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拉着赵月往涌道跑去,只是体力渐显不支。
离涌道出口还有些距离,一山感觉身体开始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了,眼前开始有了些花白的漂浮物,双耳里满是嗡嗡嗡的轰鸣之声。
赵月发现身后的人追得近了,松开了一山的手,跑得稍慢了一些,让追来的黑衣人又在近了一些,一个回转身抬脚使出了全力向那人踢去,把那人踢出俩丈远,倒在了地上,捂住胸口一时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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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赵月把追上来的黑衣人打倒在地,那还留在在寝殿的黑衣人还在忙着取玉。
听到了一山说的那句有尸毒,只想快快取了玉牌马上离开,他可不像一山,还念着给死人留点尊严。
手上拿捏了些劲,一掌拍在已经被一山拖到椁外的尸骸颅骨上,只是这一掌轻了些,只听到了颅骨些些碎裂的声音。
又一掌提到胸口,拿捏着又稍微多使了一些些的劲,这样拿捏着劲才能不伤着颅骨里的玉牌。
一掌拍下,颅骨应声碎成几大块,一块橙黄的玉牌就显现在眼前了。
漆黑的寝殿里都看到那黑衣人双眼发出光了,伸手就要去拿玉牌。
就在手要碰到玉牌的时候,一道带风的寒光奔自己来了,想躲已躲不开了,心想完了,黄雀在后。
急忙的已准备好要后翻,躲开那小飞刀的动作已经开始了,只是那把棱型四叶小飞刀,来得太快,硬生生的扎进了他的右肩。他翻身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待翻身停下来时,已离开了那块玉牌几米外。
一个黑影随着飞刀也就到了玉牌那里,等他想去阻拦时,偷袭他的黑衣人已经拿走玉牌,连人都已到了殿外,只好连忙先起身跑出这有尸毒的寝殿为上。
‘来人是谁,若是敌怎么没有取我性命,以他飞刀之快,又是在暗处先出手,应是可以有十成胜算的,绝不可能是打偏了,若是友又怎么会……’,那受伤的黑衣人,苦思不解,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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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在涌道里,黑衣人又强追上来,死缠赵月,几下拳脚下来,自己已被赵月打得捂住胸口,半跪在地上,这是真的起不来了。
再看前面的一山竟然都没有听到这些,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跑,只是这么会工夫,跑得更慢了。
赵月也察觉出了异样,忙追上一山,把他叫停下来,扶他坐在一边,打开手电,查看情况。
这时的一山,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这是尸毒发作了。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的帕子呢?你怎么了……”,赵月说着扯下了自己的帕子给一山系上。
一山就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对她笑了笑:“不防事,一会就能好,我们先回……”,说到后面已经有些气力不够了。
“对,先回去,找七爷,对,先回去。”
赵月也慌了,扶起一山就往外跑,她现在只想马上找到七爷,让他救救一山,多耽误一秒钟,一山危险就多一分。
赵月扶起一山就往涌道的出口跑去,这时候已经不是跑了,只能算是走得快些。
终于是走到了那一路平坦的涌道,涌道里已经不像刚进来那样干爽,前面的路越走越是泥泞。
俩人走到离出口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赵月已经看到外面好些的火把,难道是那些人醒了,怎么会这么快,四哥不是说可以睡好几个小时吗?那前面是谁?
赵月扶着一山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离出口不远还有一个人贴着壁沿站在那往外瞧,定了定神看清了,轻轻的叫了声:“五哥。”
是五哥,五哥也听出了叫他的是赵月,往后奔了几步,看到一山已经迷迷糊糊。
赵月看到来的正是五哥,强撑着的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
看着走过来的存贤,赵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带着哭腔不停的在说:“五哥,一山,一山他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尸毒,七爷说,说这个尸毒很厉,厉害的,五哥,现在怎么办……”。
存贤对着赵月比了个嘘的动作,看了看涌道外面那些手拿火把的人,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都还是刚才不停游走的样子。
急忙在怀里掏出了几个精致的小瓶,每个瓶里都倒了那么几粒,都喂一山吃了下去:“都是些去毒,护五脏的,先吃下去,我们马上回去,七爷应该有办法。”
存贤看了看赵月,她正俩手紧捂着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存贤一把拉过她一只手,搭了搭她的脉,轻轻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你没事。”
又在那些瓶瓶罐罐里倒了几粒让赵月也吃了下去。
赵月紧紧抱着一山,泣不成声的小声呜咽着,存贤拍着她的肩,小声的对她说:“月儿,你得清醒一点,现在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谁的人,我们现在只有冲出去,要尽快,好吗?这样一山还能有一线生机,明白吗?……”
赵月听到一山的一线生机,对现在是要先回去,才能救一山,七爷肯定有办法救一山。
想到这样,赵月没有多想,松开抱着一山的手,让五哥扶好他:“五哥,一会你扶好一山,跟好我。”
赵月俩手左右开弓抹掉了脸上的泪珠,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存贤扶着的一山,这才一人在前往涌道尽头走去。
几人走到了涌道尽头前,赵月停了停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回头轻声的跟五哥说,:“我先出去清理下人,等我叫你了,你再跟一山出来。”
外面有七八个人,手里都有握着长短不一的刀刃,每人手持着一个火把,就只在涌道附近左右游走。
赵月想看看四哥在哪,实在是涌道本来就比外面低一些,然后现在又不敢太过张扬的再往外走一些,只能四周瞧了瞧,并没有发现四哥在哪。
现下也只有拼命一博了,赵月回到一山跟存贤的所呆的地方,一山还是刚才的模样,只是这会整个人看起来已有此失了神智,懵懵呆呆的。
尸毒已然发作了,一山已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呢喃,却是听不清一个字。
赵月走到一山面前,拍着一山脸颊,言带哭腔:“一山,我是赵月,月儿,醒醒,醒醒好不好,一山,一山,我们回家,回家,清儿,清儿等我们回家呢。”
一山听到月儿,听到清儿,好像真的清醒了,口里念着的话也清晰些了:“月儿,清儿,回家,我们回家。”
赵月看了一眼五哥,眼神里全是嘱托,存贤明白她的意思,对着赵月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要给一山争取时间,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想到这,赵月摸了摸了腰间的短刃。
这柄短刃长度只有长剑的一半,但是比匕首又要长出来一些,这是父亲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一年就是七爷跟一山带着这柄短刃来到了她家……
知剑剑鞘上俩字在火光下熠熠闪着清浅的淡绿光。
赵月抽出短刃,一个健步冲出了涌道,着实把涌道外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赵月这边正在努力想解决掉眼前这些人时,五哥扶着快要虚脱的一山跟了出来。
存贤一个劲的往后看,喘着粗气喊着:“赵月,赵月,后面后面,还有一个。”
赵月这才想起刚才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又追上来了,赵月忙跑过来,将一山他们俩人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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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人拿着刀冲着赵月后肯砍下来时,赵月正疲于跟几个黑衣人拼得你死我活,早已察觉到了后面要砍下来的刀了。
五哥也看到了这一幕,急切的喊:“月,月儿,后面,后面,……”。
赵月被那几个黑衣人缠得拖不开手,只能飞起一脚把那人踢开,就是这一脚方向没有控制好,把那人踢到了存贤他们身边的不远处。
那人一口老血喷在刀上,发起狠了,俩眼怒睁,大喊一身,竟然冲着五哥跟一山去了。
这个时候的一山意识竟还没有全失,只是他哪有力气挡住那锋利的刀刃,眼看就要砍到五哥身上了,只能拼命将自己挡到了五哥的身前。
锋利的刀刃直接砍到了一山的肩头,入骨三分,血顺着刀不停的流出来,赵月回头正好看到刀落到了一山的肩头。
“啊。”
赵月歇斯底里的喊出了一声,顺势过来将手中的刀锋一转,砍到一山的那位仁兄,手根本就来不及收回去,就已与身体分离,然后痛得一个翻滚跟着一个翻滚的倒在地上。
赵月看着一山血都流淌到了地上,随手就在自己衣裳手臂上撕下了布条,要给一山绑好止血。
那些人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抓住这个时机就准备冲上来,要解决掉他们。
赵月看着咄咄逼人冲过来的黑衣人,起身提劲就把刀架在了冲过来离得他们最近的一个人脖子上,又推着那人走出好几步,才把手里的刀一横,那人的鲜血喷了她一脸,这一下把其它的那些人都吓得不轻,站在原地都没怎敢再动。
心慌过后,那些黑衣人彼此都使了个眼色,才敢慢慢的靠近,准备一起出手,想着他们人多,双拳总归是难敌四腿的。
此时的五哥也慌了,一边在给一山用布条绑伤口,一边四处张望,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他的四哥。
一山看着在前面为他拼杀的赵月,看着这个他深受的女人,他很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中了尸毒的他,对所有外在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失去意识双眼中的赵月也越来越模糊,直至眼前漆黑一片,再无其它。
“一山,一山。”
赵月听到五哥叫一山的声音,知道怕是一山不好了,心里杀心已起,你们不仁,那也不要怪我不义,握紧了短刃,没等那几人上来,自己先冲了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地上又多躺下了俩人,赵月手臂跟腿上也有了几处伤,剩下的那几个人就更疯狂了。
“五哥,你快带一山走。”赵月怕自己要抗不住了,马上让五哥先带走一山,这样,至少可以给一山争取时间。
可是那些人哪里会放过他们俩,马上就去了俩个截住了存贤的去路,其余的人则是拖着赵月。
他们也是看出来了,只要挟住这俩人,也就相当于挟了这个能打的。
其中有俩人举着刀,就准备架到存贤跟一山的脖子上。就听到“噹”“噹”俩声,那俩人扔掉了刀抱着自己的腿倒在了地上。
涌道里又是冲出来一黑衣人,站在了火把光亮完全照不到的地方。
赵月一看机会来了,马上冲着五哥喊起来:“五哥快走。”
自己手里也没停下,解决掉了身边的一个人,剩下的那俩叁个人还没搞懂这是什么情况,涌道里又冲出来一个黑衣人,站在了涌道出口处。
在场的人都忘了要干什么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最后出现的那黑衣人看了看周边的情况,捏住俩腮一个口哨,刚才追着赵月他们打杀的那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四下都做鸟散,携着火把消失在黑暗里。
这一片泥泞之地又变得漆黑一片,赵月看了看,先冲出涌道的那个人所站的地方,空荡得只剩下黑暗,不知是看不清,还是那人已经走了。
已经没有时间让赵月去想那俩人是谁了,现在把一山带回去才是最重要的,赶紧去扶起一山,跟五哥一起掺着他往古宅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