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村子里去参加秀才考试的,除了孟宁,孟高中,还有另外三个后生,都还不到二十岁。
所以,几人一起结伴去县城看结果。
村里人也都在等着几人的消息。
孟宁,县试上榜第一名,孟高中,险险以最后一名上榜。
其他三个人,过了一个。
榜单上面的人都有打分,孟宁的分数,远远高于第二名。
心中都是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回到家里,跟大家报上这个好消息。
不过,看榜单的学子,无意听说孟宁是第一次考,却考得这样好,让他们很意外。
这样的人,资质是超出一众人的,考中秀才的可能性也最大。
所以大家纷纷围住了孟宁,向他讨教。
孟宁一时也走不了,他也不心急,耐心给大家讲解。
知识和学问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做官,也是为了教化于人。
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时辰,等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一辆马车拉着几个学子回来,早就有不少村里人等在村口,一看到马车就围上来。
考试向来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另一位考中的学子父母喜极而泣,另外两位的父母一脸黯淡,唉声叹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年考了,连第一场考试都过不了,还怎么期盼以后呢。
孟老大和沈氏也在,听说孟高中上榜了,沈氏发出了尖叫鸡的声音,啊呀一声就抱住了孟高中,嗓子都在发抖。
“娘的好大儿啊,考了几年终于过了第一关,再把第二关第三关过了,你就是秀才了啊。”
孟老大也是心有感怀,眼睛都红了。
就算今年还是中不了秀才,但能过第一关,以后就有希望过第二关,第三关,只要坚持不懈地学,总会有长进的,这就是希望所在。
孟宁在县城里是激动的,巴不得长翅膀飞回来,可是被学子们围着问了那么多问题,他最高兴的劲儿过去了,而且浑身有点疲累,所以人看着就有些憔悴。
正要上马车回去,张有才挡在了他的面前。
“没考中?唉,我就跟你说过,考秀才没有那么简单,才学了不到一年,就连第一关都有难度,还是明年再去吧,当然也要做好失败的准备,就算学了一点东西,也要看运气的,有人是一年不如一年。”
孟宁一看到这个张有才就烦,伸手就把他推开。
“让开,别挡我回家的路。”
张有才闪开,然后又重新挡在他的面前。
孟宁的这个样子,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恼羞成怒。
“生气了?被我说中了?要我说,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庸才就是庸才,就算请全天下最好的老师来教也没有用,还是乖乖下地干活吧,或者让家里人养一辈子,反正你们家不缺钱的,不过你自己嘛,这辈子不要想有什么成就了。”张有才越说越得意。
他可是秀才,可是孟宁就连秀才的第一关考试县试都过不了,这其中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唉,当初齐小莹怎么就瞎了眼选择你呢,婆家是有本事,但有本事的却不是你啊,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一边说着,张有才还拍了拍孟宁的胸膛。
那种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像是尾巴翘到天上去的猫。
孟老大和沈氏有点意外,他们以为二房家里有这么好的先生教,第一关无论如何也是过得了的,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同时心里面生出一种优越感,还是他们的儿子厉害。
二房也不是什么都比他们强。
孟宁现在忍无可忍,正要说话,孟高中早就听不下去了。
冷笑了一声。
“张有才,我就问问你,当时你通过县试,是榜上第几名啊。”
一提到这件事情,张有才脸上就浮起了骄傲。
“三百名考生,仅仅有五十人上榜,当时我可是排在前十五名,也就是头部。”
孟高中一脸的鄙视:“我二哥可是排第一名,还是第一次考,你比他差远了,还好意思在他面前叫唤。”
啥,张有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僵站在原地,好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把他浇了个落汤鸡,衬托出他的狼狈。
“我不相信。”他大叫了一声。
“你爱信不信,自己去县衙外面的榜单上看看。”
张有才瞪着孟宁,好像要把他瞪出个窟窿,一股心火上涌,晕头转向的,他差点站不住。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整个人魂不守舍。
孟宁懒得管他,坐上了马车,他还要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大家呢。
沈氏一脸的吃惊:“高中,孟宁真的是第一名?”
“是啊娘,我们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二弟被一大群学子问住了,跟他请教问题。”
“那你呢?你是第几名。”孟老大问孟高中。
“倒数第一名。”孟高中也不遮遮掩掩的,中了总比没中好吧。
孟老大夫妻倒吸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就中不了了,好险啊。
如果是倒数前几名,他们会觉得自己的儿子不如其他人争气,可是倒数第一名,他们心中只有庆幸。
二房的人知道了消息很是惊喜,他们都觉得以孟宁的资质过第一关应该没有问题,可是考了第一名,这的确值得高兴。
“老二也要成才了。”孟正明喃喃说道。
握住了陶氏的手。
“老婆,咱们家老二也越来越争气了。”
陶氏能够模糊地辨别出来,孟正明在说老二的好。
好像发生了跟平常区别的好事一样。
她伸手摸着儿子的脸,眼里带着欣喜。
孟正明感慨了一句:“要是你们娘好好的就好了,虽然大家会对她好,可是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这样无知无觉到老,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孟璃心情有些沉重,她决定,还是自己试一试吧。
实在是治不好,她再把那个机会用掉。
从此以后大家就看到,孟璃给陶氏治起病来,要么是针灸,要么是配药。
大家心里面都期待着,陶氏都这个样子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一个月过去了,京城的情况发生了更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