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音刚落,王醇德抿嘴一笑,这个妇人不愧聪明,反应快。
“你状告直说了四条,可有补充?”王醇德调整心态,问。
萧禾聪明,立马道。
“五状王大壮之女,王翠翠联合刘明言,花钱找流氓欺辱民妇。”原主残留的意识太强列,控制了自己的心神,而且说话的时候,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原主愤恨又无能为力的无助样。
“还有其它女子?”王醇德这下更好奇了。
堂外的百姓各个面露惊讶。
“是,王翠翠在十四岁那年,无意间见到了我的夫君,便一见倾心。
只可惜后来阴差阳错,夫君身子骨弱,家中二老想着娶亲冲喜。
后来选到了我,她便心生嫉妒,找了街头的癞麻子,给了他十两银子。
在我经过的地方,挡我去路,用言语欺辱,幸得来来往往的人多,他没有得手。”云娘再次平静的叙述。
“嘶”不知道是谁吸了一口冷气,也不知道是感叹云娘命苦,还是感叹王翠翠心狠。
“可有证据?”王醇德问。
“有,街头癞麻子怀中藏着王翠翠的藕色荷包,还有那十两银子。”云娘再次答。
王醇德到如今不知道云娘如何想的,他只能感叹,云娘心性聪慧,隐忍且有龇牙必报,且又有点心酸难耐。
有眼力见的衙差,很快就去了。
“你状告王大壮和刘氏共同买毒药毒杀你丈夫的证据呢。”堂外的板子早就打完了,养尊处优的刘氏昏死了过去。
此刻只剩下堂下的王大壮,瑟瑟发抖。
“王大壮有表哥在寿仁堂做小厮,前些日子和寿仁堂的掌柜拌了几句嘴。
他怀恨在心,偷拿了鹤顶红,随即王大壮找到了他,用五十两银子买来。
然后借着送豆腐的时候,偷偷和刘氏交换了五百两银子,最后刘氏用鹤顶红毒杀了我夫君。”云娘又一次爆料。
“王大壮可有此事?”王醇德拿起惊堂木,狠狠的拍了下去,很快巨响惊了一众人。
“回……回大人的话,这个小妇人在说谎。”王大壮肥硕的身体一抖,接着急急求饶。
“刘氏云娘,本官怎么能凭一面之词,便信你所言。”王醇德视线转移,落在云娘依旧苍白的脸上,语气听不出任何意思来。
“大人可派人去寿仁堂,以及王大壮表哥居住天仁巷,传唤他表哥,以及房东。
王大壮得的五百两就在身上,银票下面有刘氏特有的标记,梅花。”云娘每说一句,王大壮浑身就止不住的抖,随即汗湿透了他的衣服,可清楚的看见他瞳孔缩成了针孔大小,一脸惊惧。
“去找人来。”王醇德开口。
“不用了,王大人,我已将这些重要的嫌疑人带来了。”突然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几分的低沉。
大家觅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的年轻,拎着几人。
为首的是个年长的,大约五十岁,因善医,保养的得宜,身形健硕,看上去黑发童颜。
另外一个便是一身荷叶绿的女子,长相文秀,眉宇微蹙,身形纤瘦,走路莲步轻移,如弱柳扶风。
可如今脊背微屈,面露慌张,至于旁边那个,直接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原来是月护卫,不知您今日来,可是有什么指示?”王醇德起身,微微拱手,随即露出得体的笑来。
“王爷刚好路过此地,听闻有冤情,便让属下将这些参与者送来,还望王大人好生的查看,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月辰笑着回礼,接着开口。
“请王爷放心,本官定会严办的。”王醇德面笑,但内里却在想着,冷面赵纾为何会参与进来。
这其中到底有何缘由,一时间想不明白,但这个案子看来不能轻易的了了。
月辰放下嫌疑人就走了。
王醇德落座之后,视线在三人脸上一扫,心中早有定论了。
“堂下跪的可是何人,知本官今日宣你们来可有何事?”王醇德又恢复了冷淡的主审者,眸子似鹰,三人不敢直视。
“回……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寿仁堂的掌柜的,前几日将药堂中的一个小厮训了一番,第二日给他结了银钱,便让他走了。”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撩起衣摆,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答。
“你们药堂可少了什么?”王醇德问。
“少了,昨日,有小厮来报,说是堂中瓷瓶中的鹤顶红少了一半。
小的惶恐,差人找了许久,没得因法,正要上报给我们家的少爷。
可谁知有个小厮说,田二那日离去时,鬼鬼祟祟的,会不会是他拿走的,小的今日正在田二的住处,去问询,便碰到了刚才那位大人。”掌柜的虽然没做亏心事,可鹤顶红丢失,可是麻烦,要是找不到鹤顶红的下落,出了人命可就麻烦了。
“刘氏云娘,你是如何得知田二偷了鹤顶红?”王醇德灵光一闪,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全程听着。
没有任何停顿,总觉得少些什么,一时间想不出来。
如今才想通关节,这才明白奇怪之处在哪里,他转头看去。
“回大人的话,估计是民妇运气好,昨日路过街口,想去买点伤药。
因为被婶娘掐打,不敢让夫君知道,府中的婆子丫鬟不听我的。
只能自己出门,从角门偷溜出去,谁知在街角看见了慌慌张张拿着东西的田二。
民妇带着几分好奇,偷偷跟在身后,见他和王大壮两人在一处隐秘之地。
偷偷说着什么,言语颤抖,眼神闪躲,虽然站的远,听不真切。
可我看到了他们拿出的瓷瓶,我爹是郎中,我知道药材分门别类需要的器物。
当时是有怀疑,可不知他们真的要做什么,随即又怕我出门时间久,被这个老婆子知道,又是一顿暴打,我无法急匆匆离去了。”萧禾面露凄然,但心里很是得意,她就要一点点的揭开真相,看看这些人的丑陋嘴脸。
“寿仁堂用来装毒药的瓷瓶可有标识?”王醇德听后,觉得有些道理,可有意识想不出是哪里,便放弃了,追问寿仁堂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