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昨天就知道了,点点头。
后面半截车厢炸开了锅。
墨柒想了想,如果不是虞郎白,换个别人,大约她也会尖叫大吃一惊。
看向一边说话,一边忌惮着她的众多眼神。
墨柒识趣的找出耳机戴上听英文单词。
学生的苦逼日常就这些,按部就班的走,没多久,她就要考级了。
墨柒叹了口气,眼神看向窗外。
接着微微皱了眉,有些恍惚。
不自觉拉开了车窗,朝后面去看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好像是……赵小可。
穿着暴露,手里夹着根烟,摇摇晃晃没有目标的朝着前面,像是个僵尸一样在行走。
墨柒被拽了把才回神。
将几乎漏出去的脑袋収了回来。
“想什么呢?半个身子都出去了。”同行的人摘下她的耳机道。
墨柒摇摇头。
没想什么,只是在想。
如果……
墨柒极快的掐灭了这个想法。
没有如果。
世界上什么都会有,唯独不会有如果。
墨柒脑子放空的重新去看向窗外。
想起了昨夜半梦半醒找不到虞郎白时起床看到的画面。
她的小白教授在楼下挑灯夜读写教案。
和他相识这四年多来。
墨柒见过的,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寥寥无几。
为了摆脱虞家带她回京都算一次。
备考时给她批卷子算一次。
考编算一次。
这次是又一次。
不变的是认真,变的是墨柒对他越演越烈的浓重的喜欢。
真的很喜欢现在的虞郎白,喜欢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喜欢才够了。
墨柒弯了弯眉眼,那惊鸿一瞥的赵小可带来的阴霾,从脑海中淡去了。
……
钱教授做了虞郎白的副教。
且虞郎白两天后开的课是金融数学。
经过高考历练的,或多或少都能听懂数学。
但金融不行,没经过专业的学习,懂的几率很小,从根上算,这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领域。
可金融数学便不一样了。
它简称数理金融学、数学金融学、是利用数学工具研究金融,进行数学建模、理论分析、数值计算等定量分析。
也可以理解为现代数学与计算技术在金融领域的利用,属于新兴的交叉学科,是十分前沿的学科之一。
金融数学的开课讲师,第一要有十分扎实的数学功底,第二要熟悉掌握金融各种案例,扎实和熟悉二字,讲究的是学识的深厚。
换句平常的话来说,便是你年纪要长。
人的经验积累和不断的进步通过的是一次次的自我反省。
反省从哪来?在曾经上找缺失,在一次次的不完美中去追逐完美。
这样,两科交汇时你才能游刃有余,保证在涉及了不管是金融亦或者是数学时,被人找不出丝毫的漏洞。
虞郎白……太年轻了。
在校外时,不管是从择偶还是从各种方面,虞郎白都不年轻了。
但在校内,前面顶着个高级教授的名讳,虞郎白年轻的过分。
因为资历深厚,带出不少出色学生的钱教授做了他的副教,金融系的学生好奇心被拉满了。
又因为唐教授的骤然提前退休,因为数学系又矮了金融系一个头,还因为虞郎白是墨柒的哥哥,和唐教授的爱徒徐开有纠葛,数学系的学生将不满值几乎拉到了最高级别,和金融系的学子不相上下。
这些人都在等着两天后的开课。
墨柒傍晚到校时,随处可见凑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学生。
还有眼睛总在瞄她。
墨柒才不管这些,脱了志愿者的马甲,跟着团委成员去记学分。
班长今天请假了,不在。
记学分的是金融系的一个师哥。
墨柒报了名字,他迟迟没写。
墨柒疑惑:“有事?”
“你哥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墨柒笑笑:“不是。”
“我们学校的教授除了正常调过来的,剩下的全都是从助教、副教一步步爬上来的,哪个人不是四五十才当上教授?凭什么就你哥三十就当上教授?他那一脸的社会人气息,是教书的人吗?有学位证书吗?有五年的在编教案记录吗?合规矩手续吗?”
墨柒想了想:“这事你等学校公告通知吧。”说完点了点自己的名字:“这我名字,加分吧。”
师哥低头愤愤道:“万恶的资本主义!”
墨柒噗嗤一声笑了。
她不笑的时候不太好接近,但笑起来眼睛亮的像星星。
师哥面红耳赤:“墨柒!人不能这么走捷径。”
墨柒摇摇头,笑眯眯道:“师哥,走捷径的不是我哥,是你、我们、学校的金融系学子,还有这所学校。”
墨柒看他加好了学分,将马甲和胸牌放在一边,看向旁边都在看她的人认真道:“虞郎白没来前,我们学校勉强算是含金量最高的金融大学,他来后,含金量最高的金融大学这个名字,他在多久,便会牢牢的焊死在我们学校多久。”
墨柒环视他们,莞尔一笑:“资本主义在别的城市可能行得通,但你们不要忘了,这里是京都,是天子脚下,资本主义在这所学校里什么都不是,虞郎白前面冠着的是高级教授的职称。凭的是什么,究竟配位亦或者是不配位,等开课自见分晓。”
墨柒下巴昂的很高,在明亮的灯光下亮的惊人,说完很温和的道:“让让,明天见。”
墨柒挤开人群出去。
在门口迎面撞见了走过来的虞郎白。
虞郎白在她身边站定,弯腰拍了拍她身上沾到没拍干净的尘土,低头小声比比:“什么破学分,老子给你加满。”
“不行,会落人口舌的。”
墨柒隐隐看见窗户里面的人在看他们。
将弯腰去拍她裤脚的虞郎白拽起来:“走走走,换个地说。”
虞郎白今天一天都在和钱老敲定后天的第一堂课内容,这会差不多了,接着就是回家整理教案。
团委室距离操场远,这片没什么人,紧紧挨着小树林。
墨柒早上来领小马甲和胸牌时便看见了,打的主意就是晚上带虞郎白夜逛小树林。
这会成功的将人带进来了,兴奋的不得了。
紧紧的揽着他的胳膊说这里抓到过多少对谈恋爱的情侣。
虞郎白挺嫌弃这的。
黑不隆冬的,地上的树叶密密麻麻的,和地皮贴在一起,一看就是被踩过无数次,脏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