饿着。一个时辰只好,你再回来接我们。”
主子既然这么吩咐,花三也不好拒绝,勉勉强强坐在了下手,但仍垂着眼皮,不敢对视主子。
花兰点了几样招牌菜,又订了些饭菜,三人吃了晚膳,花三便提了食盒回了花府。
其实,花兰是多虑了。偌大的楚府,既然是办喜事,厨房自然备了不少饭菜。几百号的人,那得多少饭菜?
不用她说,喜鹊不到酉时就去了厨房。她早备好了饭菜,花三一拿食盒回来,她就苦了脸。
这位主子可真是挥金如土,到底是有多少银子,照这么败家,金山也怕是要败没了。
主要不是花兰马虎,她是想楚府的仆人都遣散了,厨房自然没了人。人走了,东西自然都带走了,能留下什么?可春蚕就要怪上了,主子想也不想,她这个做丫头的就不多想一眼,替主子分忧?偏的她心里就是贪着好的,这些竟然忽略了。
忽略又能怎样,皇后娘娘有的是银票。
难不成还让她亲自下厨给这帮子人弄晚膳,想得美。
有心与无心,总之酒楼的招牌菜,那是杠杠的好吃没话说。
春蚕吃的最多,话说,有皇后娘娘这样的主子,她除了誓死效忠之外,什么小心思都没有了。
出了酒楼春蚕先带主子来到一座银楼。
银楼里的首饰琳琅满目,春蚕看得眼花缭乱。
“这得多少银子?”
春蚕往柜台上一看,眼睛都直了:“好家伙,真是有钱人,一件首饰就有几千几万两银子的。”
花兰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东西时好,可她能买的真不多。
如今她穿了男儿装又粘了小胡子,吃饭的时候,花三就低着头。她是看出来了,花三是奇怪,主子好好的,干嘛多此一举粘上小胡子,这里面是不是有鬼?
是啊,没鬼粘什么小胡子?
花兰挑着眉,撇了一眼:“这家伙真是心机深沉,表面像块黑铁,一点也看不出小心思,他不会是早发现自己是女的吧?”
“切!”
花兰横着眼珠子,“回头还真得想点法子,即便花三没看出来,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久。府里留的仆人一定都是忠心耿耿才行,先考验考验再说。”
她心里打定主意,信步走到柜台前,选了一支价格适中的翡翠簪子,问掌柜:“你们这里的首饰可以定制吗?”
“公子是要定制多少,咱们大丽银楼的所有首饰都可以定制。”
掌柜是个三十几岁的少妇,淡淡的妆容唇红齿白,粲然一笑:“不知道公子是急还是不急?”
“急要多少天,不急要多少天?”
花兰指尖摩挲着那只翡翠簪子,“我是府里的人用,不用太过华丽,简单好记的样子就行。不过,上面要刻上府上的标记。”
“哎哟,不知公子是那个府上好福气,生的钟灵毓秀般的俊俏公子?”
少妇媚眼如丝,上下打量着花兰,眼珠都快贴在花兰脸上:“式样都好说,包管公子满意。不知公子府上是什么标记?”
“就刻上一个‘花’字好 了。”
花兰想也没想,说完眼神移到柜台上,将翡翠簪子放回了原处:“不知最快要几天完成?”
“喲?”
少妇见花兰不再看她,扫兴的翻了下眼珠,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笑道:“我们大丽银楼可是这花街上最让客人满意的首饰铺子。别人家定制,你没个三五天,你决是不成,我家用不上一天,可是公子?”
她又泛起为难,“您瞧今儿这天都快黑了,今日肯定是不成了。公子若急,最迟明天正午之前一定送到公子府上去,可是?”
她又迟疑着看向花兰,“可是,小女子浅薄,不知这花府是在何处?我们又如何送到公子府上?”
京都城里的皇亲贵胄,哪一家没在大丽银楼订过首饰,可掌柜竟是不知还有个什么花府?
这不奇怪,因为花府是花兰刚刚买下的,她自然是不知道了。
春蚕一听,连忙过来替主子解释:“咱们主子的府上原本是楚白山的府上。不过,楚府如今败了给咱们买下来了。你打好了首饰,直接送到原来的楚府就行了。”
春蚕一开口,少妇的脸色都青了,惊得眼珠快急出来:“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楚府败了,这怎么可能,他家不是办喜事,就连定远侯都会去?”
“是啊,他家是办喜事。可他傻儿子想要娶的媳妇是强抢的,人家不愿意嫁,这喜事也就吹了。我家主子买了楚家,楚白山灰溜溜的搬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少妇的舌头都打了卷:“楚家搬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家可是拿了大丽银楼两亿万两银子的首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