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的跟着闲逛了一会，眼睛微眯。
赵小可说过。
墨柒曾经在小树林小河边的石头那勾搭过齐鸣。
破水沟就这一个，石墩子也就这一个。
说的是这？
只能是这。
虞郎白舔了舔后槽牙，将人带过去。
把人推到石头边，定定的看着她。
翻旧账的话已经挤到了牙缝那，看墨柒因为这土土的壁咚模式害羞了，突然有点想笑。
凑近亲亲她：“墨柒。”
墨柒着迷于他跟诈尸似的难得一见的壁咚浪漫，软绵绵的恩了一声。
“在这谈恋爱快被发现的时候要怎么办？”
墨柒眨眨眼，后知后觉道：“跑吧。”
虞郎白哦了一声，低头又亲她一口：“跑。”
墨柒愣了下。
虞郎白轻笑一声：“有人来了，成年人，皮鞋，腰带扣是不锈钢的……”
不用说了。
墨柒看见了。
是大三那位出了名的严苛教导主任。
专抓在小树林恋爱的大三学生，抓到后会比比比的念很久，从即将面对的大四实习，一直念到你毕业找工作生孩子买房子买车，和贷款的压力，跟你说无数遍谈恋爱不能当饭吃，睁大眼去看书，等着挣钱改变物质生活才是真理，特别好的人，但比七十岁的老爷爷还碎嘴。
墨柒拽着他就跑，不过两三步，虞郎白将她扛了起来，瞧她挣扎，笑笑：“你腿短。”
你才腿短。
墨柒想起他一米八八的个，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吭声了。
被竖起抱着指点的往哪跑。
跑到不知道哪里的一片漆黑处时。
虞郎白不跑了，将墨柒放下来，看了眼四周，随后突兀一笑：“跟我小时候做过的梦一样。”
墨柒好奇：“什么？”
“我小点的时候做过一个梦，我妈和我相依为命，有一天她病了，我背着她在这种一片漆黑的小树林里跑了一整夜，她脑袋就垂在我的脖颈，能很清晰的听见她的心跳声，还有她叫我名字的声音……”虞郎白声音很轻：“她叫我小白。”
从看了那份资料后，虞郎白未曾主动提过一句关于他母亲的事。
墨柒没法问。
因为不是事件的当事人，没法准确的去说些什么。
只能旁敲侧击的借由齐鸣的事提点一句，虞郎白，你妈妈是爱你的。
墨柒抬头：“虞郎白，你看天上的星星。”
虞郎白抬头看。
墨柒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刚进福利院的时候我不哭，但总是沉默，也不怎么吃饭，院长妈妈问我，是不是想妈妈了，因为我跟她说过，我爸妈都死了。”
“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墨柒笑笑：“她说死去的人会变成星星高悬天上，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就对着天空说，她听见了，会想办法告诉你答案。”
原话不是这样的。
原话是她会变成星星高悬天上守护着你，但虞郎白不需要守护，只需要一个答案，迟来的答案。
墨柒看向虞郎白：“你想知道什么？问问她。”
虞郎白定定的看着天空，半响后笑笑，在心里问。
你爱过我吗？
没答案。
就像那资料上写的一样。
有那些女人的事，有别的，却没具体的答案。
真的没答案。
虞老爷子年轻时风流霸道自私自利，从骨子里瞧不起女人，便只顾享受，从没做过避孕措施。
他洒下的种很多很多。
但他不认。
只认了两个，一个是正儿八经正妻生出来的嫡子，也就是前任的家主。
剩的，有大他一轮的，有能做他爹的，虞老爷子统统不认，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处理了。
另外认的便是他，也只有一个他，不是正妻生出来的，却生在深海，养在深海，虽不在母亲身边，但衣食住行样样尊贵。
原因是虞老爷子喜欢他母亲，只喜欢他母亲。
喜欢到留下他一条命，喜欢到她答应了一年只见他一次，甚至愿意留他在深海，最后还认了他是他的儿子。
关于他母亲的，总结下来大致就是。
虞太太这个位子，她一直都能坐。
因为混到虞老爷子那个位子，给她一个完美的背景轻而易举。
是她不要的。
虞郎白刚看见的时候，因为那个虞太太位子，感觉她对他好像有点爱。
可又感觉，好像也不爱。
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纠缠缠复复杂杂，理不清楚。
想理清楚便要去查，查的明明白白，将他们年轻时怎么在一起的，他母亲家出何处查的一清二楚。
但不想查。
一丁点都不想。
因为她早就死了。
在将成年的他，从她别墅的外墙翻出去那会，便已经死在了他心里。
爱不爱的，对他以前挺重要。
现在……
虞郎白看向墨柒。
墨柒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婆婆跟我说她很爱你，因为爱子便要为他计深远，出生于虞氏那种家族，有那种哥哥和父亲，不逼你做虞家的家主，待她青春逝去、年华不再、喜爱消弭，你……要如何自保？”
墨柒牵出他的手，察觉到有些抖。
她放在手里轻轻的吹了下：“就像我妈，她知道墨献言狠心吗？知道，知道他不爱她吗？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把我送进了墨家，因为她想让我活着，而不是跟她在一片淤泥里等死，不然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在快死了才把我送回墨家。”
墨柒抬头：“虞郎白，你妈妈是爱你的，她只是想让你活着。”
其实墨柒刚看见资料那会，也不知道爱还是不爱。
因为太片面了，太模糊了，模棱两可到答案根本不可辨。
可她只犹豫了一秒钟。
因为虞郎白那天站在门边看着她的，那微红的带着委屈的眼睛。
还有他从前哭着说，没有人爱他，他妈妈都不爱他，没有人会爱他。
死人不会说话。
虞郎白身边有她。
她会说话。
让墨柒选择，墨柒只会说一个答案。
“你妈妈真的很爱你，虞郎白，真的有好多人都在爱你。”
墨柒喟叹一声，捧着他的手放在脸颊，温柔道：“你真的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有好多好多的人都在爱你，当然了……”她咯咯咯的笑，像老母鸡一样：“最爱你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