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刘仁轨的运气好,还是老天看在刘仁轨一片赤诚,动了恻隐之心,一日之后,天光大亮,乌云散去,海面也变的风平浪静起来,不似昨日那般浪高风大。
见此情况,刘仁轨当即下令二艘舰船向着东边,北边开去,并每隔三十海里,冲天空射一发铁疙瘩。
而他则带着舰队一路南下,准备找就近的港口停靠先传递消息。
之所以派出两艘舰船向北,向南打出铁疙瘩,且还每隔三十海里,那是因为刘仁轨他们做过实验,三十海里内,凡事有船只在附近,都能听到天空中铁疙瘩爆炸引发的巨响。
若是附近有皇家海军的舰船在听到这巨响之后就会给予回应,在听到这回应之后,刘仁轨的舰船就会顺着声响前去查找,并找到回应的皇家海军舰船。
有人要问,为什么不制作信号弹,罗章当时也想制作一些信号弹的,怎奈他技术水平有限,这不是他擅长的,能将火药鼓捣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制作信号弹,他可没那本事。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这种笨办法来相互联系。
三日之后,刘仁轨的舰船终于靠近了归属琅琊郡的东营港,由于这里并没有飞鸽能联系长安,无奈之下刘仁轨放下了一名校尉以及五名士卒,在当地买了几匹快马,命他们日夜兼程带着他的奏折,赶往琅琊郡郡城,也就是现如今的济南,向郡守禀报东瀛人与高句骊即将从琅琊山登岛的事情,让他们早做准备,同时也让郡守第一时间向朝廷禀报吐蕃人有可能侵犯大唐的事情,而他会尽一切可能拖住敌人。
在布置好一切之后,刘仁轨不敢耽搁,再次扬帆起航,向着琅琊山进发,按照路程来计算,再有二日的海程即可靠近琅琊山海域,他也命手下做好一切准备,一旦发现东瀛人与高句骊人的舰船就狠狠的打,不用打什么招呼!
北方,定襄城外二百里处,程咬金等人的营寨,经过几日的狂风暴雪,今日终于风雪停歇,太阳高挂。
而就在这天,李靖也带着一队亲卫赶来了这里。
在看到那个个如土包一般却晶莹剔透的冰屋之后,李靖那是赞不绝口,而当他进入其中之后,更是大为赞叹罗章的聪慧,最后当他来到了李绩的冰屋之内后,见到了程咬金在给他的信中所写的煤。
看着燃烧很旺的煤,李靖也是心神震动,钱财谁不爱,可以想象这煤若是真的能在长安售卖,那可是最赚钱的行当了。
要知道冬季,长安每天所消耗的柴火不知凡几,且价格也很贵,普通百姓都是自己去城外砍柴,他们可没有那闲钱去购买柴火,可架不住城内的达官贵人多啊,他们每日所要购买的柴火那都是按车往家里拉的。
若是这煤能够取代柴火,且价格便宜的话,不但达官贵人能用,百姓也能用,那赚的可就多了。
等参观完了一切,李靖以及程咬金等人围坐在李绩冰屋的桌边。
李靖扫了眼众人,最终目光落在了罗章身上,道:“这煤的确不错,只不过你们忘记了一件事!”
“啥事?李帅你说说?”程咬金询问道。
“若是我们一同上奏要这里的封地,你说陛下会不会有所怀疑?若是陛下有所怀疑,他会怎么做?他会第一时间派密谍司前来探查,另外,你们就那么肯定军营中就没有密谍司的人吗?说不定这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陛下的耳中,”李靖将自己心中所想吐露了出来,既然罗章他们连这些事都告诉他,他也没藏着掖着。
“这......这可如何是好?要是陛下知道了,那肯定不会将这地给我们了啊!”尉迟敬德有些傻眼道。
“李帅的意思是我们上奏之时写明此地的收益算陛下一半?”罗章一听就听出了李靖话里的意图,并说出了自己心中陛下所占的份额。
“给陛下一半?这会不会太多了?”李绩皱眉道,他也听出了李靖话里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罗章居然要将一半的利益给予陛下。
“多吗?我觉得罗章所说给予一半不多,要知道,若是陛下不将这片地界作为封地分封给我们,我们一块铜板都拿不到,你那时候还觉得多吗?况且,我刚刚不是说了,这煤所赚的钱可不少,就算是另一半的收益,也足够我们这些人分的了!”李靖解释道。
罗章也不是胡乱开价,他之所以说一半,也是从大唐皇家码头那里得来的经验,或者说是教训,陛下可不是善茬,你若不给一半,他的码头就不可能搞下去,这煤矿也一样,若是不给于一半的利益,想占有这片地界想都别想。
在众人的商议之后,最终也同意了这个意见。
这事告一段落,李靖就拿出了圣旨,当众宣读了一遍,当得知罗章居然被分封为了县公,都大感惊异,罗章才多大,十八岁,十八岁的县公,别说大唐开国以来头一个,就是往前推的汉朝,秦朝也没有如此年纪就被封为公爵的。
公爵可以说是除了王的最高爵位了,在不封异姓王的大唐,公爵已经到达了人生巅峰,而罗章从男爵到公爵仅仅只用了二年不到的时间,却走完了别人即使花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度。
不过众人也没有任何不满之处,要知道罗章可是二次救他们于危难之中,第一次是围攻突厥大营反而被突厥人所埋伏,要不是罗章赶到,来了个围魏救赵,他们即使能突围而出,也将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第二次就是在风雪交加的雪地里,要不是罗章冒着危险,坚持搜寻他们,怕他们的下场就是葬身在冰天雪地之中,这次怕是没人能活着。
更别说罗章还出谋划策,定计峡谷之战,歼灭突厥人五万骑兵的战例,另外还有那铁疙瘩,也是罗章所造出来的,至于什么土豆,什么雪橇,还有冰屋就更别提了,他被封为公爵乃是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