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郎白丢人丢的臊的脸皮通红才丢了烟开车准备回去。
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墨柒那张丢人现眼的脸。
这边刚启动车辆，那边手机进来个电话。
是沈雪的。
虞郎白不想接。
俩人上次见面是沈雪在他吃不下饭再次闹自杀的时候。
墨柒被绑走，自杀了一次。
他吃不下饭，自杀了一次。
手机不断的在响，半响后，他烦躁的砸了好几下方向盘，接了。
“郎白。”
虞郎白按着太阳穴，低低的恩了一声。
“你见到墨柒了？”
虞郎白沉默。
对面跟着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扯了扯领口：“有事？”
“是你找的她，还是她找的你？”
虞郎白沉默，半响后吐出一句：“意外。”
“意外几次？以后还有意外吗？”
很烦很乏，很乏也很烦，翻来覆去的，没完没了。
对面开口：“我想你了。”接着再开口：“我不想再死一次了，因为再死的话，我会不想活。”
虞郎白无话可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
墨柒到病房的时候还带着气，看见十四就气不起来了。
小姑娘很沉默，小脸白着，一声不吭。
小九接过墨柒在医院门口买的豆浆油条，声音很低：“做完穿刺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墨柒扯了凳子在十四身边坐下。
十四伸手扯了扯墨柒：“姐姐，你为什么没去上班。”
墨柒顿了顿：“我辞职了，过段时间再找工作。”
十四眼睛定格在墨柒的头发上。
墨柒从来了京都都再也没散过长发，整日的竖着马尾，因为干活方便。
她摸摸她柔顺的发：“姐姐，你是不是又受委屈了。”
墨柒想说没有，真的没有。
小姑娘的眼睛肉眼可见的开始暗沉，一声不吭的背过身。
如果病床上躺的是十三，墨柒可能会提起来打一顿，但十四……不行，打一顿会更沉默，就算打的皮开肉绽也是这样。
墨柒心不在焉的陪了会，看小九欲言又止，也没说话。
她知道小九想说什么，想说昨天虞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十四的病房外，还想说，你是不是又和虞郎白沾上了。
墨柒坐在外面叹了口气。
觉得有点好笑。
因为十四和小九现在像是电视上的爹妈，虞郎白成了不受待见的女婿。
她感觉这想法真他妈离谱，离谱到了姥姥家了。
抬脚准备走的时候，扫见了一个面熟的人。
墨柒看见她怔了下。
唐绵看见她也怔了下。
这是墨柒的大姐。
俩人对视，相互都是沉默。
墨柒率先错身要过去，唐绵拽住她：“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墨柒：“十四生病了，啊，对，十四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你不认识她。”
唐绵顿了顿：“那你好好照顾她吧。”说着停顿了下，再次回头：“江寻现在还好吗？”
墨柒食指蜷了蜷，摇头：“不知道，我们小半年没联系了。”
唐绵恩了一声，一点叙旧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走了。
墨柒看着她身上的医生外套有些羡慕。
原来她做医生了，真……好。
墨柒很为她高兴。
墨柒的高兴维持到傍晚不见了。
十四不吃饭了。
从早上到中午，说的都是不想吃，傍晚还是不吃。
墨柒火了：“吃饭。”
十四抿唇看着她：“我不饿。”
“什么叫不饿？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墨柒看着十四总是在心疼，虞欢的手她牵过，身子也抱过，肉呼呼的，看着就健康，那才是心脏移植手术后该有的健康模样，不然拿什么续命？
她强硬的舀了馄饨递到她嘴边：“吃！”
十四缓慢的移开嘴边的勺子：“你让我死了吧。”
墨柒愣住。
十四再开口：“让我看见你因为我变成这样，不如让我死了吧。”
墨柒不知道她哪学来的这些话。
手重重的砸在桌面上：“你再给我说一遍！”
十四不说了，身子一抽一抽的开始哭。
小九站在旁边，也在小声的哭。
没人说明，但意思在，因为昨天出现的虞郎白，因为墨柒不去上班却换了漂亮昂贵的裙子，因为墨柒现在似乎在重走老路，为了她们出卖自己。
墨柒疲惫不堪，“我不是有意和他牵扯上的，我和他是朋友。”
“姐姐是个大骗子。”十四哽咽的说完，一字一句的说：“姐姐，你让我死吧，你再找个妹妹，找个健康的妹妹，这样你就能好好的生活了。”
墨柒沉默，浓浓的复杂涌上心口，让她有点想吐，是真的想吐，“随便你，爱吃不吃。”
十四吃了，吃了两个馄饨后便开始吐，哇哇的吐着黄水，将墨柒想吐却吐不出来的全都吐了出来。
隔天十四出院。
外面下起了暴雨，墨柒想打个出租车。
手被小九扯住：“姐姐，我们的钱不多，坐地铁吧。”
雨下的大，十四裹着个毯子却依旧哆哆嗦嗦的。
“不用，过几天我就有钱了。”墨柒说完，冲进雨里拦车。
小九和十四对视一眼，眼底暗沉沉的。
坐了车，墨柒心情好多了，说了地址后，从包里找出干毛巾给俩人擦头发。
一路上没人说话，到了住的地方也是如此。
墨柒烧了开水让俩人一起洗澡。
吃饭的时候，抿唇小声说话：“我们过段时间搬家。”
俩人停了筷子，愣愣的看着墨柒。
墨柒垂了眼帘，有点不敢看俩人：“搬了家后，小九去上学，我暂时不上班了，接送十四看病。”
橘黄色的灯光下，只剩墨柒自己的碗筷碰撞声。
小九：“我去哪上学？”
“特殊学校念职高，专业我给你挑了几个，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自己看着再挑几个，如果你不想上特殊学校，就去治病，把你的孤僻症治好，这样你可以去上正常的学校，但学籍不太好弄，高中估计上不了，还是要上职高，但选择会多一点，哪个都可以，看你。”
小九声音有点抖：“你哪来的钱。”
墨柒顿了顿：“我买了几只股票。”
“你会玩股票吗？”
墨柒抿唇抬头：“你什么意思？”
“姐姐，玩股票是假的吧，你是不是去找了那个男的，你……又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