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顷良田?”
花兰又干笑了一声,“公子真会开玩笑,就算花兰有心,只怕公子也交不出万顷良田这个数字来吧?”
“不过!”
花兰腹诽,我倒真想买下万顷良田,哎,真是可惜,别说是没有可能有万顷良田,即便有可能,死家伙!也不睁眼瞧瞧,面前站的人是谁?大概知道面前有个寿安王在,胆也吓破了吧!
她偷眼飘向寿安王,没想到一看之下,大跌眼镜。
寿安王正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抱着两肩要看热闹的向她飞眼。
意思很明白:“花同志,又来个漫天要价的家伙。你是接着呢,是接着呢?还是接着呢?”
话说,你不是有的是银票吗,不花白不花,花了也白花。
花兰冷的黑了脸,刚要张口,就听林胥一声阴沉沉的笑声传来。
“公子真会说笑,锦峰镇周边绵延几百里,别说是万顷良田,十几万倾良田也能有了。怎么,公子拿不出银子吧?不着急,本公子等的起,知县大人马上就到了,到时候,自然会有公正处理。”
林胥见对付不了花三,他忙使着眼色让手下去叫府里的打手过来增援,嘴上拖住了花兰。
不管怎么样,这里他也算是赢家,小筑是被打残了,总算以儆效尤。可是他可不能放了小筑他娘,没有这只鱼饵,他是吊不住小连山这条大鱼的。
他很狂妄的站起身,冷阴阴的看向花兰:“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在锦峰镇,每一家的大厨可都是签过一张生死契约的,如今小筑把人藏了起来,知县大人来了也要讲个公理。不管你们是多大的官职,小筑这条命也得抵在这里。这就是锦峰镇的规矩。”
花兰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东来客栈的“小连山不见了”。
小连山一定是拿了他给的一万两银票和契约,偷偷出了锦峰镇了。
她是这么分析,可事情完全没有花兰相像这么简单。林胥的话音刚落,就见客栈外面一阵骚乱,有一个五十几岁的老汉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嘴里不住喊:“造孽啊,造孽啊,造孽!”
他跑到花三身边看了看小筑浑身是伤正不停的倒气,以为是要断气,气得拍了大腿,跳起脚就要冲过去找林胥拼命。可是又没胆量向上冲,站在花三身侧(他是看出花三身边最是安全)不住的跳着脚手指林胥大骂:“你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你把客栈和小连山还有齐大路两口子弄哪去啦?还不快交出人来,知县大人来了咋啦,你想干啥,草菅人命啊?”
整件事情有些混乱,花兰的脑回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她上前抓住来人,急忙问:“老伯,您说什么?小连山没有出镇子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刚刚我到房上去拿东西,就见一伙东来客栈的伙计闯到小连山家就把他们几个按地上绑了押走了。别看黑灯瞎火的,老汉我眼睛可好使这呢,就是东来客栈的伙计没错。
要说小连山有啥错,咱可以不计。宝坤哥有啥错?你绑了他这是要干啥,这是要干啥?还有齐大路两口子,本本分分的两个人,你绑了他们要干啥?这是要干啥?草菅人命,草菅人命!”
宝坤哥就死大连山和小连山的师父,老汉的话一出口,整个客栈门前看热闹的镇民都震惊了。
就连迎宾客栈的掌柜也急得腿肚子打战,连忙过来抓了老汉的手:“可不能乱说的,老田头。宝坤哥怎么会在镇上,你看清楚就是宝坤哥啦?”
“是啊,宝坤哥已经好久没来镇上啦。”
有镇民质疑着声音问道。
“嗐,都是小连山这孩子孝顺。这不是宝坤哥要大寿吗,他是想给他师父好好操办操办。这不就悄悄将将师父请了回来。”
田老汉一边解释,一边拍大腿:“没天良啊,林胥!你快把宝坤哥给交出来,不然……”
田老汉是和林胥拼不成你死我活,但是气势也得跳出来,咬牙切齿的向他不住的挥着拳头。
这边闹的热闹,林胥却一板脸色死不认账:“田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派了人绑了小连山和宝坤哥,还有齐大路两口子啦?你哪只眼睛看到啦?
睁着眼睛说瞎话!宝坤哥是谁? 小连山又是谁,你当我疯了,傻了,东来客栈供佛都供不过来的人物,我干嘛呀这么做?撒谎也不看看地方,你这一定是拿了小筑好处诬陷来了。”
他倒现出气急败坏的委屈来:“好,好,好!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在演戏,是不是?东来客栈闹出大笑话来了,大厨拿了大家银子跑啦。还要东来客栈背上这口大黑锅,休想!一会儿,等知县大人来了,你们谁也别想走。”
这时,林府的打手已经来了一拨,他向打手一挥手:“把大门都给我堵上。今天有一个算上一个,有两个算上一双。摊上这件事情,谁也别想置身事外,谁也别想走。“
什么情况啊?
花兰是彻彻底底的懵圈了。
她看了看一脸朴实的田老汉,又瞧了瞧满脸都是怨气的东来客栈的少东家,视线移在一脸平淡保持着温婉笑容的锦瑟,没看出她脸上要表示什么,失望着又将视线移向了寿安王。
寿安王依然一副置身事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很明显,花兰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眼下是,小连山不见了。随之不见的还有他师父宝坤哥,更兼有小连山的一双父母。
花兰仔细想了想,又看了看已经渐渐好转起来的小筑。
两人前后腿出的门,小连山在街上就被东来客栈的人抓了。抓了小筑,没抓小连山,这一点就非常的可疑。
可是如果田老汉书说的都是事实,林胥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让花兰有些茫然了起来。
寿安王脸色淡定,大概是因为知道知县回来。
花兰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林胥咬死口没有见到过小连山师徒和他的家人,这件事情就更僵了。
人藏起来,找起来不算太难,那是人活着。
如果惊动了官府,林胥要圆自己的谎,很可能会走上极端。
极端回事什么后果?
花兰惊出一身冷汗来。
她只不过看中了小连山的手艺,想在京都城里来个轰动效应,顺便推出大荒山呀着手的菌菇产业链。
可谁知竟然白白枉送了几条人命出来。
花兰的背后一阵阵发凉,这怎么可以,不行啊。她花兰怎么可以承受这样沉重的代价?
花兰的脸一丝丝消退着温度,她很惊慌的凝视着林胥。
突然间,林胥的唇角隐隐勾出一丝冷漠来。
这冷漠太可怕了,这是嗜血过后的得意。
……
“不能,决对不能让这样残酷的事情发生。
花兰的手心攥出冷汗来。
这时节千万不能慌张,也不能混乱,更不能让林胥察觉她的恐惧来。
花兰渐渐冷静了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拦住知县,再不然就是说服林胥。
从事件的发生到现在没有还没半个时辰,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千万不能刺激激怒了眼前丧心病狂的疯魔。
她暗暗扫了一眼一旁的小筑。
小筑此刻已经渐渐缓了过来,虽然还是遍体鳞伤,所幸没有伤到致命要害部位。花三已经将他扶到了安全之地,旁边有锦瑟和田老汉照顾着。
她将花三招到身旁来,悄声的吩咐了几句,让他火速去拦住莱州知县。
花三明白,转身向客栈的门口走过去。这时林胥的几名打手走了过来。
寿安王嘴角轻笑,盛安皇后倒是很聪明,这是要干嘛?
他的手中早有几颗石子捏住,此刻花三向客栈门口走,见几个林胥的打手要拦上来,手上的石子就弹了出去。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随着几声哀嚎和惨叫,花三飞速的出了客栈的门。
林胥此时胸有成竹,他是以为花三是去搬救兵了,却没想过他是去找莱州知县岳孝之。
小连山的心是留不住了,林胥也不能放手东来客栈。
他是下了死手做给林家人看,想要打他的主意,下场可是要横着走路 的。
花兰可不能让这样严重的惨剧发生在眼前。
她冷静的开始思索对策。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有钱能让魔推磨吗?有钱能是磨推魔吗?
成魔的鬼可怕,成魔的人更可怕。
林胥如今就是比鬼还要可怕的魔。
花兰要让这只魔拉动磨盘,她不得不先把他稳住了才行。
她突然间笑了一声,对林胥道:“少东家,花某初来锦峰镇。与少东家萍水相逢,与少东家前无仇怨,后无恩怨。何必针锋相对,大动干戈?不如心平气和坐下来,有商有量,来个皆大欢喜怎么样?”
“呵呵,少公子可真会说笑,好话都被少公子说了去。”
林胥冷哼了一声,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傻瓜,自然听出了花兰的话中之意,暗暗想了想,便道:“不知少公子是要怎么个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