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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怀疑的距离
    花兰看出来,何啸云的突然中毒,让何老太太对府里的每个人都产生了怀疑。

    这是要将府里每个人都仔细细数一遍,来和何啸宇与她花兰仔细分析剖解的意思。

    何啸云中毒,很明显是因为她花兰受到了牵连,如果说出实情来,一定会让何老太太心上加上更多的恐惧和不安。

    如何才能向何老太太解释清楚,花兰心中心急如焚。

    何啸云没有坐下,而是凝着眉头问何老太太:“祖母,大哥这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大夫们诊治过了,都说情况不容乐观。你哥这病很糟糕,还是花公子来了又诊治了一遍,说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危险,不过要等你大哥身上的毒慢慢散了才能苏醒过来。你还是先坐下吧,听奶奶和你说。”

    何啸宇的出现,让何老太太心上的不安驱散了不少。

    她在众人面前向来端庄威严,唯独是这何啸宇,她心里宠着他,看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疼爱和慈祥。

    何啸宇却堵了何老太太的嘴,问花兰:“花公子说的可是实情?大哥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家里的生意都是大哥在打理,花公子也有铺子需要大哥操心,花公子能有几分把握,大哥一定要平安无恙才行。”

    何啸宇是要花兰给个明确又肯定的答复,可是鬼草的毒,花兰也无从保证。

    她的为难,让何啸宇立刻察觉到了。

    他很为微妙的看了眼自己的祖母,老人却道:“花公子不是说过了,你大哥不会有事,你还担心着什么?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出究竟是谁要害你大哥才行,这个人一定要查出来,不能让他留在府里继续再害人啦。”

    何啸宇没有开口,而是凝视着花兰脸上的变化,他是越看花兰的脸色,心中的疑点越多。

    祖母的意思很明白,府里上下,一定要毫无遗漏的彻底大搜查。可是,面前的这位花公子为何如此紧张?紧张得连眼神都不敢与自己对视?

    花兰是不敢与何啸宇的眼神对视,何啸宇的眼神带着一股凌厉的穿透力,这是要把她花兰从上到下透视明白,一丝微妙的痕迹都不放过。花兰心虚,哪里再敢看他。

    何啸宇的疑点越多,他越冷静。

    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又等了一阵,见花兰还是没有表态的意思,便向门外喊了一声:“杏花?”

    “是!”杏花应声进了门,恭敬的向何啸云行了礼,细声细语的喊了声:“二少爷。”

    何啸云见杏花进了门,缓步走到何老太太身边将她搀扶起来,柔和着声音道:“祖母,您年纪大了。府里一大堆的事情等您操心。大哥的这件事情您还是少操一分心吧。

    这件事情您就交给宇儿来处理好了。你放心,宇儿一定会将事情的真相查的水落石出,给您和大哥一个满意的交代。

    您先回去休息,孙儿还有话要和花公子讲。”

    何老太太被孙儿强行搀扶了起来,心里有些不大高兴。面前又花兰这个客人,她也不好发作发恼,但也没动脚,道:“宇儿啊,奶奶还有好多话要和花公子讲说讲说。”

    何啸宇知道,他一见了祖母,祖母的话就会没完没了。他心上焦急万分,还好哄着老人,道:“祖母,花公子是客人。大哥如今病重,您可不能有个长短。这里有孙儿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难道宇儿做事会让祖母不放心吗?”

    “宇儿是好孩子,奶奶哪有什么不放心。奶奶一百个放心。”

    何老太太知道,孙儿这是在心疼着自己,只好妥协道:“那好吧,花公子慢坐,老身这就失陪了。”

    她向杏花一招手,杏花安静的走过来,双手搀扶着何老太太走出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何啸宇,花兰还有心上忐忑不安的小春蚕。

    这样是场合,花三是不能跟着进门的,他一直守在门外,时刻注意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祖母一走,何啸宇的脸色就阴沉了几分,他很冷戾的看了眼春蚕。

    花兰忙解释:“春蚕不是仆从,何校尉有话但说无妨。”

    “花公子先坐下吧。”

    何啸宇阴着脸走到桌边坐下去,桌上有茶水,他提起茶壶从桌上取了茶盏倒了一杯向花兰递过来,视线路在桌面上:“实不相瞒,接到大哥出事的消息,我是很震惊的。”

    何啸宇的口气透着压迫的不容置疑,花兰坐下接过茶盏,心开始往下沉。

    她无法了解何啸宇想要表达什么,但这口气,很明显,是有敌意和怨气的。

    “我回府大致的了解了一下。”

    何啸宇不温不火的倒了一盏茶给自己。

    大概心情太过压抑和窒闷,他将茶盏放在了唇边轻抿了一小口,放下之后才开口:“大哥这些时日,因为账务的事情繁多,每天都在铺子里操劳到很晚才回府里。花公子是个散淡之人,一定理解大哥是有多辛苦吧?”

    房里的空气压抑起来,花兰不得不点头:“何兄为了花某的铺子的确操了不少心,花兰心中十分感激。”

    她的目光带着诚恳,何啸宇却没有和他对视,这让花兰感觉到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昨日大哥回府时,已经快到三更了。蜻蜓说,大哥回来就去了书房,一直忙到后半夜,之后睡在了书房里。他一整夜都没眨眼大哥睡了就没醒过来。”

    何啸宇言外之意,何啸宇中毒非常诡异和蹊跷。

    这怀疑落在何啸宇的口中,他突然话锋一转,“花公子来京都城只有十数日,不仅遍撒银子,而且动静着实不小。何家在京都城内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户,大哥做事向来低调,很少与人结怨。

    楚白山欠我何家三千两银子。这数目虽然不少,大哥能抗下,何府也就认下了。”

    “请问花公子?”

    何啸宇抬了眸子,死死盯在花兰脸上:“你即懂得医术,一定知道大哥中的究竟是何毒,对不对?”

    他更眼神凛冽,“我很认真的想知道,大哥中的毒是否会和花公子有关?”

    何啸宇向来敏锐,花兰的紧张和不安,再加上前前后后一分析,疑点就指向了花兰。

    真相确实如此,花兰如果隐瞒,就会将何啸宇推得更远了。

    她决定坦诚和盘托出。

    “何校尉说的没错,潇云兄的这个毒,的确是和花某不脱干系。”

    花兰沉重的看向床上沉睡不醒的何啸云,叹着气:“这种毒叫鬼草,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毒草。以花某粗浅的认知,目前还没有找到化解此毒的草药和方法。

    鬼草虽不至伤人性命,但其毒性渗在人的血液之中,因为用量的多少,决定着中毒者的沉睡时间。也就是说,如果中毒甚深,也有可能永久就这样沉睡着不醒。”

    “永久沉睡,不是死亡,有希望等于没希望。”

    花兰垂下眼皮,一任疼痛的情绪蔓延在脏腑。她能感觉到,何啸宇正渐渐沉重的心情。

    “咚!”

    一拳砸在桌上。

    何啸宇咬着嘴唇,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狠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