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亿万两银子的首饰?”
大丽银楼一共三层,每一层的柜面上都是一个等级。
花兰是在二层上,三层上的首饰都是贵宾级别,也就是现代的名词VIP,不够级别都上不了三层楼。
银楼的二层上,最贵重的首饰已过千万,三层的首饰可想而知,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
少妇的手都抖了,楚家二少爷的这次喜事,她只开口说出两亿万两银子,可实际的首饰不止两亿万两银子。两亿万两银子只是看在定远侯的面子上给的。实际银楼压根没挣到银子。
她是指望着,那些首饰用过之后在还回银楼来,至多上,银楼让楚白山白白讨了便宜使用罢了。
反正首饰是在贵宾楼上,早晚也能被那些皇亲贵胄买了去,东西不愁出手,她也没放在心上。
可如今却不同,楚家人一走,她的首饰找谁要去。
她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头脑转的比算盘珠子还要快,两个小眼神过来,她就暗暗打定了主意。
于是镇定着道:“少公子先等一下,我得回去向老夫人回禀一下。您再选选还要的款式,等都选好了,咱们银楼一并送到公子府上去。”
少妇花容失色的神色,花兰都瞧在了眼底。她是很同情少妇,但又如何,楚家人连家仆都让她散尽了,想要首饰,怕是只能去问定远侯了。
定远侯不是楚家女婿么,有女婿就有小姐。楚家小姐还在,欠银还能跑得远吗?
她是这么想,可银楼却不这么想。
定远侯暴戾成性,翻脸无情这是出了名的,银楼哪敢到定远侯府上要欠银?
少妇上了三楼就吩咐人去打听楚白山去了哪儿,打听的人回来一说,她就气得晕了过去。
“少奶奶!”
少妇一倒,下人都慌了神,又是叫又是喊的将老太太请了出来。
老太太一听倒是没晕过去,连忙叫人去请大夫,但她心里慌得不行,听了楚家的事情,她是急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也幸好,大夫还没来,少妇就醒了,见了老夫人,扑簌簌掉下了眼泪:“娘,这下可怎么办,楚家人都没影子了。”
楚白山拿了八十亿万两银票,迅速的离开了京都城。他像一滴水,混入了茫茫大海,不见了踪迹。
楚白山留下的所有尽归花兰,花兰却万万没有想到,楚白山留给她的不仅仅只是店铺和宅子,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欠银。
就连京兆府尹都没有注意到,楚白山的这招金蝉脱壳,花兰是中了记了。
不过,她是没反应过来,可银楼的小脑袋可反映了过来。
少奶奶刚刚苏醒就从榻上跳了起来,“不行,这件事情得找花府。”
“可是,娇儿,人家花府能认账吗,欠银账单上的人可是楚白山?”
老夫人心里隐忍着难过,叹气着道。
“坊间传说,这位花府的少年公子极其有钱,八十亿万两银子都能随便拿出来,两个亿万两应该不算什么?”
郑如娇转着眼珠,双手扶在老夫人手上:“娘,这件事情您就交给娇儿来处理吧。”
楚家的人跑没了影子,定远侯又招惹不起,两亿的首饰可是她马家半幅身家,儿媳妇精明机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太太点了头,郑如娇吩咐人将老夫人送了回去歇着,自己稳了稳心神,来到二楼。
二楼的角落有个休息室,花兰挑好了首饰,正和春蚕喝着茶,见是掌柜的回来,忙站起身关心着问:“怎么样,楚家的人找到了没有?”
“找到了。”
郑如娇面含微笑,闪着深沉的狡诘,伸手一摆:“公子请坐,小女子有话要对公子说。”
“夫人别客气,有话请讲当面。”
花兰重新坐下,见她脸色和善,也没多想,但看到她身后站的两个彪形大汉未免起疑,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没开口,低下眉头,镇静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盏幽幽喝着,暗暗观察着少妇的动作。
“是这样,公子既然买下了楚家,有些细节,我想请教公子一下。”
郑如娇推敲着词句,温婉动听着道:“公子是买下了楚家的所有家当和产业了吗,当日可有什么契约凭据?”
“契约是京兆府尹大人亲自在场办理的,夫人是有什么疑问?”
花兰不动声色,揣度着少妇的话。
“是这样,楚家的人说了,公子买下了楚家,当然也包括这些账目上的债务。”
郑如娇淡然一笑,眼色凌厉了几分,意思很明白,“今天花兰如果不认下这笔账目,两位休想走出大丽银楼。”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春蚕一听就急了眼住,好么,皇后娘娘是有钱。可有钱也不是白白留着让人随便坑的。
两亿万两银子,都快买下几个州了,凭什么说坑就坑?
更气鼓鼓着道:“楚家钱了你的银子,你找楚家要求,关我家主子什么事儿?契约上分明写清楚,没有债务欠银这一条。”
“喲,我说公子。您的手下可够硬气,怪不得公子这么有钱,这口气快赶上咱家主母了。契约上不是写的清楚,您真的都看清楚了。楚家可是这么交代的,家业铺子都卖给了公子。这里面当然算上债务了。
我这只是个小小的银楼,做生意讲究的是诚,讲究的是信,讲究的是理。是谁的账就找谁来算。公子既然大手笔,几亿两银子又算什么,何必大家都为难,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你这是敲诈!”
花兰冷冷咬着嘴唇,还没开口,春蚕就跳起来:“我家主子是有银子,有银子怎么着?就是不白白给你!凭什么白给了你,就凭你红口白牙,想得美!”
春蚕可不怕那两个壮汉,说完瞪着郑如娇,拉了主子就向外走。
“慢着!”
郑如娇哪里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走,她早看出这花兰是个软柿子好拿捏,眼神一扫,那两个壮汉就上前伸手要抓花兰的胳膊。
他们是没抓上花兰的胳膊,春蚕一个横扫千军,两人扑通摔在了地上来了狗吃屎。
“哎哟,真是没有看出来,公子这手下功夫挺厉害呀!”
郑如娇一惊,慌得后退了几步,没两秒,她就镇定了下来,向大堂的门口一招手:“马大,快抓住这两个人。”
随着郑如娇的一声喊,堂门口过来个一身短打青衣的高个男子。男子生得一张铁面,骨骼带着凶戾的煞气,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走都带着生冷的刚猛。
“你,你们想干什么?”
春蚕踢了两脚趴在地下的壮汉,伸手护在花兰前面,质问道。
“抓住他们!”
郑如娇可不能让花兰走出银楼,出了银楼,她那两亿万两银子额亏空找谁要去。
更咬着牙:“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公子既然欠了咱们银楼的银子,今儿个务必是要还上才行。若是不然,休要怪上咱们不讲情面,一定要见了银子才能放了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