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磕得满脸都是鲜血,掌柜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这下可气坏了桌边的小春蚕。
“主子,您有一文钱吗?”
春蚕身上向来不带上钱,有皇后娘娘在,她也花不上一文钱。
“一文钱???”
花兰眼前现出三个大小相同的问号来,她带着十个亿的银子,一文钱系统有没有还真不知道。
不过,这问好闪了没几下,就变成了感叹号。
为啥,因为掌柜的见店伙计光是杀猪似的嚷叫,一点硬性的动作也没有。
他向店里一喊,又一使眼色,这下呼啦过来两个壮伙计,上来就要拉扯老乞丐向当街上拽。
老乞丐这下可是急红了眼珠了,大声嚎叫起来:“人命啊,掌柜要人命啊!求求发发善心吧,人命啊?掌柜啊,掌柜!人命 ,掌柜要人命啊?”
他这一声喊,一旁的小乞丐这下哭得更凶了。
这下,整个酒馆的门前,那是一个凄惨惨一片混乱。
店门前一场闹剧,愁云惨雾般个展开,一下吸引了不少围观的路人。
“这家店主咋这么心狠,一个老乞丐而已。这么大的酒馆,能少一文铜钱?真是吝啬鬼,人家都出血啦,不就一文钱吗?”
“一文钱算个啥,这么大的酒馆,一天能挣多少银子?”
“就是,就是!掌柜估计怕老婆,少了一文铜钱估计回到家里少不了一顿毒打毒骂。”
“嘿嘿,别幸灾乐祸,你看大脚刘怪可怜的,你倒是出了这一文钱出来。这可是个无底洞,那丫头分明就是治不好吊着口气而已,老乞丐这是强难为人家掌柜了。”
“有没有点同情心,娃子大小也是一条性命。我要有钱,早拿出来了,不是没钱吗?”
“没钱,瞎嚷嚷个啥,不知道的别在这瞎嚷嚷!”
“你这是什么话,没钱就不能说几句公道话啦?”
这一个急眉瞪眼,那一个撸胳膊挽袖子,两条血性汉子可不过眼,这就要斗鸡眼的干起来。
“行啦,你们都少说两句。大家谁也不容易,谁有铜钱不会拿出来,不是都怕填了瞎窟窿?”
有老汉,六十几岁年纪,一脸的花白胡子。
老人穿的朴素,一看就是每日活得紧紧巴巴的。可他颤抖抖从怀里拿出一文铜钱来,向两壮汉晃了晃,“你们没有,我这有。大不了,少吃顿就有了。”
老汉冷着脸瞪着两壮汉,耷拉着脑袋住了手,气愤愤向还在拉扯着老乞丐的两个店伙计,一瞪眼珠:“都给我住手,你们不给,我给!我老头子没钱,这一文钱也出得起。”
他跌撞撞走到老乞丐身前,打算用力拉开两个壮伙计的手,可惜气急攻心,身子有点不稳,怒冲冲走过来时,脚下压根就没看。
两伙计已经将老乞丐拉扯到了街心的中央,正欲将老乞丐丢在地下,老汉上前一冲,一下摔在了壮伙计的一条腿上。
这下可好了,不仅他自己被绊倒了,就连店伙计也绊倒了。
也是巧,这个伙计是个头大无脑的家伙,你说你倒就倒吧,偏偏的要向花兰坐的马车上倒。
“嘭!”
壮伙计感觉眼前一花,后脑勺重重磕在了车轮上,下一秒,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不好啦,伤人啦!”
店伙计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下,很快,他的脑后就渗出了一大片的血迹。
老汉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另一个伙计就慌慌张张的将掌柜的请了出来。
人晕着,脑袋磕出个大窟窿来,这下怎么办好,先找郎中救人再说。
酒馆店外乱了套,店里的吃客也没心思再吃, 都跑出店去看热闹。
春蚕伸了脖子,巴着眼睛,一会儿看看店外,一会看看花兰,“主子,外面闹出大事啦,您还是出去瞧瞧吧,老乞丐太可怜啦。”
“哎,吃顿饭都有麻烦事儿来。”
花兰站起身,锦瑟含着微笑凝视着也站了起来。
锦瑟的眼神非常的微妙,花兰感觉着她的视线,连头也不敢抬就转了身出了酒馆。
外面的掌柜大呼小叫着去请郎中,气急败坏的火气全撒在老乞丐身上。
“我说你个大脚刘,瞧你惹下多少祸事来?一个快死我娃子,你要把咱全镇子的人都折腾几遍才算完?瞧瞧吧,大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把亭长叫了来。”
“掌柜,您发发慈悲吧,娃子也是条性命,不好见死不救啊?”
大脚刘还趴在地上痛哭,他心里也明白,掌柜的话可不能接。
接了,大头的看病钱就没个头了。
他趴在地下,哭得那是个凄凄惨惨。
掌柜的是拿大脚刘没了招儿,只好叉着腰走到跌跌撞撞刚爬起来的管事老汉面前,怒汹汹着瞪眼:“蒙老头,祸是你闯下的,大头的诊疗费得你出。大头要是有了三长两短,这件事也得你管。”
“凭什么?”
老蒙头本来还有点摇摇晃晃吃力的站起来,这一下差点没成窜天猴蹦天上去,跳起脚,指着掌柜的鼻子大骂起来:“我说尤掌柜,你可真是油掌柜!没见你这么算计狠毒的。大头要是不拉我,大脚刘能摔了?人都这样了,你不想着快救人,倒是讹诈上我老蒙来啦?
找亭长,找亭长!亭长又不是你家小舅子亭长来了也得讲理。大头也不是我摔的,我胳膊腿还摔坏了呢,你得赔!赔银子,不给十两今天就不成。”
老蒙头说完“扑通”坐在了店门前,扯开嗓门就嚷嚷开了:“打人啦,打死人啦!尤掌柜打死人啦!”
他这一喊,酒馆门前可就更热闹了。
老乞丐和小乞丐呼天喊地又哭又喊,老蒙头大嚷大叫的没完没了。
掌柜的头都大了,抱着脑袋直瞪眼。
老蒙头可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可比这大脚刘厉害多了。老家伙的这件事情要不了结的满意,他真有可能天天堵在店门前大闹一天。
掌柜的害怕老蒙头,气焰一下矮了半截。
这时,有伙计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掌柜的,大夫没在镇上,说是去进山了。”
“哎哟,这可怎么是好?”
掌柜急得跺脚,手忙脚乱的吩咐了伙计将大头抬进了店里。
店里食客不多,出了大事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了花兰这边一桌。
掌柜吩咐伙计拼了两张桌子,将大头抬在上面,不停的搓着手走来走去急着:“这下可怎么办好,这下怎么办?”
花兰原本站起身要出门,见伙计抬了进来,又让大家坐回了桌边。
此刻见请来郎中,起身走过来,向掌柜一拱手:“在下略通些医理,不知能否帮着诊治?”
“您是郎中?”
掌柜似是抓了救命稻草,眼神闪出希望,连忙一拱手:“那就多谢公子了。”
花兰摆了摆手,让伙计将大头翻了个身头朝下,平卧在了桌上。
大头脑后的发丝内血肉模糊,花兰让掌柜取来清水,小心着将伤口清洗了干净,这才取了银子出来,在大头的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
伤口敷了药,很快止了血,不大会儿,大头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少公子小小年纪,真是神人也!”
掌柜都惊呆了,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一个没有多少气息的人,郎中来了也要三五日的时间医治见效,他竟然没用一刻钟的时间就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