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真和程樾走在当时保姆领着孩子散步的小道上,程樾裹了裹衣领,搓搓手道:“这几天降温得厉害,你不冷么,我隔着外套都觉得阴凉刺骨。”
“还行,今天穿的比较厚。”
在小区走了一圈,来到案发时的公厕前面,摄像头有被人为破坏过的痕迹,林澄真看了眼四周,又朝里面走去。
两人戴好鞋套手套,女厕地面、墙面喷溅的血迹说明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搏斗,而歹徒破窗逃跑的铁栅栏也有土炸药爆破过的痕迹。
谢家是富商,想来绑匪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潜入小区,摸清每天这个时间保姆会带孩子出来,甚至连一击不成,保姆的逃跑路线都算好了。
在歹徒出现的瞬间,一旦意外失手,带着孩子的女人想要逃离,往家或往保安室跑都是不明智的,距离太远很容易被追上。
那么大声呼救,躲进眼前的公厕,靠着门锁拖延一会儿,相信凭小区的安保情况,可以等到救援。
可惜的是,公厕门锁早被动了手脚,窗户也被偷偷安了土炸药,进入公厕等同入瓮。
程樾又带着林澄真来到后巷,巷子里到处刷着大大的‘拆’字,所剩住户不多,有队民警还在挨家挨户摸排走访,但一无所获。
破败的墙垣,老旧的路灯,废弃的电话亭,与路口墨绿的垃圾桶和鲜红色‘拆’字形成对比。
案发当天,无论是附近晨练的还是早起上班的,均没有人看到抱着孩子夺路而逃的歹徒。
程樾指着这条昏暗逼仄的巷子,摇头道:“虽说这附近没有探头,但巷外交通干道的探头也没发现有用信息,歹徒想要掳劫一个孩子走出巷子,并完全避开所有居民的视线是不可能的。”
林澄真思索了会儿,说道:“既然带着孩子没办法离开,那如果和孩子分开走呢?”
他继续道:“根据警方的报告,公厕门口的血迹跟窗户的血迹是不连贯的,且同属于受害人,那么窗户血迹应该是歹徒身上沾有被害人的血逃窜时留下的。
附近居民没有查出嫌疑,走访群众也没发现可疑人员,很可能凶手将孩子藏了起来,然后把沾血的衣服处理掉,单独离开了巷子。
但这个季节的清晨,尤其近几日,气温是很低的,凶手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最需要的是找件新外套穿上。”
程樾眼前一亮,似乎也认可了这个想法,“那就查附近的服装店、商场……”
“嗯,大冷天凶手没穿外套,买外套后很可能直接就穿着走,这跟一般来买衣服的人用袋子装着拎走是不一样的,这也很容易让服装店店员留下印象,让你们的人从这方面着手排查吧。”
程樾赶紧打电话通知局里,派人过来调查。
挂掉电话,程樾搓了搓手,又问:“既然歹徒的去向有了推断,那孩子呢?”
林澄真闪身,朝身前的垃圾桶努努嘴。
程樾半晌反应过来,“你是说,歹徒把孩子扔垃圾桶藏着了?”