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心烦意乱，站直身没理他，直接走了。
到饭店的时候，老板娘正在收拾桌子，看见墨柒关心道：“钱追回来了吗？”
墨柒点头：“我那桌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你男朋友给过了。”
墨柒怔了下，接着无所谓的笑笑：“我点的饭菜还有吗？”
……
最晚一班地铁已经没有了。
墨柒有点丧。
不想牵扯上的话，饭钱是要还给虞郎白的，抹了零还要四百八，加上被小偷顺走的四百，一天损失了八百八。
真……吉利。
墨柒叹了口气，回头扫了眼，虞郎白还在，但明显不怎么舒服的样子，按着胃。
墨柒顿了顿，凝眉不想理会。
准备扫个共享单车走的时候，身边开过一辆豪车，驾驶座的车窗开着，是个面熟的女的。
将车开到墨柒身边停住，随后下车，像电视上做戏的一样，跌跌撞撞的奔向虞郎白，很假的担忧尖叫：“郎白，你怎么了？”
墨柒之所以能听见，是因为她在身边一米的地方就开始喊，喊的她有瞬间以为远处好好站着的虞郎白已经死了。
墨柒没迈动步子，默默的瞧着那位有点戏精倾向的女的扑到了虞郎白的怀里。
虞郎白没拒绝，很淡漠的看了墨柒一眼。
墨柒说不清什么滋味。
就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多情，竟然以为虞郎白还喜欢她。
明明已经新欢在怀，不知道温香软玉多少回了。
她啧了啧，觉得他可是真不是人，怀里抱着怎么还有脸说出让她跟他回去这种话，不想看了，转身就要走。
“站那。”
虞郎白的声音有点虚弱，穿透力却很强，直接钻到了墨柒的耳朵里。
墨柒拔腿就想跑。
虞郎白接着喊了一声：“还想要你的工作的话，就站那。”
墨柒站住了。
虞郎白被谢萱扶着站到墨柒身边。
墨柒眉心跳了跳。
虞郎白看着不太好，脸色惨白，额角有汗。
他声音很低：“我给你个工作，你明天来找我。”
墨柒微怔：“我不干！我就要我原来的。”
虞郎白冷笑一声：“别蹬鼻子上脸！”
墨柒跟着冷笑：“什么工作？五十万伺候人的？伺候的是别人我不干，伺候的是你的话，你不要先问问你身边的姑娘吗？毕竟一起扇翅膀也得俩人都心甘情愿吧。”
谢萱呸了一口：“你有病吧！别拿这种脏字恶心我！”
说完嗔怪的晃晃虞郎白：“郎白，这哪来的野姑娘，我快恶心死了，你把她给我赶走好不好。”
虞郎白想推开她，但胃里翻天覆地的折腾，是那两杯酒进了胃里后知后觉的开始翻涌了，他没力气。
虞郎白声音很低：“她是墨柒。”
谢萱愣了下。
墨柒在深海的名声是响当当的，尤其是她的不要脸和虞郎白为她变了个人。
后来人消失了，传闻说的是虞郎白腻歪了，将人丢进了海里喂鱼。
谢萱僵笑了下，摸不准虞郎白现在什么意思。
墨柒对她接连的变脸视若无睹，朝着虞郎白蹦跶：“我站这了，你把我的工作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虞郎白勾起笑，惨无人道的那种，像是现在就要掐死墨柒：“再给老子丢人现眼的闹腾，你信不信老子让你在整个京都都找不到工作，最后只能跪地上来求我，而且是扒干净不要脸的舔着我的脚趾求！”
墨柒沉默了，死死的瞪着虞郎白。
虞郎白微微弯腰，捂着胃：“顾向远呢？”
“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
虞郎白没说什么，拍拍她的肩，让她开车。
谢萱眼珠子在墨柒身上剜了很多眼，扶着虞郎白走去车边。
虞郎白上车前回头看了眼墨柒：“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墨柒没表情的点头。
虞郎白颚首：“重复一遍。”
墨柒捡了重点说：“明天早上去酒店找你。”
虞郎白恩了一声，抬脚上车。
车在墨柒身边开走。
墨柒顿了半响，抓了抓头发，扭头扫了辆共享单车走了。
骑车经过医院的时候，脚刹了车。
路边的车牌号挺面熟的，是晚上在酒店等虞郎白时，顾向远开的车。
这会就停在路边，一晃一晃的，挺……刺激的。
墨柒看了会，笑笑，觉得顾向远跟虞郎白真是一路货色，在哪都能兴奋的起来。
她撇嘴骑车准备走，车在墨柒经过的时候按下了车窗。
墨柒和车里探头出来的汗津津的女的对视了一眼。
只是一眼，墨柒愣住。
女的也愣住，面不改色的重新按了车窗。
墨柒回去的路上有点心不在焉。
她算是墨柒的大姐，曾经长青福利院出身的最值得骄傲的苗子。
但不过是从前，墨柒进福利院待了半年的时候，她走了。
紧随其后的，是后厨做饭的那个大叔满身是血的被抬上了救护车，墨柒成年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和江寻在说话，后来便再也没见过。
墨柒小时候不懂，经历了这么多再不懂，就是个傻子。
那做饭的没进监狱，据说是和被害人私下里调解了，给了好大一笔钱。
墨柒踩着车在商场旁边将车还了，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走到凌晨两点的时候，打开了家的门。
第一个照进眼底的是昏黄的灯。
暖洋洋的。
墨柒悄悄的走近，小九一个哆嗦，惊醒了。
墨柒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蹲下：“不是跟你说了我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吗？”
小九揉揉眼睛：“我忘了。”
墨柒笑笑，摸她的脑袋：“快去睡吧。”
小九哦了一声，起身轻瞟，看见墨柒被头发挡着的地方泛着青紫，她愣了愣：“姐姐，出什么事了？”
墨柒想了想：“小九，如果有个你不能沾的人，但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去再沾，你会怎么办？”
“我们生活的不好吗？”
墨柒愣了下。
小九接着说：“姐姐，我们生活的很好啊，十四救活了，你还给她交了一年的疗养费，只要她一年不出问题，后续固定吃药就行了，还有，等她不用往返医院了，我也可以出去挣钱，你的，加上我的，我们攒一攒，可以生活的很好。”
墨柒沉默了。
小九晃了晃她的手臂：“不要去沾你不能沾的人，不然，我和十四情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