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的,咱们是正常夫妻,就算是你爹娘知道,也只会觉得我们情比金坚。”
容昀澈靠的很近,说话间都能感受到他鼻翼间喷出的热气,江暮云紧张不已的闭上眼睛,迅速的说。
“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我们有协议在,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再说李燕儿也会生气的,你不是最爱她的,忍心看她伤心落泪吗。”
不知道那句话戳中了容昀澈,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江暮云睁开半只眼睛,发现容昀澈冷淡的从她身上起来。
大概是为了李燕儿吧,她猜,以她的了解,容昀澈根本不会把协议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动手想杀了自己。
心里像是钻了小虫子般酸酸涩涩的,真是奇怪,她难受个什么劲,强压下那股酸涩,江暮云一时间沉默了。
背对着她的容昀澈神情复杂的转过头,眼神中带着猜疑,打量,甚至有一丝杀气,“为什么背叛本王?”
嗖嘎,江暮云搞不懂这男人的脑回路,刚还调戏自己,瞬间就变脸,也是无语,“亲爱的王爷大人,做事要讲究证据,你这嘴一张就空口白牙定了我的罪,就算刑部查案也要人赃并获吧。”
显然并没有打消容昀澈的疑虑,他平淡的叙述朝堂上自己的策论被五皇子盗用,皇帝对他很是失望,而他的书房最近也就她一个人进去过。
“你可真行江暮云,那日你鬼鬼祟祟在屋外偷听,还送去牛鞭汤打湿信函,是不是就为了盗取本王的策论,说。”
这一顶大帽子扣的真冤枉,江暮云急了,快步走到挪到他面前,讥笑的指着自己,“我………哎…你说我偷你东西,真的是我比窦娥还冤啊。
那天我真是关心你身体才送去的补汤,好心当做驴肝肺,就你那五皇兄每次看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瞎啊才会和他合作。”
“谁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演戏,让你在王府做内应不漏出破绽。”容昀澈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深吸一口气,忍住暴打他一顿的想法,“行,我就给你分析分析,我姐是贵妃,爹是丞相,夫君是当朝九王爷,自古新帝继位,都容不下有权势的老人,我若去帮那五王爷有什么好处,一没血缘关系,二不是夫妻,他若上位自然不会放过我们家,我是吃饱了撑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容昀澈认真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任何细微的表情,只见她嘟着嘴,眉头紧皱,低声道,“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对天发誓不是我,若是我偷了你的策论就让我天打五雷轰,这样行了吧。”她竖起手指信誓旦旦。
突然间就想起李燕儿鬼鬼祟祟的那天,可是告诉他他会相信吗,在内心做出剧烈的争斗后退开几步,距离他很远之后咬唇道。
“我说这个话你想信就信,不相信就当是个屁放了,那个策论泄露我觉得很有可能和李燕儿有关,那日我看到她鬼鬼祟祟在客栈里和人约会。”
他抬起头的瞬间只见江暮云跑到了门口,江暮云打了几下嘴,后悔不已,“呸呸呸,怎么就这样爱多管闲事,上一次的亏还没吃够吗,又要去说李燕儿,瞎眼王爷肯定又要觉得自己针对他心上人。”
李燕儿………容昀澈眉头紧了紧,看到江暮云的动作勾勾唇,大步到她身边,“你………”
“王爷,我刚说了你不信就当是个屁好了,别较真,呵呵。”江暮云害怕的吞了吞口水,护住自己脖子,真怕这瞎眼王爷又要掐自己脖子。
容昀澈讥讽的撇了一眼她,在她心里自己竟然有这般不堪,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到嘴边只剩一句,“本王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就这样算了?江暮云满脸不相信,他这次这般好说话,不太可能呀,疑惑的望着他的背影。
门被打开的瞬间容昀澈又停顿住,“对了,王府有规定禁止赌博,以前有个小斯沾上赌被砍了一只手发卖出去了。”
江暮云脱了鞋用力朝他扔去,刚好砸在已经关上的门上,气呼呼的双手叉腰大骂,“老娘还以为你这瞎眼的终于当了一回人,真是把你想的太好了,一点自由都不给老娘留,狗男人吃大粪长大的吧。”
屋外的桃枝和翠玉匆忙进来将门关上,桃枝焦急的劝阻,“王妃,你小声点,万一王爷听到了可怎么好。”
“听到就听到,老娘还怕他不成了,不过就斗-地主嘛,还说什么沾上堵就要砍了手发卖,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干。”
江暮云极其自信,毕竟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就算王爷也不敢这样作践,毕竟身份在这里摆着呢。
不好意思打断的翠玉忍不住提醒,其实九王爷的意思是指将她自己和桃枝发卖了,以前确实有这个规定。
“王妃,奴婢不想被发卖,您就发发善心吧。”桃枝委屈的撅着嘴,说实话,斗-地主的确好玩,可她不想因为玩就被发卖,不想离开江暮云。
不好意思的江暮云挠了挠头,拉着桃枝的胳膊安慰,“那个桃枝啊,你别担心,你家主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扔下你不管的,别担心哈,大不了以后不和你们玩了。”
“多谢王妃。”桃枝和翠玉对视一眼,向她行礼致谢,倒是江暮云更无语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乐趣又没了。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一转眼三天已经过去,这边阳光明媚,容昀澈也没来打扰过她,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江暮云捏着鱼食撒了一把在湖里,看到吃食后金黄色鱼儿跳跃着游过来,来了兴致,又抓了几把扔下去。
在湖边散步的苏敏仪也注意到坐在亭子里的江暮云,冷笑一声,“真是冤家路窄,走,咱们去请个安。”
“姐姐真是好兴致啊,自己家都出事了还在这里喂鱼,这种境界我还真是学不来呢。”
熟悉的语调,江暮云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只见苏敏仪一袭绿色长裙,不是浅绿,而是深绿色,显得她本就蜡黄的脸蛋更加没有气色。
江暮云挑唇一笑,装作不在乎,心中却是担忧,家中出了什么事,是爹娘出事了吗,悄悄给了翠玉一个眼色,后者立刻领悟,悄悄出去打听。
“姐姐?苏小姐莫不是忘了,我是容昀澈的妻,你不过是他不知哪个远房的表妹,当叫我表嫂才是,便是李燕儿这妾室来,我也是勉强接受,你又是以什么名义来叫的,让我想想,通房丫头?还是什么。”
容昀澈是她今生最在乎的人,而他成亲了,自己不是新娘,这件事永远是她心头的一根刺,谁碰都不行。
苏敏仪气坏了,咬牙切齿的指着她,“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用权势威胁澈哥哥,他怎么会娶你这个废物,迟早有一天他会休了你的。”
“哦?就算我用权势逼迫他又如何,论出身你没有,论容貌嘛,你还是回去照照镜子,人呢,长的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毫无自知之明,年纪不大便穿的土里土气,看起来比我娘年龄还大,我若是容昀澈,也不会看上你。”
被上下打量的苏敏仪气的看自己的衣裙,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丫鬟,她从乡下来的,毫无审美,穿着打扮都是听身边这叫小橘的丫鬟。
为了彰显身份,她总是刻意将金银首饰戴在头上,看了看江暮云的装扮,也就梳了个简单的云髻,上面别着一根翠玉发簪,整个人清丽脱俗。
印象中李燕儿不带任何发饰,无论刮风下雨总是一袭白衣,看起来楚楚可怜,反观自己就像个花蝴蝶,真相后她更加暴躁。
反手给了小橘一巴掌,“贱人,你好大的胆子,谁派你来我身边故意陷害我的。”
后者瑟瑟发抖的跪着,脸上带着惊慌失措与无辜,她也曾劝阻过的,只是苏敏仪总是按自己的想法来,她一个奴婢能怎么做。
“小姐,奴婢冤枉啊,之前奴婢劝过您,是您自己说九王爷喜欢穿的艳丽的女人。”
看热闹的江暮云了悟,原来是为了追随容昀澈的穿衣风俗啊,那家伙确实喜欢穿的花花绿绿,不过人底子好,穿个草都好看。
可眼前这位明显没有学到精髓之处啊。
此刻出去打听消息的翠玉已经回来,悄悄在她耳边道,“打听清楚了,丞相府的一匹马发疯,马夫被伤了,丞相大人和夫人并无事。”
江暮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在看向苏敏仪时已经完全变成看戏,苏敏仪愤怒的吼着。
“你还敢顶嘴,反了你了,我要把你发卖到最低贱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知道,害我的人绝没有好下场。”
这就有点指桑骂槐了,江暮云清楚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苏敏仪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该死的圣母心又开始泛滥起来,故意激着她。
“我说苏敏仪,你人不大心思怎如此歹毒,难怪你比不上李燕儿,她可是走在路上半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