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云身手极快,他听到半空轰然破空的锁链之声,本能的将身体贴向了面具男,一伸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这动作只在刹那间,面具男没想到石惊云的动作快如闪电,随着面前的铁笼轰然落下,他的整个人都已经动弹不得。
好奇怪,他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别说是反击,就连动也不能动力。
“哈哈,花某这味新药叫做‘三步倒’,所谓的‘三步倒’,就是只要副门主大人的脚踏出三步,就会倒地不醒了。
副门主大人是明白人,花某来此可不是要与副门主大人为难,只要副门主大人不为难花某,明日早上花某就能将这‘三步倒’ 的解药准备好。
倘若副门主大人一意孤行,花某脑瓜可不是多灵光,如果配制不出解药来,副门主大人可要受些折磨了。”
面具男此时动弹不得,但更不敢再动。
花兰口中的折磨都包括了什么,他可不敢尝试。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绝顶绝世的武功,而是让人瞬间武功尽失的迷药和毒药。
毒药尚有内力抵抗些时辰,迷药却不同,任你再高超的绝世神功,中了之后也会差于常人。更何况,面具男并没有什么绝世的绝顶武功。
他气得恶狠狠的死死盯住花兰,眼中的暴戾燃成一团。
花兰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稚气还挂在脸上。这样小的年纪,竟然会有如此机智的心机,真是让他心惊胆战。
他心里恨恨着自己的疏忽大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冷下脸来妥协道:“好吧。”
他的周身已然动弹不得,眼神向花兰示意她去碰触石阶下的一只石墩。
花兰走过去,伸手拍了拍石墩。
清规门果然步步惊险,石墩一动,地下就缓缓开启了一道暗门。
暗门连接着一处向外的石阶。
花兰刚刚放了话,她三步倒要有解药才能解,而此刻的暗门若非通向外面,面具男一定会吃苦头。
“呵,副门主大人这是要干什么,是想引花某跳入大人的陷阱里去?”
花兰一勾唇角,试探着问。
面具男眸光中的阴狠冒了冒,冷冷的目光带着恶念,“花公子与清规门并无结怨,白某也无意于花公子结怨。
花公子是聪明人,只要花公子能够配合门主解了清规门的这次危机。花匠的儿子自然完好无恙的送回花府。
花公子不信本门主的话,也应该相信自己,花公子手上不是有断魂香吗?”
“并无结怨?哼!副门主大人真是会说笑话。清规门不愧是杀人不眨眼,一条人命鸿毛一般轻贱?可惜,花某是个老实人,心是血热鲜红的。若说上与清规门并无结怨,花匠的妻子不是白白杀了吗?”
“哼!”
面具男轻哼了一声,口气加上了傲慢:“都说花公子聪明过人,看来我是高估花公子了。花公子不好好动动脑子,清规门即有曲兰香和断魂香,何须再用杀人见血这样拙劣的手段逼迫花公子就范?”
他又冷然一笑:“花公子还是仔细再好好查一查花匠老婆的死因的好,如若不然,清规门可没义务背了这个黑锅。”
“你说什么,花匠的妻子不是清规门的人呢杀的?”
花兰这惊可吃的不小,她脑海不断的回放着花匠妻子被杀时的画面。
画面太血腥,也太凄惨,花匠的眼泪会是在说慌吗?
面具男中了她的三步倒,说谎就会拿不到解药。而且,他好像没什么理由扯出这件无关痛痒的事件来,毕竟花匠的儿子如今的的确确是在不问天的手上。
花兰的脑海找不出破绽来,但她并没有放弃。于是,仰头冷眼看向面具男道:“副门主大人可真是会推搪,更会掩饰。人不是你们杀的,花匠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孩子无缘无故的跑错门槛,自投罗网到了清规门?”
“花公子,这就要好好问一问府上的这位花匠了。反正这件事情不关清规门什么事。花公子这笔账不应该算在清规门身上。清规门之所以带走花匠儿子,这都是有条件的。
客人提了什么条件,花公子就不能问了。清规门若是破了规矩,以后就不再是清规门了。”
看来,这件事情透着诡异,花兰不得不慎重了起来。
她估算了下时辰,这一来一去的折腾,马上外面的天就要亮了。
天一亮了,她和石惊云还能全身而退,这可说不准了。
花兰不得不多想一层,不得不妥协道:“好,花某就信你一回。”
她向石惊云一丢眼色,两人踏上了通向地下的台阶。
副门主没动静,各处的手下也 不敢轻举妄动。
花兰走下台阶,发现前面是条幽暗的通道。
通道的两侧墙壁上间隔着一盏盏油纸灯笼,昏暗的火苗不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响,这在这条幽深又幽静的通道里异常的诡异。
石惊云的脚步很轻,如同踩在棉絮之上,而花兰也有些心跳加速,小心提着步子向前走。
两人有惊无险的走到通道的尽头,眼前出现一面铁栅栏。
铁栅栏的前面有堵石墙,两人距离还有五尺的时候,铁栅栏突地向上一提,前面的石墙洞开,现出一条幽静的庭院来。
这是什么地方?
花兰和石惊云提步出了石墙,再回头看石墙,已经完好如初的关闭了。
庭院里有三间正房,东西厢房内鸦雀无声。
看来,这是一座久无人居的庭院。
花兰蹑手蹑脚趴在石墙上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又找了快大石头用力凿了几下,结果发现自己的行为极是滑稽可笑,墙上没有任何痕迹。
她抬了眼向高处望,没发现万花楼的影子。
这么点的功夫,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花兰仔细摸索着记忆,记忆中的他和石惊云的确走了很长的一大段时间。
能够从清规门全身而退,已经算是幸运了。
花兰用手指摸了摸百宝盒,总算是没有白去。
花兰四下扫看的功夫,石惊云已经仔细察看了整个庭院的每一个房间。
他向花兰摇摇头,小心走到庭院的院门请,用手打开了一丝门缝。
“这是长安街。”
石惊云小声着向花兰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花兰趴着门缝向外一看,可不是么,就是长安街,她和春蚕就是从这条街上逃出皇宫的。
庭院的院门外停着辆马车,大概是听到了院门内的动静,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走到院门边,小声谨慎着道:“请问里面是花公子吗,老爷说要我在这等候公子您,说是送您回府。”
“好么,一切都在清规门的掌握之中。”
车夫一身粗布衣裤,脸上现着老实的憨态,看上去没有半点清规门的杀戮气息。
花兰向身后的石惊云道:“石兄不如先回去,等花某动身去昆仑山的时候,再见如何?”
花兰的意思是想请石惊云同去昆仑山,她心里存着侥幸,若是石惊云能答应去昆仑山。
她这趟昆仑山之行,真的算 有惊无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