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最开始租的就是这个房子？”墨柒有些难以置信。
赵小可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歪倒在床上：“不是你让他租的吗？”
“我让他租的是……”
赵小可打断：“他没钱啊，学校的奖学金很难拿，更不要提他身上背了四五个兼职，你逼他租房子，他只能租得起这样的。”
墨柒拳头紧握，深呼吸很久问道：“你的钱呢？”
“他不要，他是个男的，被你指着鼻子骂，怎么可能会用？”
墨柒：“是他说的，我指着他的鼻子骂？”
“他没说，但想也知道，自尊心这么强的人死活不愿意用我的钱，而且说如果我再租，他便自己住在这，是什么意思。”
赵小可扯了个抱枕倚着，手缠着头发妖妖绕绕的说话：“你找我有事？”
墨柒这瞬间有些恍惚，赵小可好陌生。
不管是在屋里没卸的浓妆也好，说话的态度也好，别的也罢，都陌生的让人看着便不寒而栗。
赵小可迟迟等不到她回答，自顾自的开手机玩。
眼睛本是乌黑明亮的，但被手机反光折射出的色彩却带了诡异。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瞳孔中一闪而过贪婪的色彩。
墨柒拼命往下按压着怒火，在床边蹲下：“金融系两天后要去省里参加比赛，拉拉队缺个人，你去参加，我们一起好不好？”
“不去。”赵小可声音冷淡，眼睛从手机移到墨柒脸上。
墨柒长的很漂亮很漂亮，不施粉黛的脸看着纯洁的像是五月的洁白莲花。
尤其是长长的海藻一样蜷曲的长发垂在两侧，美的让人定睛看着，呼吸都会乱一个节拍。
墨柒美这件事她早就知道，毕竟头对头睡了这么久。
可从没有现在看着这么刺眼。
尤其是自打上次看见他们疑似在拥抱后，齐鸣好像是为了解释，说了很多墨柒和他从前的事。
笑眯眯的，语气温柔缅怀，和对她说话的态度一模一样。
更不要提上次墨柒在门外，话里话外劝齐鸣和她分手。
赵小可冷淡的眼神变的带了些嫌恶，重新看向手机，“我不去，你回去吧。”
墨柒听着墙外没断过的男人的嘻嘻哈哈声音。
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吸了吸鼻子：“这次会安排几个研究生带队，我找人安排，让齐鸣也去。”
赵小可愣了下，迅速按灭手机，惊喜道：“真的？”
“真的。”
赵小可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雀跃起来：“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现在需要洗把脸换衣服，跟我去学校。”
赵小可当着墨柒的面把衣服脱干净，弯腰扒拉角落里堆着的衣服。
墨柒看着她骨瘦如柴的身子，没忍住，泪流满面。
她擦干眼泪，帮赵小可选了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接着拉着她去外面的公共洗手池让她把浓妆洗掉。
赵小可不愿意，墨柒哄她：“拉拉队要求素颜，齐鸣也不在。”
脸洗干净，墨柒看着她脸上遍布的红肿痘痘愣了下，没说什么，回去找了顶帽子给她戴上。
赵小可没了浓妆遮掩，时不时就会捂下脸。
“别摸，手有细菌。”墨柒道：“也别化妆了，闷着痘会越长越厉害。”
赵小可没说什么，低着脑袋走路。
到拉拉队临时调出的房间前，赵小可顿足：“你真的会想办法让齐鸣去吗？”
墨柒点头：“会，带队那天他去，这几天你素着脸的时候他不来。”
赵小可又自在了些。
墨柒带着她进去，拉拉队队员没意见，艾美看她脸上的痘犹豫道：“带着去给班长看看吧，他事多。”
墨柒深呼吸几口气，带着赵小可去找班长。
班长正子奋笔疾书，听见敲门声闻声望去，看见墨柒，接着看见了赵小可。
赵小可脸上的痘化着妆看不清晰，这会却看的很清楚。
红肿一片。
他丢下笔，捏了捏紧皱的眉心，开口想说话。
被墨柒打断。
墨柒眉眼结冰，冷若冰霜道：“别得寸进尺！”
墨柒这个人蔫蔫不想说话的时候看着特别乖，生气了便像变了个人，阴测测的，瞧着有些难言的阴郁。
班长脑中闪过梁微、导师、还有他上次惊鸿一瞥的墨柒的哥哥，到嘴的嫌弃咽了回去，摆摆手，示意可以。
墨柒拉着赵小可就走。
赵小可的手起初是虚虚的任由她攥着的，现在是微微蜷了下，安抚她为了她出头的怒火。
墨柒火气降了点，带她重新回了排练室。
这些姑娘都是墨柒喊来的，在墨柒的暗示下，很轻易的和赵小可打成一片，叽叽喳喳的教她排练简单的动作。
艾美戳了戳在角落里出神的墨柒：“这是财会系的那个赵小可吗？”
墨柒回神：“是，怎么了？”
“之前听见有人说她脑子有毛病，总是跟着一个研一的学长，鬼鬼祟祟的。”
墨柒心里咯噔一声，想起她去财会系打听赵小可住址时她同学的那些怪异表情。
艾美和赵小可不是一个系，和齐鸣更没有交集。
她都能听到这种流言蜚语，说明这件事在暗处已经闹的沸沸扬扬。
艾美碍于她的面子，说话算是好听的。
外头现在不知道说的多难听了。
可……跟踪……
齐鸣和赵小可不是已经公开了吗？
墨柒按下疑惑：“谣言不可信，听听就行了。”
“是，这会看着还行，挺正常的，不过她脸上的痘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下课带她去看看。”
艾美啧啧两声：“你这人瞧着挺冷清的，没想到对朋友还不错。”
墨柒将她过近的距离推远了点：“咱俩没这么熟，别离我这么近。”
艾美撇撇嘴，没说什么。
排练结束。
墨柒找了个理由带赵小可去看中医。
中医的说法是寒气重，心火旺，要注意心情顺畅、饮食清淡、不要住在阴冷潮湿的地方。
出来后赵小可一言不发，瞧墨柒想把她往她家里带时顿足：“我要回出租屋。”
墨柒回身看着她，打齐鸣的电话。
“你最近忙吗？”
对面愣了下：“还行。”
“住学校？”
对面顿了半响：“小可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