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向宛欣慰的笑了。
她的弟弟果然没继承潘宏伟自私自利的基因,是个坦诚的好人,和她被毒杀早逝的姑姑一样……
想到父亲和姑姑,虞向宛的神色有些黯然。
“姐姐,你怎么了?”虞渊明一向对情绪变化敏感,察觉杜鳌虞向宛情绪不对,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虞向宛赶忙扯开话题,“今天这一局也很险,好在潘恺然不是个聪明人,有他这样一个猪队友,潘宏伟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全局。”
说到这儿,虞向宛回头问amanda:“杜雪找到了吗?”
“找到了。”amanda把离职手续递给虞向宛“昨天她还在办理离职手续,还没有批下来,我特意找关系没让人审批。”
“你做的很好,接下来,把人找回来就行。”
她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大干一场的准备工作,要让杜雪来,这是她的翻身仗。
虞向宛向桌子对面的女人递上一块蛋糕。
对面的女人穿了一身优雅的职业套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顶,却不显老气,反而有华国人特有的书香气质。
“好久不见了,大小姐。”杜雪吃蛋糕的动作都像是刻进礼仪教学书的标准照片。
虞向宛放下咖啡杯,礼貌的伸出手,“好久不见了,杜女士过得还好吗?”
“拜大小姐所赐,过得很不好。”杜雪心里有气,并没有伸手反握住虞向宛的手。
“大小姐,你潜逃的那段时间,我在公司过的可是相当不如意呀。”
她堂堂金牌项目管理,竟然被发配到资料室整理文件,简直是侮辱她的人生价值。
要不是信任虞向宛,坚信她会杀回来,她才不会在那个破资料室待那么久。
每一日都度日如年,煎熬的她快熬成黄脸婆。
虞向宛抱歉的收回手,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是我的失误,我的任性,拖累你了。”
杜雪眉头一挑,没继续说难听的话。
虞向宛家里的那点破事,她也有所耳闻。
有宋芊芊这么一个极品搅家星,还害死了分担秦氏重要工作的小叔子秦瑞禾,是个人都会承受不住,选择逃避,她能理解。
但,理解不代表原谅。
她杜雪受的那些苦,也不能白受。
“每天要应对那些有的没的刁难,还要处理和那个蠢货的人际关系,真的有够累的。”杜雪的金色蛋糕叉泄愤似的捅进面前精致的蛋糕上。
好好的造型被她一叉子捅的稀烂。
虞向宛面上一僵。
看来杜雪气得不轻啊。
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那个蠢货我帮你处理了。”
“当众被亲爹逼着磕头下跪,颜面尽失,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他还能像你下跪?”杜雪嗤笑一声“那真是天边下红雨了。”
“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你相熟的人询问具体情况。”
杜雪一抬手,“算了,我不用问,你既然有把握说出这种话,我就信你一次。”
“只不过。”她一顿“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可不想再回去了。”
“再信我一次不好吗?”虞向宛笑的真诚,伸手推出十份雇佣合同,包括了杜雪的整个团队,“惩治潘恺然这个足以放进博物馆展览的蠢货,我也帮到你了,不是吗?”
“到底是你帮我,还是我帮你啊?”杜雪脸上的表情意有所指。
虞向宛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杜雪的意思,反手挡住尴尬的表情。
“确实,没有杜女士你整理的文件,我也没办法这么迅速的,把他们父子俩都拉下水。”
她之所以能逼的潘家父子下不来台,靠的就是杜雪默默无闻,分门别类准备好的文件,准备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包括潘恺然挪用公款,也是杜雪特意给他埋的一个雷。
她就知道,杜雪不是一个肯吃暗亏的人。
察觉到虞向宛的难堪,杜雪没有继续拿乔。
那十份雇佣合同拿出来的诚意十足,包括她整个团队的去留,还有如果对公司不满可以随时离开,公司会补发一年工资作为补偿金。
这样的报酬非常不错。
同样是女人,杜雪能理解虞向宛的举步维艰。
“这次找我来,是想做什么,大小姐?”她主动给了一个台阶。
“我拿出了这些诚意,要合作吗?”虞向宛指向合同。
杜雪的手指在桌面轻敲,似乎是在思考,“说实话,我可不想再回这个火坑一样的公司了。”
“我回来了,这就不是火坑。”
杜雪似乎是想到什么,“听说你先生把公司收购了。”
她说的是秦昱琛高调收购诺德集团的事,当时潘宏伟拿到股份之后,正在董事会里胡搅乱搞。
就在他排除异己,任人唯亲,最风光得意的时候,秦昱琛这个毒蛇一样的男人,不声不响的狠咬了他一口。
没通知任何人,强势收购,强势入主董事会,杀了潘宏伟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潘恺然还想为难她,正好被秦昱琛撞见,看在她是虞向宛手下之人的份上,秦昱琛狠狠收拾了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
杜雪不明白,为什么有秦昱琛帮忙,虞向宛还要选择绕弯路,自己辛辛苦苦的回到公司来。
虽然杜雪也清楚,女人有人生价值需要实现。
但诺德浑水一摊,可不是什么实现人生价值的好地方。
同为女人,杜雪发自内心的劝道:“既然有你先生帮忙,你还在思考这些麻烦事做什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她的意思,干脆就当个甩手掌柜,把事情甩给秦昱琛,让他找信得过的人,组一个靠谱的,不偏不倚的团队,这样也不怕潘宏伟再去董事会乱搞。
虞向宛摇了摇有,“我知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我就是不想靠他。”
杜雪暗示的那条路,确实很好走,也很轻松。
但她心里膈应。
秦昱琛为了宋芊芊,把股份挪出部分送给空手套白狼的潘宏伟,害她当时被踢出核心项目,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里,疼得她每时每刻都受煎熬。
杜雪奇了怪了,“这又是为什么?”
“我和他之间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虞向宛面色一冷。
杜雪没有闲人马大姐,天天关心别人私事的习惯,“ok,你的私事,我不过问,我想问你,你今天来具体是想干什么?”
“请你出山。”
虞向宛单刀直入,简简单单的说出四个字。
“方案还是审计?”有了阴潘家父子的经验,杜雪知道虞向宛要她回去是打擂台的。
做方案,审计,都能让潘家父子,尤其是那个猪脑子的潘恺然喝一壶。
“做审计。”虞向宛似是想到什么,一句话恨恨的,咬牙切齿,像是要把惹她生气之人嚼的渣滓都不剩。
“他们父子二人一直在暗箱操作,如果有你帮忙做审计,他们就不敢做的那么嚣张,甚至还可以追回被侵吞的公款。”
“每一分钱都是公司的,虞家的,被他们用,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