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跟谁走利益大，秤就会偏向哪一方。
虞向宛拿出杜雪的离职申请扔到潘恺然面前。
“小潘总，给我解释一下，你凭什么赶杜雪走？”
“是那个女人自己写的离职申请，关我什么事！”潘恺然梗着脖子不肯承认。
虞向宛又拿出整整一叠文件出来，文件分门别类码放的整齐，文件内容也总结到位，一看就是由有能力的人整理。
“我请来的项目人才，你让她去处理文员做的资料整理，逼人家年薪八十万的金牌项目管理，做后勤工作，做不完就扣工资，扣整个组的绩效。”
“杜雪的团队，整个圈子都有名，你带头针对这么优秀的团队，是想让整个圈子嘲笑我们诺德集团识人不清吗！”
“针对人才，以后还有谁愿意来我们集团就职！”
虞向宛的一双眼如刀，恨不得从潘恺然的身上剐下来一块肉。
“你这种嫉贤妒能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对杜雪指手画脚？”
“她来公司是办大事的，你把她当文员，当跑腿小妹，让人家给你泡咖啡，你也不拿个镜子看看你那张脸，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我是他的上级，我有权决定她做什么工作，再说，我手里的项目都已经有人了，我们公司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自然要给她找点事来做。”潘恺然死都不承认自己小心眼挤兑走了杜雪。
杜雪和虞向宛联手阴了他一次，这是他一辈子的噩梦，虞向宛跑了，他折腾不了，这不是还有一个杜雪吗？
弄不了虞向宛，还弄不了虞向宛的一个下属？
虞向宛一巴掌狠狠抽在潘恺然的脸上。
清脆的一声，整个办公司楼层都在回荡。
潘恺然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虞向宛当众打脸。
“你……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还要挑个黄道吉日？”
虞向宛一边擦手，一边厌恶的撇过头看向潘宏伟。
“姑父，不好意思了，你这个私生子把我辛苦求来的项目组人才赶走了，没有杜雪，我得少赚多少钱，公司得亏竞争对手多少？”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私生子，我一丁点耐心都不想给他，他折磨了杜雪，我就折磨他，这很公平。”
“这两亿，明天之前立马分门别类打到公司账目上，一笔笔，一项项，消费多少补多少。”
明天之前！
潘宏伟倒吸一口气。
他就是连夜卖房子，都凑不出来两亿。
“潘恺然！”潘宏伟一声怒吼，一巴掌呼到潘恺然的后脑上，“马上向向宛道歉。”
潘恺然死都不愿当众向虞向宛低头认错，哪怕被虞向宛针对的吃亏了，他也不能像他爸那样，当众低头。
这头一旦低下来，再想抬起来难比登天。
他以后是要继承诺德集团的人，怎么能让人嗤笑，曾经向一个女人示弱过？
“爸，疯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潘恺然指着虞向宛破口大骂，“你要我向这个小贱……”
“嗯？”虞向宛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扫了过来。
潘恺然吞了一口口水。
到嘴边的一句‘小贱人’活生生憋回嘴里，闷闷的说，“向这个女人道歉？不可能！”
“哦，是吗？”虞向宛眼神微眯，“那简单啊，amanda，通知董事会。”
潘宏伟在amanda动身之前，厉声对潘恺然呵斥道：“给我跪！”
低头道歉已是不可能，何谈跪下。
潘恺然抬脚就要走，“爸，我不道歉，我也不跪，死都不跪！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给这个女人下跪！”
“给我跪下。”潘宏伟的声音更严肃了。
“爸！”
潘宏伟见潘恺然不肯低头，一脚踢在潘恺然的后膝盖窝上。
潘恺然膝盖一痛，软的跪在地上。
“向宛，你看他都给你跪下道歉了。”潘宏伟赔着笑，“时间，是不是可以在宽限几天？”
虞向宛嘴里玩味的拖了个长音，“他这歉道的不够诚心啊。”
这眼神，活像是要吃人似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虞向宛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天下第一无辜可怜似的。
“姑父，你见过有谁跪下道歉，像是要把对不起的人活剐一样吗？”
潘宏伟深吸一口气，摁住潘恺然的头，狠狠锤在地面上。
走廊是大理石地砖，并没有铺上柔软的地毯。
潘恺然的头在地上磕的作响。
“咚——咚——”的声音，在挤满看热闹之人的走廊上不断回荡。
“向宛，你看这样够了吗？”潘宏伟提起潘恺然的头。
红肿的一片，眼看是要磕出血了。
虞向宛嫌弃的用文件抬起潘恺然的下巴，见他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满眼失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好，既然姑父你拿出了诚意，我可以不先通知董事会。”
“但是。”虞向宛低声警告“别忘了及时还钱，七天后我要是再没有看到公司的账目补上这个亏空，我就只能请潘恺然先生去拘留所里谈了。”
潘宏伟长舒一口气，“行，七天就七天。”
拿到了虞向宛的承诺，潘宏伟拉起潘恺然，躲避似的往外跑，生怕多留一秒就被人多嗤笑一分。
直到她离开，背后还有窸窣的讨论声。
“大小姐一回来就给了潘总一个下马威，好厉害啊。”
“大小姐实力护自己人的样子帅爆了，是我我也死心塌地跟着她。”
“杜经理的能力那么强，一直不被重用，我也很替她憋屈，现在大小姐回来了，杜经理不用离职了，她总算熬出来了。”
“以后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大小姐了。”
诸如此类的讨论连绵不断。
虞向宛背过身，嘴角终于发自内心的微微勾起。
目的总算达到了。
以后，公司的人在选择站队的时候，她一定是优先考虑项目。
“姐你好厉害呀。”虞渊明看偶像似的，看向虞向宛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他知道姐姐很厉害，但没想到姐姐会这么厉害。
潘家父子的所作所为，他在国外有所耳闻，对这父子二人，他没一点好脸色，但也无可奈何，他人微言轻，又还没毕业，在公司插不上话。
但姐姐不一样，姐姐比他大不了几岁，却能逼着这个老狐狸低头，逼潘恺然那个讨厌的家伙磕头认错。
姐姐真是他除了秦瑞禾之外的第二个人生偶像。
虞向宛温柔的摸了摸虞渊明的脑袋，“这没什么，渊明，你继承公司后，会做的比姐姐更好。”
“姐姐今天，是对付恶人用恶法罢了。”
“姐姐，我信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